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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欲壑难填》

20. 少爷玩腻了

那男人提刀就要往吴志伟面门上砍,吴志伟早被打的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没有还手的余地。

刘雅忽听什么奸夫/淫/妇,震惊的大喊:“不可能!你肯定是弄错了!志伟是我男人,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拿刀的才不管那么多,哼了声:“你男人?这种禽兽,我现在就送他去见阎王。”

这戏太大太绝了,那刀直直的就劈了过去,就连近在咫尺的刘雅都不敢上去挡。更没人敢上去夺刀。

万一被误伤,或者惹怒了那男人,赔了性命就不划算了,再有就是,听他这么说,女人应该是他老婆,结婚了还在外头偷男人。被打的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未婚妻还勾搭别人老婆,这两个人真是该打。

幸好吴志伟求生欲还是很强的,往侧边退了一点,一只耳朵被削到了地上。

引得在场者一阵惊呼,更没人敢上前了。

那菜刀是特地磨过的,十分锋利,那男人举刀还要再砍,吴志伟被吓到了,连躲了两下,第三下,那刀正正的对着他的鼻梁竖着砸下。

他心道:吾命休矣。闭上眼睛等死。

却不料没等来刀子,反而听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憋着股劲儿,略微厚重,给人一种极强的安全感:“还不快来帮忙压着,难道真的要闹出人命?”

沧逸景把那男人扑倒在地,钟睿之扭过男人的手腕夺过了刀,把那刀子踢得老远,沧逸景制着男人的要背腿,钟睿之则伏跪着死死压着男人的肩膀和手臂。

“别冲动别冲动!”钟睿之嘴巴还在不懈的劝告着:“这位大哥,你这样…搭上条命不值得啊!”

男人听到不值得三字,居然逐渐动容了,他动弹不得,也不得不放弃,他是真的想杀了背叛者和她的情夫,选在今天,也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尿性,可到头来还是没做到。

成了笑话…

男人身上有酒气,来之前他喝了很多酒壮胆,闹了一通酒也散了,男人伏在地上,渐渐的开始抽泣。

小礼堂里不再有任何声音,礼堂的回声放大了男人的哭泣,他的愤怒、懊悔全在放大。

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躺在地上的女老师也随着他抽泣,刘雅茫然的看着,吴志伟捂着流血的耳朵一直在发抖,他甚至不敢去捡地上的残耳,伤处麻了感觉不到疼,他不敢出声,怕那男人听到他的声音继续反击。

男人叫潘大龙,三十七岁,女老师叫蒋菁菁三十五岁。

闹剧是以警察出现带走潘大龙、蒋箐箐、吴志伟三人为结束的,建校四十周年,闹了出大的。

舞台上那只残耳没人去捡,最后被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嫌弃的用长柄钳捡起,丢进了垃圾桶。

或许会在垃圾堆里烂掉,或许会被野狗叼去吃掉。

钟睿之直到回到家里,还是忍不住犯恶心,晚饭都不想吃。

广阳镇的生产队里出了流氓犯,还是勾引有夫之妇,沧麦丰被叫去县里的公/安局做笔录。

几乎是他们一到家,摩托车都没休息,沧麦丰就赶过去的。

沧正才和黄秀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沧正才:“什么急事,晚饭都不吃了?”

黄秀娟看钟睿之脸色苍白,还以为他被摩托车颠得难受:“小钟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钟睿之摆了摆手,因他是上前夺刀的,衣服上还沾了不少血,被黄秀娟发现了:“哟,摔着了?怎么…这么多血?”

沧逸景把黄秀娟拉远了些,让钟睿之回屋了:“没摔着,我去烧点水,给他洗洗晦气。”

黄秀娟跟他进了灶屋:“怎么了?”

“刘家村那个被师专借去表演钢琴的知青,叫吴志伟的,耍流氓勾搭了人家老婆。”儿子跟妈说这种事是有些尴尬的,“今天正在台上弹琴呢,被那婆娘的汉子找上门,砍掉了一只耳朵。我和小钟上去拦着,沾到了血。小钟年纪小,吓坏了。”

所有人都知道,流氓罪叛的很重,尤其是这种一方结过婚的。

沧逸景以为母亲会说些什么,结果黄秀娟的脸色在一瞬间也惨白了下去,比钟睿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钟睿之不是被血吓到了,他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因为这点血害怕,要是真的害怕,当时就不会和沧逸景一起冲上去拦着了。

他是被警/察的摩托,被那明晃晃的手/铐,吓到了。

沧逸景给打好洗澡水时,钟睿之还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沧逸景半蹲在他身前,伸手搓了搓钟睿之的脸:“睿之,洗洗干净就没事儿了。”

他的手又大又厚实,暖暖的,但他不明白钟睿之在害怕什么。

“吴志伟会吃/枪/子儿吗?”钟睿之缓缓开口,“他会死吗?”

沧逸景摇摇头:“我不知道。”

钟睿智抱住头,表情很痛苦。

男人和女人尚且如此,要是被人发现他和沧逸景的事,沧逸景是不是也会被拉去教育、学习,劳改,甚至是枪/毙?

他不敢再想了,他已经在后悔,为什么前几天没有拒绝沧逸景的吻,明明…明明知道他的心思,自己却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出去吧,我洗好再开门。”钟睿之道,“我很快。”

男人之间没什么顾忌之后进展是很快的,每天抱着睡,身上那些地方都看过摸过。

沧逸景看他状态不对劲,很担心,甚至怕他会呆愣在浴桶里着凉,于是说:“我帮你?”他笑着摸了摸钟睿之的头发:“你上次不是说没人给你搓背吗?沧师傅给你搓,包你满意。”

钟睿之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儿,你去帮阿姨做饭吧,我…一会儿也去,若玫要是吵着找我,你先帮我对付一会儿。”

沧逸景这才点头:“原本带你去玩是想让你心情好点的,没想到被那个吴志伟害的适得其反。”他忍不住抱怨。

沧逸景出门后,钟睿之脱了衣服泡进了浴桶,他很久没试过这么难受了,就连父亲离家,自己插队,他都没有那么难受。

因为他觉得那是可解的,时间会让他的父亲回来,他也肯定能再回北京。

三十岁,四十岁,他总能回去。

即使真的回不去,他也相信自己在秦皇岛是能过下去的,秦皇岛离北京那么近,开车就能到,过几年他或许就能回去探亲。

父亲在新疆也能过日子,虽然分隔着,但人还在,想着心都是热的,是有盼头的。

可他和沧逸景的事,让他不敢去想。似乎是两个人牵着手走进了死胡同,赖在死胡同里抱着不舍得出来。

怎么会不舍得呢,才认识一个多月而已。

没什么舍不得的。

小少爷告诉自己:“我舍不得只是干净的被褥,宽敞的屋子,好饭好菜而已。”

如今再舍不得,他都要放下了。

“他帮了我,我不能害他。”钟睿之呢喃着,他手上攥着那颗粉色的小贝壳,这小东西让他喜欢的洗澡都不想放下。

可他只要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见沧逸景被人唾骂变/态,被套上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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