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生存法则》
波西米抓着床帘,露出半颗脑袋,水蓝色的眼睛里泛着泪光,默不作声地看着安霓进来了。
“不过小姐,”侍女不满道,“这个女人粗鄙不堪,力气又大,万一要是对小姐您不敬……”
波西米吸着鼻子:“贝托尔德不是也在吗?把他也请进来吧。”
侍女只能作罢,让门外的贝托尔德也进来了。
安霓站在她面前,提起裙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初次见面,很抱歉打扰到您,兰伯特夫人。”
波西米擦干眼泪,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床,面对面地站在安霓面前。
“你叫格蕾丝?”波西米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安霓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只有侧面的两股往后绑了起来,宽大的黑色长裙简约朴素,那双红眼睛倒是颇有特色。
跟诺瓦卧房里的油画描绘的一样,明亮又干净。
“是的,兰伯特夫人,”安霓双手背在身后,“我就是想问——”
“你认识我丈夫?”波西米突然打断她。
安霓对波西米的话感到意外:“嗯,认识,我们是朋友。”
“虽然你没有黑色头发,但我还是想知道,”波西米的手篡成拳头也背在身后,努力控制情绪,“你……是魔女吗?”
安霓愣住,随后歪头看她:“对,我是魔女。”
波西米又深吸了一口气,小脸憋得通红,一旁的侍女轻轻顺着她的背,不善地望向安霓。
站在门口的贝托尔德听到安霓的真实身份,微微蹙眉,大步走到安霓身后,想着如果这个魔女有什么不好的极端行为,他好就近出手制止。
安霓面无表情地看着主仆二人,面前的黑发蓝眼的夫人怕是还没有问完问题。
这是她第一次跟魔女那么近的接触,波西米心里未免有些慌,她紧紧抓着侍女的手,把侍女拉到自己身后:“我对魔女没有恶意,所以请你也不要有恶意。”
“……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有恶意吧。”
“你是不是曾经在兰伯特府当过奴隶?”
“是的。”
“你跟我丈夫……曾经是不是……”
“我跟您丈夫没有任何超越友谊的关系,”安霓大声说道,“您也不用把我当成假想敌,我不喜欢您的丈夫,只是他曾经照顾过我,我们也一直是朋友罢了。”
安霓突然严肃的态度让波西米往后退了半步:“你别激动……”
“魔女跟人类只是不同种族罢了,兰伯特夫人,请您不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安霓盯着她的眼睛,“我是真心祝福你和诺瓦的,但我今晚来到这里,不是让您来质问我的,该解释的我也已经解释,请您放宽心。”
波西米也不甘示弱地仰起头,望着她的眼睛。
“贝伦斯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和另外两名室友都不相信她会平白无故的猝死。”
“贝伦斯她……”波西米的情绪落了下去,“马特亚里斯府的确有葬礼,贝伦斯的确已经死了,我们的人问到的死因是自杀。”
安霓怔住:“贝伦斯自杀了?怎么可能,她回家之前还说等她回来就请我们三个吃饭。”
“马特亚里斯家族的孩子众多,贝伦斯根本就不受重视,我让父亲找了关系,把她送进合唱团,就是希望她能有个不错的未来,”波西米眼眶红了,转过身用袖子擦眼睛,“我也不相信她会自杀,但是除此之外,我们没有查到其他线索。”
安霓心里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来之前,她想了很多贝伦斯的可能性,比如她逃跑了,或者她的心上人罗恩德·克拉帝亚愿意娶她,但是怕她家里人趁机攀附,索性就把她藏起来了。
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自杀。
“夫人,您知道她肚子里……”
“她的孩子是吗?”波西米说道,“她流产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失去了孩子的贝伦斯在家族中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
“您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吗?”
“不知道,”波西米看向安,“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安霓轻笑,她没什么要问的了,提起裙子行礼,准备告别,“感谢您为我解惑,夫人。”
贝托尔德也跟着鞠躬,跟在安霓身后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霎那,波西米突然摊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我、我是不是永远都走不进他的心了?”
侍女心疼地抱住她,用手轻轻搓着她的胳膊:“不会的,不会的,小姐,请不要那么沮丧,那魔女对大人无意,大人也不会一直把她放在心里。”
波西米的眼泪越流越多,无助地抱住侍女的胳膊:“可是他不喜欢我,我不是魔女,我又没办法变成他喜欢的样子,我该怎么办?!”
“小姐,您做自己就够了,大人他总归不是瞎子。”侍女掏出绢布,细细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擦着擦着自己也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啊,”波西米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抬手帮她抹眼泪,轻声道,“好了,都不别哭了。”
安霓默不作声地走在最前面,贝托尔德默默跟在身后。
走廊上点着昏暗的烛光,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地在耳边回荡。
她掏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她给诺瓦准备的新婚礼物。就在准备交给贝托尔德时,安霓突然想起波西米不安的眼神,悬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
“这是什么?”贝托尔德问道。
安霓摇摇头,把盒子重新塞回了口袋:“没什么,不要给诺瓦说我来过。”
贝托尔德跟来时一样冷着脸:“也请格蕾丝女士以后不要总频繁地出现在我家大人和夫人面前。”
“知道了,”安霓心知肚明,回头笑道,“等我以后恢复自由了,到时你们想见我都难!”
贝托尔德把她送到侧门,一路两人无话,直到告别时他才说了点安霓爱听的话。
“那就祝格蕾丝女士,早日恢复自由。”
安霓回头冲他咧嘴一笑,跑出侧门消失在黑暗中。
诺瓦此时还在看书,贝托尔德先是敲门,得到允许后进了大厅,站在主人身后。
诺瓦没抬头,只是问了一句:“你的远房亲戚来了?”
“嗯,又走了。”
诺瓦没接话,只是默默地翻了一页。
贝托尔德天人交战一番后,率先打破了大厅的寂静:“夫人她……很不安。”
诺瓦夹着书页的手指停住:“嗯,我知道。”
贝托尔德的手紧张地在身后捏成团:“您已经成婚了,请以妻子为重。”
诺瓦终于抬起了头,看向身边的执事:“我没有听说你有什么远房亲戚,刚刚……是谁来了?”
“是亲戚,但不是远房,”贝托尔德冷静地回答道,“是我母亲妹妹家的女儿,您见过的,她最近周转不开,管我要了些钱。”
诺瓦盯着他的脸许久,才重新垂下头:“嗯。”
徐徐夜风带着些热气,快入夏了,街上的人散得也晚,安霓在路口打了一辆马车就驶回了皇宫。
深夜的灰墙后,一如往常亮着一抹淡淡的黄光,推开门,老人正静静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药草科普的书籍,正旁若无人的细细读着,连安霓站在身后都没有察觉。
她也没打扰,只是像往常一样从床旁边的矮柜下拿出小坩埚。
老人听到动静,看了她一眼:“你今天不开心?”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安霓把要用的药材一一在桌面排开,然后对半切开,清点后全部倒入坩埚中。
一抹像火焰似的红光在她指尖亮起,又甩到了被架起的小坩埚下方,瞬间亮起了一片红色的火焰。
老人把书倒扣在桌上:“那你要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做,”安霓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看着升起红色烟雾的坩埚,“我的力量太小了,对抗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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