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恋爱情书》
早上七点,最后一排靠过道的地方,哐当一声,椅子砸地而响,昭示着剑拔弩张的开始。
周洛寻松散地站在椅子旁边,眼下乌青,红血丝盘桓眼球,浑身散发着没睡醒的躁。
“怎么是你?操,难怪林冲昨天给我打电话,蹦出来一句叫我照顾同桌,我倒要看看怎么照顾我这个新同桌?”
“怎么不能是我,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再说话,不然被误以为是狂躁症,可没人去精神病院捞你。”应昭幽幽回道。
周洛寻乜了他一眼,挠了挠头,搬起被他踹开的椅子,又坐下,没回。
应昭还是这个死样子。
他揉着发涨的眼睛,脑袋放空,记忆拉回童年。
那时,他、应昭、苏子临、唐印四个大概十来岁,最是调皮捣蛋的年纪。
每次他们四个偷偷溜出家,约着去公园玩,在小区门口总能看到一道纤细的人影。
那是眉眼弯弯,特意等待他们的裴阿姨,她从不苛责,也不阻止,只会温柔地摆手,跟他们说再见。
除了每次留住应昭,单独叮嘱他不要乱说话时,一脸严肃,直到口舌干燥才不放心地松开手。
那时候的他们,忙着向前探索新的世界,脚步不停,一次都没回过头。
有次,他突发其想,在出了小区门后,偷偷地转头瞄了眼。
裴阿姨的视线还在他们身上,她的欣慰、担忧汇成一道目光,不动声色地跟随着。
有时,他也会想,那么温柔的裴阿姨,怎么会生出性格截然不同的应昭呢?
后来长大的他,才从细枝末节里挖出真正的答案。
四季循环,枯叶生花。
历经千辛的唐叔叔,一举将垂死的公司盘活,上市后大获成功,隔年就搬出了这个小区。
裴阿姨身体突然出了异样,应昭一家也离开了这里,买了个离医院近的新房子,再也没回来过。
剩下的他和苏子临,学业压力渐长,认识的人越多,社交圈的不断扩大,他们的人生轨迹早已驶向不同的领域,只剩下最初的羁绊,维持着这微薄的关系。
直到上高中,他们教室靠的近,才又逐渐找回儿时相处的样子。
...
预备铃打响,扰乱他的思维,周洛寻捏了捏太阳穴,吐出一口浊气。
他随意抹了一把桌上的灰,嫌恶地拍手。随后附身,面目狰狞地掏出草稿纸,纸张哗啦声吵醒了隔壁的应昭,正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许久,应昭余光瞥过周洛寻手里的污渍,抽了张纸,伸长手,递到他面前。
周洛寻目光一顿,抬手自然接过,擦净,沾满灰的纸沿抛物线被置入垃圾桶,两人的第一次交锋,宣告结束。
上午第一节是张先锋的数学课。
作为先锋教师,他的时尚风格前卫的吓人。
五颜六色的夹克,半框眼镜,不说话的时候脸部肌肉绷着,看似不苟言笑,实际是个中年搞笑男。
上课时,喜欢弓箭步式姿势板书,他说这样显得他柔韧性好,时不时向同学们推销他自己写的书,脸上洋洋自得,沉稳的眼镜配着他滑稽的向上的笑,尽显违和。
正巧,今天穿的是刺眼的红,浓雾笼罩的天,被他点亮。
张先锋一手推了推眼镜,用力震了震讲台,唤醒无骨摊在桌上的同学们,挂着笑,开始了他的表演。
“今天我们学的三角函数,很重要的内容啊,都看我怎么讲的…”
就着他转身的功夫,楼愿又趴下,枕在密密麻麻黑字的书上,无意识在草稿纸上画圈。
桑黎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分了丝眼神过来,瞥到楼愿又躺下的颓废样,抬手对着楼愿后脑勺来了一掌,带起静电。反馈给她的是楼愿炸毛的眼神,少许带电发丝竖在脑袋上,她不满地瞪着桑黎。
笔记本上黑墨涌现,随后工整的数学公式伴着问号,推了过来。
桑黎叹了口气,又推回笔记本,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没做声。
下课铃拉出冗长的催促声,张先锋踩着点出了教室,鲜艳的红消失,世界又恢复黑白,陷入沉静。
楼愿抛开笔记本,透明窗户外挺拔的树依然光秃,偶然遥远天空飞过一个小黑点,淡淡的,孤单的小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沮丧。
也许是昨天被拆穿的窘迫,也许是困难的数学题。
总之,她感觉自己内心似乎被剥开一点,从头晕目眩的黑中,凿出一点光亮,让她好不习惯。
有些羞耻。
她的目光移回眼前,保温杯里蒸腾的热气,汹涌而上,而后四散,她喝了一口水,咽下复杂情绪,拍了拍脸。
应昭带着黑色护腕,起身,闲步走近楼愿坐的那边走道,柑橘香流动着深入楼愿鼻腔,感官压力强大到不可忽视,楼愿收住笔,胳膊横过桌面,挡住窥探的视线。
应昭忽略她弱小的遮挡,目光在桌上停顿两秒,随后又抬腿离开。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后排氛围微妙,连带着班里都安静不少。
午休过后,阳光穿过雾气,照出温暖。
同学们从高耸的教学楼解放出来,像被水冲开的粉末,各自为营,最后集结起来,凝成一团。
高一九班正和一班和在一起上体育课。
体育老师管飞,抄着点名册,墨镜驾在额头,呈大字形站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正在念名字。
“苏子临?”
“到,老师我在这!”苏子临边高高举起手,边用力蹬地,跳起,唯恐老师看不到他。
“行了行了,别跳了,看的我头晕。”
“楼愿?”
“到。”声音清冷,删去一切繁杂,简单又坚定。
“应昭?”
“到。”富含磁性的嗓音,尾音低平,如低劣的风,强制占据人的耳朵。
楼愿与他视线相碰,随后又错开目光。
风吹乱她的发丝,蜿蜒着吹到应昭耳边。
...
管飞唰地关上册子,塑料板和着金属夹的声音铮铮作响,他挥了挥手。
“开学第二天,大家自由活动,下周我再安排内容。”
人群如受惊的鸟群四散,苏子临一手勾住应昭的脖子,另一手紧紧拽住周洛寻胳膊,期间遭受了两人杀人般目光的威胁,也没松手,硬拉着两人奔去篮球场了。
桑黎挽住楼愿,兴奋地跑到羽毛球网前,塞了把羽毛球拍给她。
两人你来我往,颠沛的羽毛球之旅开始。
阳光渐发热,楼愿脱下羽绒服,袖子搂到胳膊肘,她虎视眈眈地盯着球。
“再来,我就不信我接不到了,破球!”女王楼愿自信发言。
“好好好,我这次打高点,你好准备。”
桑黎右手肌肉抬手间明显,结实又骨骼分明,球在她的奋力下,飞向高空,滞留两秒,越过网线,加速掉落。
楼愿目光盯住球,捏住球拍的手使劲到发白,似乎将力气全都汇聚到手腕,准备给它史无前例的反击。
未曾想,变故突生,球碰击到了球拍铁杆处时,挥拍那刻楼愿失力松开手,吃痛蹲下。
楼愿捂拍的手腕红肿凸起,她脑子里密密麻麻的针点炸着疼,气息颤抖。
桑黎稳稳扶住她的胳膊,声音充满焦急:“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是扭伤了还是什么?”
楼愿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轻轻摇头,小声回道:“应该没事,可能是手扭了,我去冰敷一下再看要不要去医务室,我们去小卖铺吧。”
桑黎微微点头,搀住她,往小卖铺去了。
…
篮球砸地声混合着篮筐晃动声,在这个冬日震碎了冰冷,燃起胜负欲。
苏子临翻转手腕,篮球临空,完美传入应昭手中,应昭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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