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从地狱爬出来后》
祝余街上,摩肩接踵,一步都难以迈动。唯有一处空了出来。一女一男,一青一白,气质飘盈,面覆纱,一站一坐,在撑着的棚子下,为人看诊。
祁夜依踮脚,“有意思,这竟是走也走不动,一眼望不到头。”
他身量已然算高,可这般情景下却是只能看到那高高撑起的棚子,连内里的人在做什么都看不到。
他拍了拍身旁一人,那人怀中抱着熟睡的孩子,紧贴着胸膛,不知会不会闷死了。
祁夜依问道:“老兄,这位神医何时来坐诊的,怎的这大街上的人如此之多?”
那人道:“神医以半月为期,十日在此,五日休息,今日是这半月的最后一日了,只是来此的人大都是病入膏肓,想求个一线生机的,病自然难治,一日也就能治三四个人。前面的人没治好,再加上名气越来越大,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自然成了这幅图景。”
祁夜依折扇掩面,惊讶道:“老兄这番见解高明,不知是哪里人士?”
景熙看他嘴巴凹成“哦”形的浮夸模样,眉头一挑,这家伙要干什么?
那人抱着孩子,往怀中贴了贴,对祁夜依这番疑问带了些警惕:“本地人士。”
祁夜依点点头,随即摇着折扇满脸嫌弃,朗声道:“既如此,这孩子的瘟疫就该早些治疗,死气沉沉的,待在人堆里做什么。”
瘟疫!
周围人挤人到看不见任何缝隙的人群瞬间爆发了,“孩子有瘟疫让他在这儿,你这不是害人嘛!”
“我靠,你个老东西怎么想的,快滚远点!”
“有瘟疫快去治,还排什么队,所有人都染上了多大的罪过!”
“……”
那老伯眼见得动静越闹越大,慌乱辩解道:“不是,不是瘟疫!”
“不是瘟疫你把孩子捂得这么严实干什么!”
“脸都不给人看,谁信你。”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不是瘟疫,有本事你证明给我们看啊!”
老伯抱孩子的手越发紧了,面色涨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起来十分的手足无措,“不,不成啊……我……”
“不成什么不成,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你就甭想走了!”
“对,要是我们都染上瘟疫,都是你的过错,你得负责!”
“……”
祁夜依插嘴,立刻提议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不如这样,我提议让这个老伯带着他的孩子先去看神医,我们也一同去让神医瞧瞧。”
“有了解决办法最好,没有解决办法我们就让这老兄负责。”
“对,我同意!”
“我们让神医去瞧瞧!”
众人推推搡搡,祁夜依在前边开路,景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身影。
那老伯还想辩解,被景熙按住了肩膀,她道:“老伯,快给孩子看病去吧。”
他也反应过来一般,抱着孩子抬脚便跟在了祁夜依身后。
瘟疫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一群人挤进了最前面。
那神医一身浅青布衣,覆着面纱,头上簪着一朵白花,正在给人施针。她神色认真,不受影响,一双手极度平稳,慢慢地,竟将那浑身冻紫的人救活了!
祁夜依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枯木逢春术,这招堪比活死人肉白骨的无疆谷秘术,当真厉害。”
“神医,多谢神医,妙手回春啊!”那人的家人抱着他,一个劲儿地向女子磕头。
女子颔首,疲惫的眸中染上笑意:“老人家,不必谢了,可以回家了。”
随即,她抬眸看向祁夜依,这人方才说的“枯木逢春术”她已然听到,能知晓她无疆谷秘术的,必定不是普通人。
“阁下是何人?”
祁夜依耸肩笑笑,一人喊道:“神医快救救我们吧,我们要被这瘟疫害惨了!”
瘟疫?
她看向这人指着的孩子,招手道:“老伯,近前来坐。”
老伯立刻抱着孩子跑过去,道:“神医,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他吧!”
女子道:“老伯莫急,您先说一下病症。我来看看。”老伯立刻将孩子向前抱了抱,露出了脸,不,应该说缠满了布料,满是血污,一圈一圈的脸。
只露着一双眼睛,黑漆漆的,麻木的,不知生死的眼睛。
女子蹙眉,“他的脸……”
“他的脸没了啊!”老伯接话,隐隐带着痛心疾首的哭腔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她探上那孩子的脉,脉搏强劲,却有一股妖力在体内纵横,横冲直撞。
“你惹上妖物了?”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无疆谷处在三大凡人王朝的最边处,前来看病的修士只占两成,其余八成皆为凡人。
故而他们初春开谷,半春闭谷,至多一月半时日,为的就是让冬日得病的凡人能在初春时节恢复好,能够去劳作,耽误不得一年吃饭。
其余时间,无疆谷弟子大都是各处游历,治病救人,在谷中者甚少。
所以在场众人对妖物的反应很是剧烈。
“居然是妖物作祟,那这瘟疫岂不是不好治了!”
“作孽呦,惹了妖物,你个老东西一看就不是个规矩的!”
“神医,神医救命啊!”
老伯面色羞愧,“都,都怪我贪财好色,那妖物剥了我家幺儿脸皮,我……”
女子一针见血道:“不必辩解,妖物不可随意伤人,否则必会遭天谴,你可是收了它什么东西?”
老伯不答话,周围人推搡他。
“收了东西就快说啊,孩子重要,还是你那东西重要!”
“你不会收人家钱了吧,把孩子的脸卖给他了!”
他仍旧低头不言语,像是在考量什么。
“师兄。”女子见他不说话,唤向身后抱剑站着的人,他立刻走来,道,“把他脸上的布摘下来。”
谁知那老伯居然拒绝了,就要起身离开,“不行,我们不治了,我们走。”
只是刚一起身,却被一只素白的手按了下去。
那手瞧着没用多大的力气,却轻而易举犹如千钧重担一般硬生生将人压了下去。
向上看,是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半分薄红,十分招摇,风一吹,鬓角碎发微扬,与唇角弯起同一个弧度。
“怎么能说不治便不治了,不就白费了这么些力气,白费了这么些感情。”
女子那位师兄看他一眼,对老伯道:“若你想救这孩子,必须将那妖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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