《两眼一睁就是杀,都重生了磨叽啥》
“爷,祖宅五老太爷命人加急送来的信。”
子平将信递了过来。
裴明镜接过,心里一坠。
五叔父是族里难得明理不管闲事的长辈,性子板正,从不夸大其词。
他送加急信多半是出了什么事。
越往下看,裴明镜眉头锁得越紧。
信上说,老夫人入了秋就不好,吃不下睡不香,前些天在祠堂前跌了一跤,虽没见血,人却像是被抽了魂,当晚就烧起来,迷迷糊糊净说胡话。
一会儿喊“明镜”,一会儿哭“孙女”。
大夫说是“年高血衰,忧思伤脾,邪风入里”,药灌下去高热退了些,人却恹恹的。
睁眼就淌眼泪,反复问“我儿是不是不要我这老婆子了”、“是不是要死在外头了”。
五叔父的字迹有些抖,最后几句写得力透纸背。
【明镜,你母亲此番凶险,非比寻常。医者暗示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这心结怕是在京城,在你身上。叔父知你不易,然为人子者见此情景焉能坐视不理?望速决断。】
底下还附上了厚厚一叠母亲的手书。
裴明镜打开发现上边字迹笔画歪斜,墨迹深浅不一,全是支离破碎的句子。
【明镜,我梦里总见你爹,他怪我……】
【明镜,娘错了,娘当初不该逼你的……娘就想看看孙女儿,长得像不像你小时候……】
【明镜,娘回不去了……京城的桂花香也闻不到了……】
【接娘吧……让娘死在家里,行不行?】
【娘想你爹了……】
裴明镜捏着那叠纸,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涩。
母亲怕是真的病了。
五叔父不会骗他。
他心里像有两个人在撕扯。
一个是他自幼读圣贤书知礼守孝的裴明镜,母亲病重思儿,天经地义该接回奉养,否则便是枉为人子。
另一个是看着夫人眉间渐次舒展、看着女儿嬉笑玩闹便觉心安的裴明镜。
他承诺过夫人,会把母亲送走不再接回京城。
如今他若是食言,又怎对得起阿玉。
正烦躁不安中,门被轻轻推开。
祝红玉端着个红漆小托盘进来,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杏仁酪。
“夫君,”她声音放轻,将托盘放在桌上,“刚熬好的,趁热喝了吧,润润肺。”
裴明镜将手里的信递给她:“老宅来的。你看看。”
祝红玉接过信,就着明亮的烛光一页页看下去。
越看心越沉。
婆婆这次是真的下了狠手。
她用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对着这样一封信说“不”吗?
那还是人吗?
她脑子里飞快地转。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在她舌尖滚了滚,又咽下去。不能说。
说了就是把裴明镜往外推,就是坐实了她“不贤不孝”的名头。
她抬起眼看向裴明镜。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底却透出了些许挣扎。
她明白了,他在为难。
她斟酌着开口:“母亲病得这样重实在让人心焦,接母亲回京养病,是正理。”
裴明镜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点了点头没说话。
祝红玉又道:“只是五叔父信里说母亲高热才退,身子虚得厉害。从祖宅到京城路可不算近,车马颠簸,母亲现在的身子能受得住么?”
“万一路上再累着、冻着,病情反复……咱们接母亲本是尽孝,若反而让母亲遭罪,甚至有个好歹,那岂不是天大的过错?”
裴明镜呼吸一滞。
这一点,他方才心乱竟未深想。
是啊,接回来是为母亲好,可若路上出了事那反倒弄巧成拙了。
祝红玉见他听进去了,趁势道:“夫君,你看这样行不行?母亲此刻最想的恐怕不是舟车劳顿,而是亲眼见到你。不如你亲自回去一趟探望母亲,也亲眼看看她究竟病得如何。”
“若母亲病情稳得住咱们再从长计议,安排最妥帖的车马人手稳稳当当地将她接回京城来。若实在不宜挪动……”
顿了顿,她语气愈发诚恳。
“咱们就把京城里好的大夫、对症的药材带过去,让母亲在祖宅好生将养。等开春天暖了,母亲身子硬朗些,咱们再热热闹闹、平平安安地接她回家,岂不是更好?”
“至于母亲信里念着孙女,我把舒儿和岚儿的画像、她们日常的一些小玩意儿都收拾些,你带去给母亲瞧瞧,也是个念想。”
让裴明镜去见婆婆,婆婆肯定不敢作妖。
她就不去了。
她若去了难免会被她找借口磋磨。
如今岚儿不过半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