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到期不续》
下课后。
阮丹青直接从学校去朋友家。
经过红砖老楼的诗社,几个年轻人正在朗诵莎翁的作品,慷慨激昂:
“假如我挚真的爱情是权势的嫡子,
那它就是命运的私生子,没有父亲。”
这句倒是新鲜。
阮丹青读过一些书,但不算文艺青年,只知道十四行诗里最有名的那句: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
他曾经誊写给女友。
直到之前,褚世择告诉他,这些都是莎士比亚写给男性赞助人。
哗——
看看,如此有名的爱情句子原系为钱虚构。
穿过午后洒满阳光的草地。
司机等在校门口。
阮丹青一上车便说:“今天先不回去。”说去哪。
司机照办。
车提前被他喊停在一个街区外。
他怀抱礼物,步行至朋友家楼下。又请求保镖:“我送了礼物就下来。并不违反褚先生的规定。你看,很多人在,窗也开着。我们的活动是吃火锅。”
保镖是他先前在平民区时的邻居史密斯。
后来,他知道史密斯来历不俗,上过战场,曾是警司,和褚世择交情很老,是安全团队中的老大。
其人正气、冷漠,一切公事公办,阮丹青几次想从他口中问一问褚世择的信息,愣是一无所获。
但相处久了。
他偶尔想透一口气,史密斯也装闭上半只眼。
小张跟人合租,五个留学生住一块。再加邀请的朋友,一群人浩浩汤汤。
看见阮丹青来到,她笑说:“哇,阮丹青来了!还以为你又放鸽子。最近你都不出来玩。”
阮丹青呵呵笑:“忙论文忙得晕头转向。”
垂眼扫去,另一边坐着闵桦。
留学生圈子里人际紧密,大家都有往来,他们也没有大张旗鼓地绝交,仍维持表面和平。
聚会上好几个生面孔的女生,脸蛋稚嫩,显然是初到宝地。
阮丹青一落座,全场女生有意无意,都在看他。
他自认没有打扮,今天完全是个理科书呆子,衣装色调朴素,戴一副矫正散光的无度数眼镜。
却仍然把其他男生都比下去。
他什么也没做,旁边的女孩就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了,问他:“你这衣服是哪买的?看上去质量真好。”
阮丹青实话实说:“旧货店淘的,挖矿一样找一下午。”
几个女孩顿时笑靥如花,问他哪家店,怎么找。
阮丹青逐一回答。
这时,闵桦突然开口,笑着说:“真是为难你了,家里突然破产,只能去买二手衣服穿。你以前从不穿杂牌。”
阮丹青:“覆水难收,昨日之日不可留。我现在过得也不错,嗯,从此学会俭以防匮。”
停留三十分钟。
阮丹青借口告辞。
问怎么回去,他说搭地铁。
座上一个女生拿起车钥匙,自告奋勇:“很远吧?我开车送你。”
阮丹青连忙说不用。
.
之后几天。
这女生经常来找阮丹青,开着她的跑车,一脸明媚地约他去兜风。
阮丹青心底叹气,除了拒绝,他还能怎样?
他的这段青春姑且被褚世择买断,容不下别人。
不过,就算没有褚世择,他也恰好没跟豪门千金谈过恋爱。
他不大看中家境财富,觉得谈得来更重要。
阮丹青是爱情至上主义。
恋爱全凭感觉,有就是有,没有的就是没有。
以前他读《少年维特的烦恼》,非常喜欢。
他也想在少年时来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或许结局是撕心裂肺的失望——但他不会自杀——之后,蜕变作成熟可靠的成年人。
可惜,缘分一直没来。
而他只是慢慢长成了个模棱两可、不算独立的大人。
某日。
阮丹青又在学校被缠住身。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阮丹青,你怎么那么难追呢?约你出去喝一杯都不肯。没见过你这样的贞洁烈男,真让人感兴趣。”
“呃,我心有所属。”
“是谁?我早就打听清楚。你没有女友,在国内也没有。”
“……”尴尬。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阮丹青如蒙大赦,连忙接通,可一听到来电人的声音。他愣住,面色通红。
拦住他的女生看他这样,意外地问:“你怎么了?”
阮丹青慌张:“我还有事。抱歉。”又对牢手机,乞求,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自己回家。……别,别过来,算我求您。”最后,无奈地说,“好。我这就走。”
只言片语,像个谜语人。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看阮丹青目光闪烁望着街对面,一辆黑轿车停在斜角的路边,后座门打开。
阮丹青低头,脚步匆匆,上了车。
.
什么是千年修行,功亏一篑?这就是了。
真倒霉。
他一直极其小心地隐藏,只想风平浪静地渡过最后这一年。
结果还是被人看到了。
圈子那么小。
估计没两天各种谣言就会传得满天飞。
他祈祷不要传到海对面的父母耳朵里。
唯一庆幸的是,褚世择没下车。
气氛诡异。
阮丹青生硬地转移话题:“您今天怎么亲自来学校找我了?”
说完,觉得自己在说废话。
褚世择想来就来。
这段关系里,仅他自己受限制。
褚世择握住他的手:“好久没陪你了,这次我多留几天吧。”
倒也没有希望你陪。
他想。兴致缺缺。
褚世择问他:“想去骑马吗?”
阮丹青有点高兴,别扭了一下,才说:“唔,好。”他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很好哄。
可恶。
一定是因为这老江湖已摸清他喜欢玩什么,每次一哄一个准。
.
睡前,阮丹青洗完澡穿上睡袍,格外忐忑。
我在怕什么?
我下午在学校只是跟女生说话而已,普通地说话而已。
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都怪褚世择最近越来越古怪了。
阮丹青站书房门外,踩在阴影边缘,问:“褚先生,我先睡了?”
褚世择放下笔,黑色皮革办公椅无声地划转,朝向阮丹青。左边台灯散发昏黄的光,他的脸半明半暗:“过来。”
过来,过来,总是一句过来。
阮丹青如芒在背。
他道歉得很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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