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通房的躺赢日常》
“什么?”夫人拍了一下桌子,“你说她们都死了?”
“是的,奴婢亲自去查了,二公子的奶娘徐妈妈回家后,次年就发疯而亡,听闻好像是中毒了。”金屏道,“听说徐妈妈的儿子说是,中了南疆特有的毒药,毒发而亡。”
夫人沉默不语,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还是中了南疆的毒药。
“有查到下毒的人吗?”
金屏回道:“没有,据他们所说,当年徐妈妈中毒发疯,徐妈妈家里人都不知道是中毒,就将徐妈妈埋了。近日,徐妈妈的儿子董邻说是要为徐妈妈迁坟,遇到一道士发现骨头处有中毒留下的痕迹,后遇到了南疆的医者,发现中的是南疆的毒。”
“真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吗?”银屏道。
夫人也是心中疑惑,怎么事情如此凑巧,一齐发生了呢?
“夫人,会不会是三公子。”金屏说道。
银屏看了金屏一眼,开口说道,“数日前三公子确实去了徐妈妈儿子董邻的米铺,但事情是否与三公子有关,不得而知。”
夫人想起数日前谢景恒曾经去了南安寺,心中有了猜想,对银屏道:“你去查查谢景恒是否与董邻一家人有来往,还有,你去把那位南疆医者寻来。”
……
“谢景恒,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找人坑骗我。”
夫人坐在上首,双眼中含着狠厉之色,盯着站在下面的谢景恒。
“你是想为你生母讨个清白吗?”
谢景恒拱手作揖,道:“景恒是想还生母一个明白,也想还谢景灏一个真相。”
“景灏的名字你也配叫!”夫人一气之下,砸碎了一个杯子,杯子砸到桌面上,四分五裂,碎片飞溅,擦过谢景恒的额头,血珠冒出来,往下落,在脸上形成一道血痕。
谢景恒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勾唇一笑,伸手抹掉脸上的血迹。
“谢景恒你以为考上了举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低下的医女所生,你生母害死了我的儿子,你生生世世都要为我儿子赎罪!”夫人看着他脸上的血痕,心中快意。
“夫人为何去找徐妈妈,不也是心中有疑吗?”谢景恒道,“夫人也在怀疑谢景灏的死是否真的与我生母有关。”
夫人死死盯着眼前身量比她高出许多的青年人,他眉眼间有于氏的影子,一样的淡漠,一样的令人生厌。
“几日前,我前去南安寺祭拜我生母,收拾她的遗物时,看到我生母留下的医案,上面记录了谢景灏发病的全部过程,她到死都在遗憾没能救回他。”谢景恒眼神淡漠,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眼眸静静凝视着眼前早已经维持不住冷静的妇人。
“夫人,你难道不想看看当日我母亲如何说的吗?”
夫人看着桌面上的医案,手指微颤。
“于氏亦可以伪造脱罪。”
“但夫人好好想想,我母亲师从名医,一介孤女,凭借医术足以在京城中立足,为什么要堂而皇之地谋害,论下毒,我生母所留下的医书中有上百种下毒的方法,可是她为何选择了最容易被发现的,光天化日之下给人下毒。”
夫人目光似乎有动摇。
“还有,徐妈妈的死又是为何?我让董邻开棺验尸,是为了查明真相,徐妈妈当年确实是中了南疆的天狼星,若是夫人不信,可派人亲自验明尸身。”谢景恒又道,“当年,徐妈妈和丫鬟都死于南疆的天狼星,夫人不觉得奇怪吗?我生母已经被关,为何要加害徐妈妈和丫鬟?”
夫人不语。
“无论如何,我为的是还我生母清白,夫人为的是找到当年下毒的真凶,我们的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查出当年的真相。”谢景恒说道,“夜已深,景恒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谢景恒离去。
夫人坐着,久久不言,连日来的噩梦,法华寺高僧的话,徐妈妈的死亡……
她终是翻开了于氏留下的医案,此夜,夫人房中灯火通明,彻夜未眠,侯爷路过院子,见到她房中烛光亮着,两人冷战多日,毕竟有多年的夫妻感情在,心中的气早已经消了,又听闻她连日来心神不宁,睡不安稳,想来是为了前些日子两人的争吵。
那日他的话是重了些,她性子硬,不肯服软,也罢,多年的夫妻,他服一次软也无妨。
侯爷推开房门,丫鬟退下去,见夫人正坐在床边愣神,眼下青黑,面色苍白,心软了一些,走过去,念道:“阿韵。”
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几日前的争吵早已经不放在心上,柔声道,“侯爷。”
二人温存后,夫人躺在侯爷的胸膛之上,目光一动,勾起自己的头发,惆怅地说道,“那么多年,我年纪大了,白头发都藏不住了。侯爷还如当年一般,风华正茂……”
侯爷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低声道:“阿韵风韵犹存,何出此言?”
夫人抽出自己的手,嗔怪地瞧了他一眼,“恐怕侯爷心中不是如此想的吧,外面的花开得多鲜嫩,我见了都喜欢,侯爷不也是迷了眼,留我日日独守空闺。”
“夫人这是怪我了?”侯爷倾身,“为夫让夫人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流连花丛。”
说罢,就要重新吻上,夫人赶紧推开他,“是我多心了,可不能再来了,最近没有歇息好,腰疼。”
侯爷做罢,伸手替她揉着腰。
夫人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似乎有不平之意,“当年我在醉仙楼,对侯爷一见钟情,非君不嫁。侯爷却是理都不理我,洞房之夜还丢下我一人。”
侯爷闭嘴不言,当年,他一心在妙真身上。
夫人拽住他的衣领,问道,“当年,于妙真是不是想要离开侯府?是你抓着人家不放?”
侯爷眼中闪过迟疑,笑笑道:“那么多年的事情了,想它做什么。”
夫人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心中有了计算。
……
谢景恒回到小院子中,南星看见他头上细小的伤口,一下子就心疼得不行,连忙去翻出药箱,清洗伤口之后,上了消炎的药粉。
“疼不疼啊,公子。”南星俯下身子,仔细检查伤口,“还好伤口不大,应该不会留疤。她怎么这么坏,万一伤到眼睛怎么办?”
谢景恒见她又气又急又心疼的模样,心中郁结一下子消散,不忘安慰她,“别担心,一点小小的伤口,过两日就好了。”
南星依旧是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说道,“夫人怎么这么坏,明明就不是你的错,帮她查清当年的真相,她还怀疑你。明明就不干你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连累到你身上……”
南星絮絮叨叨地吐槽了一大堆。
谢景恒满眼的笑意,揽住她的腰,道,“不提她了。”
“公子,我们自己查清楚不好吗?为什么要将事情告知夫人?不怕打草惊蛇吗?”
“有些事情自己亲自查清楚,比他人告知更有信服力。她是永昌县主,荣亲王从小带在身边,手下得力人不少,当年的事情她亲身所经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恨意蒙蔽了她的双眼。”
南星沉默不语,垂眸,久久看着他。
“想什么呢?”
南星坐下来,问道,“公子,你心中不难受吗?如果真的与你娘亲无关,你遭受了无妄之灾,受了多年的苦,你娘亲也不在了。”
谢景恒摇摇头,说道,“孩童之时唯有祖父祖母照拂,懵懂之时我就一人到庄子中谋生。侯府中人,于我而言不过是带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人是要往前走的,可以回头看来时路,但不能回头走来时路。”
南星鼻头酸酸的,眼眶中蓄着泪水。
谢景恒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道,“怎么好端端地,又哭了呢?”
南星抽了一下鼻子,伸手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膛里,闷声道:“公子,你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家人,子孙满堂,姻缘美满。”
“估计有些难了。”
“怎么会?”南星抬头。
“因为南星不愿意啊。”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她,南星偏头看了一下桌子上已经喝完的避子汤药,闷不吭声。
谢景恒将她搂得更紧,呼吸交融,心跳共振。
南星突然挣开他的怀抱,谢景恒略有不满地看着她,南星道:“我去翻看一下药箱,看看有没有祛疤的药膏。”
谢景恒无奈地看着南星将药箱都翻出来,说道,“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不会留疤的。”
“那万一呢?”
“不会的,我的体质本就不容留疤,去年后背的鞭伤就没有留疤。”
提及去年的鞭伤,南星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跑回自己的房间,半天,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盒,打开,里面是绿色的药膏,带着草药的香气。
“这是什么?”
“去年,你受伤之时四公子送过来的药膏,她说是岭南的密药。”南星将岭南二字咬得很重。
谢景恒接过南星手中的药膏,仔细查看有无异常之处。
南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岭南和南疆毗邻,她直觉里面或许会有所联系,“四公子说是宋姨娘专门寻来给他治疗鞭伤的,说是有奇效,但是那时我担心这膏药有问题,就收起来了没有用。”
谢景恒嗅着药膏的青草香,眼神复杂。
宋姨娘……
宋姨娘近日来借着商讨谢琦婚事的由头,频繁出入夫人的院子。
谢琦年岁最小,上头还有两个兄姐没有结婚,本就轮不到她,来得频繁了,夫人心里烦了,“你急什么?永昌侯府的儿女何愁嫁不出去?谢景恒和谢瑶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论理也该是先筹备了他们二人的婚事再说。”
夫人语气重了些,宋姨娘立马声量就小了,用勉强能听得清的声说道:“我统共就一双儿女,景洺已经娶妻了,就只剩下琦儿了,我也是担心琦儿,她毕竟做了逾矩的事,担心未来的婆家会欺负她……”
“你担心这做什么?”夫人看她那怯懦的模样就来气,自己女儿做了出格的事儿,就该担起后果,“又不是有了孩子,到时安排有经验的婆子丫鬟过去,谁能看得出来,你只管把自己的嘴巴闭结实了。”
“是我多想了。”
“琦儿的婚事等明年,看看科举之后有没有考上进士的青年才俊,仔细挑一个好的。总之,你眼下别想那么多,侯爷的意思是景恒的婚事要等到科举之后再论。
侯府总不能一年办三场婚事,显得我们着急将人嫁出去。谢琦的婚事,顺利的话,明年能定下来,后年就能出嫁。”
宋姨娘出了小院,眼皮直跳,心神不宁,撞上了脚步匆匆的柳嬷嬷。
“柳嬷嬷,许久不见,今日怎么来侯府了?”宋姨娘问道。
“诶!”柳嬷嬷摇摇头,小声说道,“还不是夫人的事情吗?”
“夫人出了什么事情?”宋姨娘连忙打听道。
柳嬷嬷摇摇头,道:“我先去回夫人了。”
说完,就急匆匆地进了夫人的院子。柳嬷嬷以前是夫人身边得力的人,现已经回家养老了,没有什么大事,轻易不会出来。
宋姨娘方才看见柳嬷嬷手上拿着府中的历年来的名册,回想到方才夫人提及谢景恒。
第一次,她听见夫人喊的是景恒,眼中居然没有厌恶之情。
宋姨娘心中不安,回想起几日前夫人曾因连日梦到谢景灏,寻到了法华寺的僧侣做法事,难道高僧真的看出了点什么吗?
宋姨娘本不信鬼神之说,抄写佛经为的就是迎合夫人的喜好,但对法华寺的高僧有所闻,法华寺本就是皇家寺庙,听说十分灵验,主持是位得道高僧,可预测吉凶。
难不成他真的看出点什么了?
宋姨娘回想起上次搜院,心中放不下,回去后将东西都整整齐齐收拾了一遍,没有遗漏的地方,但还是放不下心,寻到了张妈妈。
张妈妈放下手中的活计,道:“姨娘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姨娘坐下,拿出了一个荷包,张妈妈眼睛闪了一下,笑着说道,“姨娘这是做什么,真真是太客气了些,您是主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安排我们这些下人去做就好了。”
“张妈妈您就收下吧。”宋姨娘将荷包塞到张妈妈手里,继续说道,“你儿子下个月不就要成婚了吗,这是我提前给他的贺礼,我记性不好,担心到时给忘了。张妈妈是夫人得力之人,夫人倚重您,张妈妈的话就是夫人的话,府中上下谁人不敬重张妈妈。”
宋姨娘话一出,张妈妈心中得意,便是收了宋姨娘的银子,“姨娘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会替您办的,侯府那么多的下人,我不是倚老卖老,到底是说得上话的。”
“其实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我愁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就是四小姐的婚事。”宋姨娘说道,“我就一个女儿,她嫁个好人家,我这辈子也就圆满了,所以急切了些,说话做事没了章法,在夫人面前说错了话,惹了夫人不高兴,还望张妈妈在夫人面前替我说一两句好话,关于琦儿的婚事,张妈妈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心里好歹有个打算。”
张妈妈一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姨娘放心,小姐嫁娶关乎侯府的脸面,夫人肯定会挑个好人家。至于夫人不高兴,姨娘想必是多心了。”
“可我前儿看着夫人的面色不佳。”
“不是为你的事儿。”
“那是为何?”宋姨娘说道,“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张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就是二公子的事情。我们夫人过了一辈子的好日子,心中记挂着的可不就只有那件事情吗?”
“夫人不是已经找了法华寺的高僧做了法事吗?难道是不管用?”
“夫人近日睡得好些了。”张妈妈凑过来,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就是那高僧居然同夫人说二公子的死有疑。”
“怎么会?”宋姨娘眼中闪过惊讶,而后稳定心神,“当年的事情不都查清楚了吗?人证物证都有,怎么会有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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