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翻译再就业》
无色无味的絮雾宛若一场无声哀悼的细雨,在阳光下依稀可见落下的形状,纷纷扬扬将两个人都笼罩在内。
下策中的下策,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她连同自己也一并算在内。
四肢的肌肉在慢慢泄去力气,宽大披风包裹着的身体如同断翅的羽蝶一般滑落在地,柔软的脸颊抵上湿润的地毯,冰冷的触感顺着血脉直刺入心脏,但很快那处又被滚烫的泪珠捂热。
她微笑着看那鲜红的衣摆缓缓向下,常年与药草相伴,迷魂散在她身上只能发挥出七八分的影响,她会比对方提前恢复。
重重叠叠的衣摆与染红的地毯几乎融为一体,扑通一声,是身体跪落在地的声音。
云紫怡很想抬眼看一看他的表情,是惊愕?愤怒?还是嘲笑?
万籁俱寂,她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将他的罪行昭告天下,让他在西伯身败名裂,将他亲手带回稽察司,让他在新碑面前长跪不起,在王法的审判之下人头落地。
明明应该昏沉过去的脑袋此刻却异常清醒,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复仇,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惊人的意志让她等不及迷魂散失效,下颌点地支撑着,一次又一次调整,她已经能小幅度抬起头。
散落在侧、遮掩视线的长发忽然被人轻柔地拨开,一只冰冷的手攀爬上纤细的脖颈,呼吸被阻隔大半,她上半身子被强行提起,对上了一双阴鸷的双眼。
云紫怡的眸子一瞬间骤缩。
“阿姐……竟然为了旁人,狠下心对慕青出手……”
纥慕青胸膛起伏,擦拭她脸侧血污的手指依然轻柔,可另一只手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扭断。
“为什么……为什么?”
巴掌大的娃娃脸,跟她五分像的圆眸看起来无辜又委屈,然而漂亮的五官中若隐若现的狰狞之色,还是暴露出他内心真实的疯狂。
呼吸的空气在被一点点夺走,缺氧导致云紫怡胸腔宛若灼烧般疼痛,断断续续的艰难嗓音却让对方的瞳孔兴奋地颤抖着。
“真可惜。不过阿姐竟忘了吗?这种程度的迷魂散早已奈何不了我,倒是阿姐,这些年好似弱了不少呢。”
在她即将昏厥的前一刻,脖颈上的力道忽然松开来。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云紫怡低声不住咳嗽着,喉咙间火辣辣地疼痛,一双眸中写满了抗拒与鄙夷。
纥慕青好似被这样的目光所刺痛,浑身一僵,面上原先带着的欣喜神色一点点消失殆尽,末了,他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微笑,喉间竟是低低笑了起来。
“阿姐是在嫌弃我吗?
怎么会呢?阿姐不是最喜欢我了吗?会将最好吃的甜果让给我,挨打的时候护着我,我们一同去与兄长玩闹,玩累了母亲便会叫我们一同用饭。
多美好的时光啊,难道阿姐不喜欢吗?阿姐不想回家吗?”
回忆间他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容,叙述的声音都带着笑意。
但或许他自己都未察觉到,他眼中生生浮现出的恨意,有多么叫人不寒而栗。
云紫怡面上露出一丝迷茫,她认为达奚淳与达奚渡山并没有理由在子嗣数量上欺骗她,且那日达奚渡山向她展示的证据也足够有说服力。
那此人口中的“阿姐”又从何而来?
自以为真情实感的表露没有奏效,云紫怡目露犹疑的模样最终还是惹怒了他。
“阿姐还想着回去吗?”他看似温柔地摸了摸她耳鬓的发丝,但头皮间传来的刺痛差点让她惊呼出声。
“阿姐,你哪里也回不去了。”他眉眼含笑,像是对着捕兽笼中已到手的猎物说出这句话语。
“看到那个仓皇逃跑的废物了吗?
此人乃长乐府录事参军,从七品小官,但却是太后身边的人,此行若不是他跟着,你那位司使大人断不会如此畅通无阻地来到西伯。
阿姐猜一猜,你西伯圣女的身份,连同这几位大人的死讯一同被带回大齐,你说,你还有可能再踏入长乐府半步吗?”
男人语气温和,仿佛只是在说“今日用何晚膳”这样稀松平常的话题,可字字句句却宛若利箭般刺入云紫怡的脑海,几乎叫她头痛欲裂。
看着她惊愕痛苦的表情,对方弯唇一笑,继续开口道,“顺带一提,阿姐猜,为何我偏要将你送到达奚氏?”
他?送到?
原来如此。
在见到达奚渡山之时,虽她从未承认,但她内心其实有一丝小小的动摇,为那足有九分相似的面容,为那泛黄的书信与画卷。
云紫怡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不是早该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吗?可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不觉中,她竟也不由自主地怀有一丝期望,期望他们是所谓的“家人”。
“所以阿姐,我才是你的家人啊,除了与我一同回家,阿姐别无去处。”
纥慕青对她黯淡下来的眸光很是满意,“许久未归家,阿姐也该回去看看了。幼时母亲不是时常教导我们,要坚守自己的责任吗?那阿姐作为西伯的圣女,如今也该履行阿姐的职责了……”
不知他发动了什么信号,有侍女鱼贯而入,将她带出屋子,从后门走入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带离了当铺。
离开时她隐约听见拍卖场在展示什么木葫芦、玉如意、镂银耳坠,而后者是三号拍品,是王慈原定叫她拍下之物。
“镂银耳坠一对,出自大齐皇室御用工匠之手,栀子花形,做工精巧,当中镶嵌的淡彩碎宝石品质之纯净,更是难寻,实乃不可多得之良品……”
当时她从他口中听见“拍卖场”三个字时,还随口笑问了一句,怎的要用如此破费的方式。
对方自认为偷玩她的发丝玩得天衣无缝,一边漫不经心道,有样东西想顺便送给她。
她问是礼物吗?对方没吭声,只是握住发丝的手指悄悄蜷缩起来,无人处泛起薄红的耳尖,只有窗外的月光得以窥见。
那边不断传来叫价的声音,混着前场当铺的问询声、再外面小食摊的吆喝声、有人要了一碗果蜜、有人要订一件护膝。
明明熙熙攘攘如此热闹,但那一锤定音的一句还是准确地传入她的耳朵。
“恭喜这位客人,拿下三号拍品,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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