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染秋[青梅竹马]》
“这些疤是怎么搞的?”
冉思沐的卧房内,裴岘禹赤裸上身乖乖坐在沙发软凳上,手里紧攥着被她强行扒下的短袖。
听见问话,他垂着头没回答,只用衣服挡了挡胸前的点点。
冉思沐取来冰袋用毛巾裹着递给他,裴岘禹愣了愣,伸手接过,费力地敷在后腰。
她绕到他身后站着。
原本光滑、线条漂亮的背多了几道凹凸不平的瘢痕,交错分布,颜色也深浅不一,从右肩胛骨下,延向精瘦的腰,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冉思沐怔怔地看着,“问你话呢,怎么弄的?”
“啊,你说后背的伤吗?”
「这两年他一直在周边奔走,想找到更多能定谢容罪的证据,按理说交给警察做就是了,他非要自己跑,那女人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查到,动不了警察还动不了他吗?」
“就是有一次周宥宁喝多了,跟邻桌的客人起了冲突,拉架的时候被碎酒瓶划到的,不碍事。”
「腿上的是车祸,好在送医及时,伤的也不算严重,后背、胳膊和腰上的,是在南氿被人打的,挨了两刀,命大,没死。」
“真的,骗你是小狗,当时庄星培也在,不信你问他。”
「我劝过,没用,他就跟魔怔了似的,你也知道苏姨……所以亲手把你从河里捞上来这事,对他打击很大,是阴影,也是执念,如果不能把幕后凶手绳之以法,他恐怕很难走出来……」
裴岘禹的话和庄星培的讲述一并绕在耳畔,谁在说谎,显而易见。
冉思沐的手缓缓抬起,又轻轻落下,指尖滑过,一一抚触那些陈旧的伤痕。
脑海中闪回许多不同的他——敏感狡猾骄傲臭屁,却是校园里的大明星;自称纨绔废物躺平等死,其实是个多才多艺、看过许多绝美风景的浪漫骑士;好像坚韧强大,被打被骂全不在意,却至今都把自己困在充满负罪自责的暗河里。
她沉默着,没有揭穿他的谎言,只问:“疼么?”
裴岘禹死死咬牙忍住鼻酸,摇摇头,“不疼。”
冉思沐走近一步贴靠在他身侧,接过冰袋帮他,“刚拉伤还是先冷处理,缓缓再涂红油活血。”
他侧过头,仰脸看她,“那这算工伤吗?”
“嗯。”
“那是工伤的话,能不能请你帮我涂药啊?”
冉思沐看向他亮晶晶的眼睛,微笑反问:“擦药这么亲密的事情,你凭什么?”
她紧紧盯着裴岘禹,他这次没有躲闪,“凭我——”
只是被楼下的吆喝声打断:“思沐姐!!!阿泽哥来了!!!你快下来呀!!!”
紧跟着,那双幽深多情的眸子里闪过疑惑,“阿泽?刘信泽??刘二狗???”
冉思沐理所当然地点头,轻描淡写地回:“阿泽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我这农场能建起来有他一半的功劳,每年暑假他只要不忙就会过来帮我打理,有什么问题吗?”
他精准地捕捉到关键词,“每年???”
“嗯哼。”
冉思沐不再看他,收回冰袋,擦干手作势下楼迎人,临走前又看向他,“你刚刚想说什么?凭你……什么?”
裴岘禹扶着腰,忍无可忍地急了一下,他想起身,刚一用力就是阵钻心的疼。
于是只好坐在沙发凳上,眼睁睁看着她环抱胳膊站在楼梯口,一副随时会把他撇下去找刘二狗的模样。
他咽下鼓起勇气想倾诉的告白,不服地大声喊:“凭我是工伤!凭我赢了比赛!凭我是你的私人助理!你,你不能不管我……”
他把“私人”二字咬得很重,最后一句话又讲得委屈巴巴,冉思沐盯了他半晌,竟真的掉头回来搀起他。
裴岘禹假装没站稳,故意伸手揽住她的肩,好似将人抱在了怀里,又悄悄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问:“你答应啦?”
冉思沐面不改色:“滚回你的宿舍去,别摔死在我房里。”
“……”
他们一起回到了大院内。
刘信泽是农场的老朋友了,这会儿正被人团团围住热络地聊天。
阿泽站在人堆里,一眼就看到了走出办公室的冉思沐,旁边还跟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起先还疑惑,但定睛一看,他惊喜地大叫:“裴岘禹!你怎么也在这!”
被指名道姓的男人尬笑两声,挥手打招呼,“好久不见啊,二狗。”
刘信泽扒开人群朝两人跑去,从头到脚把裴岘禹打量了个彻底,一拳捶在他胸口,大大咧咧地笑问:“好小子!听说你发达了呀?啊不对,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小裴总——”
“咳——”
阿泽不解地左右望望,有些不确定,“怎么,身份是、是保密的?不能说啊?”
裴岘禹这才接话,“我跟你一样,就是过来帮个忙,没什么裴不裴总的。”
憨厚的二狗哥“哈哈”笑开,不住点头,“那确实那确实!都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哎哟,兜兜转转咱仨又凑一堆儿了,真是太好了!”
兴奋的刘信泽被曹勇哥拽着去餐厅吃肉喝酒,他想邀裴岘禹一起,裴托辞自己受伤暂时碰不得酒婉拒了。
看着阿泽离开的身影,裴岘禹习惯性舔舔嘴角,低声问:“所以,他还是不知道你和我结婚了?”
冉思沐坦坦荡荡地回答:“早两年不是跟你表过态了么?我压根就没打算说,保不齐哪天就离了,说它干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转身,独自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回了宿舍。
*
裴助理如今每天沉浸在假想竞争中无法自拔,即使腰伤也阻止不了他。
白天忙着和工地的糙汉子卷身材,晚上忙着和大学生比阅历,别人讲量子力学他就扯世界地理,文学系男生变着花样的用诗句盛赞冉老板的美,裴岘禹这个理科生就半夜拿着小本本偷偷背梗,金句频出绝不落下风。
可眼下又多了个棘手的刘二狗。
往远了说,他比裴岘禹早认识冉思沐几年,人俩穿开裆裤那会就一起玩泥巴了,是她正儿八经的竹马这话一点不假;
往近了说,阿泽在农场露脸也比裴岘禹早,川川那些后来的员工也许不熟悉他,但像秋秋、淑慧婶甚至池宛棠,是都知道刘信泽这个农场“创始员工”的,并对阿泽哥哥相当信赖看好。
至少在裴岘禹出现之前,所有熟悉冉思沐的人都以为,刘信泽就是她那个不常露脸还总不着家的老公。
冉思沐解释过,但爱八卦的叔伯阿姨们都不信,时间久了她也懒得分辩了,以至于这个误会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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