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划出了一道优美的直线，精准而凌厉地穿透了黑衣人的脑袋。屋大维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失手，对方就连闪避的动作都没做出来。

然而才被爆了头的黑衣人只是停顿了片刻，就诡异地转头朝屋大维所在的方向看来，就好像刚刚命中他脑袋的不是子弹，而只是颗小石子一样。

透过狙击镜，屋大维观察到黑衣人面罩上的护目镜已经被流弹震碎了，眼中正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黄色微光。

在两人视线交汇的前一刻，屋大维迅速地离开了狙击点位，随手抓起还在呼呼大睡的杰瑞，再套上猫咪战甲，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完蛋完蛋完蛋！屋大维怎么也想不到，在人杰地灵的哥谭市，随便一个杀手居然都有如此强悍的不死之身。而听杰瑞说，这样类似的杀手猫头鹰法庭还有几十个。

屋大维在逃跑过程中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这几天的所做作为：他几乎不掉毛，应该是不会在现场留下痕迹的；吃喝留下的日常用品，也都打扫干净了；至于那把狙击枪，确实落在了原地，不过他戴了手套，指纹肯定是提取不出来的。

另外，喜欢使坏的屋大维还在狙击枪身上一个不是那么明显的角落，有意无意地画了个科波特家族的标志，希望睿智的猫头鹰法庭老爷们能把这件事怪到企鹅人头上——当然猫咪觉得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把枪的确是从企鹅人手下那里缴获的。

屋大维怀里揣着小老鼠，漫无目的地用钩绳枪游荡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中。他来到哥谭才不过一个月，就已经惹上了至少四五个实力强大的组织或是超能力者——更别提还有莱克斯·卢瑟交给他的“推翻超人”这一主线任务。

现在的情况就是有家不能回——主人布鲁斯估计还在为小猫上次雇人偷窃的行为耿耿于怀，更别说屋大维又离家出走了好几天。

而本来被他当做安全屋的赛琳娜家和对门公寓，又在刚刚被猫头鹰法庭的杀手一锅端了。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得益于屋大维持续性的挑拨离间和伪装，这些人都暂时还没怀疑上他。

不过按照眼下的趋势，聪明的主人布鲁斯·韦恩可能很快就会推断出事情的真相。小猫大部分的装备都出自于布鲁斯的蝙蝠洞，保不齐什么时候就露出马脚给他发现了，对此，屋大维只能祈祷自己的主人不要与那些家伙同流合污。

“我可是一分钱也没有了。”屋大维的猫耳耷拉下来，失望地对小老鼠说道。

杰瑞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只是随口说了句“可以去银行取钱”，不料这却给屋大维带来了灵感。

反正现在连企鹅人的手下都杀过了，再把他当银行提点钱出来，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吧？更何况上次在冰山会所，企鹅人的手下还抢走了屋大维多年来的积蓄。

屋大维很快就构思好了全套的计划。前几天营救图茨的那次行动，他在搜刮战利品时找到了一本详细记载企鹅人集团违禁品交易地点的小册子，现在要做的就是按顺序把这些地方给扫荡一遍，给企鹅人来个黑吃黑。

对于屋大维来说，干掉那些混街头的黑/帮暴徒还是轻而易举的。这类人只会逞凶斗狠，打起架来毫无章法，他可以凭借精良的高科技装备和猫科动物先天性的敏捷优势轻松碾压对方，就像上次一样。

但假如企鹅人有所警惕，派了真正有本事的高手来应对“猫头鹰法庭”的袭击，那么麻烦可就大了。

“我有一个叫马索尔的表哥。”杰瑞热情地向屋大维推荐起了帮手。按照杰瑞的说法，这位表哥是个高大威猛的肌肉鼠，喜欢穿黄色黑纹外衣并且总是戴着一顶绿色的圆顶礼帽。

大表哥随便吹口气就能让拳头变得和脑袋一样大，随便抡几下就可以把人甩出去好远，就算是超人都未必打得过他。

“那么敬爱的马索尔先生目前在哪儿呢？”屋大维承认他真的心动了，如果杰瑞所言非虚，那么只要请这位神奇的大表哥出手对付超人，他接下来就可以躺平五十多年直到项圈上的倒计时结束。

“我不知道。”杰瑞心虚地摇了摇头，“大概率是去多元宇宙旅行了。”

闻言信心满满的屋大维顿时就泄气了。

“好吧，既然如此。——”屋大维的猫耳朵蔫了下来，“看来我们还是得靠自己来搞钱。”

*

细心谨慎的屋大维和杰瑞一起，用好几天的时间摸清了已知的企鹅人据点，却没有贸然行动。

自打获得人形态后，屋大维失去了绒毛的保护，对一切外界的环境变化都十分敏感，而这次他明显地感觉到，在企鹅人的据点周围，温度低得有些不同寻常。

屋大维觉得事出反常必有蹊跷——难道是企鹅人真的想过企鹅的生活，所以把全部的产业都变得和南极冰川一样寒冷吗？

小猫犹豫不决，他既不想无所事事地干耗着，又怕这其中有什么企鹅人的阴谋。一般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刻，他都会想办法找个倒霉蛋来帮忙探探路。

有了——屋大维灵光一闪，脑袋里又冒出了鬼点子——反正在明面上，“猫头鹰法庭”已经和企鹅人闹得不可开交了，不如索性再火上浇油一回。

于是企鹅人手下一名作恶多端的暴徒再次不幸地沦为了受害者。屋大维将他杀死后，换了身得体的西装，再戴上了猫头鹰法庭同款的白面具，接着将其抛尸在企鹅人的一处已知据点附近。

作案手法还是与之前一致——把人钉在富有宗教意味的十字架上。弄完这一切后，小猫还别出心裁地在作案现场用喷漆罐画了幅风格狂野的涂鸦，并配文道：“这是企鹅对猫头鹰的报复。”

完美。

大功告成后，屋大维感到非常得意，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隶属于猫头鹰法庭的黑衣杀手找上企鹅人的“低温仓库”，等这两拨人打个两败俱伤，他再上去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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