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闹啊！”

苔苔拉着稚英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还没走多远，她就被各式各样的小摊子吸引了。

这里有卖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祭祀和祈福的用品也很多，街上大部分都是一家人出游，像她和稚英这样的组合，在今天这个场合并不多见。

有些小商贩看到苔苔眼都直了，忙给她推销新品。

“姑娘，姑娘看看这新出的珍珠膏吧，美容养颜的。”

苔苔只多看了一眼，稚英宠溺地笑了。

小商贩一看来了生意，更加卖力的推销：“您眼光真好，这珍珠膏是刚出的，我也是抢着才拿到货。”

稚英刚要付款，苔苔却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走远了些，稚英问到：“苔苔，不想要一些吗？”

苔苔摇摇头，“不想要，他唬你呢，我以前在仁爱堂时，珍珠膏见的多了，就那包装的匣子，还是我在时设计的，估计好几年都没换配方了。”

稚英只是笑了笑，又带着苔苔往这条街的深处看去：“里面都是卖头绳的摊子了，今天是母子节，都是凑着热闹来卖的。”

苔苔点点头，神色依旧：“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母子节，从前我只知道这个节日有多热闹，可从来没勇气出来玩过，往往只待在边上看看。”

稚英又重新牵起她的手：“你肯来，是不是代表着，你心里那关已经过去了。”

苔苔俏皮地眨眨眼：“那是肯定的，病了一场，就都想通了。你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明媚的微笑，如此动人，稚英忍不住晃神，等回过神来，他已经不自觉地被苔苔牵着往前走了：“我要自己买一条头绳，既然有人拿来卖，我何不大大方方的接受。”

“女孩子的头绳用的多，用的快，那些绳子也不尽然是母亲亲手编织的。”稚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子，“就去那里买吧！”

这个小摊子是一个年轻人摆出来，他看到有客光临，就把各式各样的绳子都拿了出来，供苔苔挑选。

苔苔弯着身子挑得眼花缭乱，正要选一条最喜欢的头绳时，突然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她维持着原先的姿态，迷茫道：“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吗？”

随后那小商贩发出尖锐的叫喊：“有小狗咬我！”

伴随着汪汪汪的声音，苔苔只看到一人一狗的身影逐渐远去。

“啊？这可怎么办？”苔苔呆呆地拿着头绳站在原地，“小哥跑了。”

稚英也叹了口气，看样子这笔买卖是做不成了，难得苔苔有兴致，节骨眼上卖家却跑得没影了。

不过满大街都是卖头绳的，再另寻一家就是了。

稚英牵着苔苔走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摊子上。

这个摊子上的绳子十分畅销，只剩下最后一根了，虽然是尾货，但是苔苔仔细瞧了瞧，款式简单，却又有独特的气质，整根头绳如同旷野上的星辰连接成一片那么耀眼。

“小姑娘，你喜欢吗？”摊主是个老妇人，声音粗野，从头到脚都裹着纱衣，只露出一双充满慈爱的眼睛。

还没等苔苔作答，旁边的另一个相同打扮的姑娘也帮腔道：“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头绳，是充满爱意的巅峰之作。”

“充满爱意？”不可否认这根金色的头绳十分惹眼，但若是说爱意，苔苔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是啊！”旁边的小姑娘极力推销着，“您要是有时间，不如请我母亲为编发您戴好头绳，保证您会满意的。”

小姑娘说着就将苔苔拉到一旁的椅子上，拿出镜子，端正地置在苔苔眼前。

“那行吧？”

屁股都已经坐下来了，还轮得到拒绝吗？

老妇人拿出梳子，仔细地替苔苔梳妆。

中途她忍不住和苔苔唠起嗑来：“头绳上的结代表一个人在家的辈分，若是一个，说明她是家里的独子，若是两个说明她排老二，以此类推。”

苔苔想了想，“这根头绳上只有一个结，看来现在孔雀地的老大都不爱戴头绳了。”

一旁的小姑娘差点没笑出声来，想着有客人在场，还是忍住了。

这场梳妆进行的十分缓慢，老妇人的手就像有魔力一样，让人感觉十分舒适、惬意。

苔苔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她偷偷瞄向镜子里的稚英，稚英仪态依旧，挺拔如山，他一点都不催促，安安静静地守在边上，看着苔苔从一个他喜欢的模样，变成另一个他喜欢的模样。

“完成了！”

小姑娘将镜子递得更近些，苔苔左右转头仔细欣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您的头绳不错，手艺更是深得我心。”

稚英点点头，刚要结账，那老妇人又说道：“我们从遥远的地方到这里来，不仅是来做买卖的，我与姑娘有缘，此绳就赠予姑娘如何？”

苔苔吃了一惊，“这不太好吧，我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

她说着就要将头绳解开还给老妇人，这是小姑娘出来阻止：“还请姑娘不要乱动，浪费了我母亲的心意，姑娘若是愿意，我们也愿秉持传统，由姑娘编织一根头绳，回赠我们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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