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借过一下!》
覃卿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既要盯着书院建设进程,又要操心婚礼,院里往来进进出出,接连几日淮南王府的门槛都要叫人踏平。
这日,覃卿前脚刚送走工部侍郎左尹,后脚便听丫鬟来报。说是礼部来人了,覃卿饮口茶水,让丫鬟领人到飞莺阁书房。
谢兰庭自立门户搬出淮南王府后,先前的飞莺阁留给覃卿用来待客,一有要事商谈,覃卿便会命人指引此处。
飞莺阁没有丫鬟婆子,覃卿从自己院里指派两人留守在此,负责日常洒扫。
书房并未单独安排人,因为没什么好打理,谢兰庭早将重要物件搬离,如今书房就只剩一个空壳。
覃卿刚走近,里边的人立刻起身,“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覃卿摆手,示意丫鬟看茶。
婚礼具体事宜虽不用覃卿盯着,但比如喜服款式,首饰花样儿等等,姨母还是会时不时派人询问意见,覃卿身边虽没有娘亲张罗,但姨母正好全了这份缺失,让本就有些婚前焦虑的她渐渐安下心。
是以婚礼对接事宜全权由姨母负责,覃卿不解礼部为何找上她。
梅有芳直接禀明来意,“公主,拒微臣所知,您的名录尚未入皇碟,若以公主之名与燕王结连理,于礼法有悖,臣恳请公主这边暂退一步。”
这一点覃卿其实早就想过。
她既已知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早就不愿顶着公主名讳,尤其在知道谢玺就是当年逼迫父母分离的始作俑者后,覃卿越发厌恶这个称谓。
脑海不禁浮现永安寺地下室里的对话。
彼时父亲还是玄机真人,问她该如何称呼,覃卿只顾着宣泄心中苦闷,回了个‘随便’。那时她便注意到真人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当时只当真人心怀悲悯,大抵是在可怜她。
现在看来,想必她那句气话无意间也中伤父亲。
覃卿每每想起,后悔不已。
即便没有大婚推动,认祖归宗也要提上日程。
覃卿心下已有决断,“可以,只是日后还需要礼部配合一二。”
梅有芳连连称是,起初以为要废一些口舌,不想公主竟比传闻还要深明大义。
梅有芳漂亮地完成任务,临走前想起公主的话似是话中有话,正欲细问。外边进来一侍卫,看模样好像是常在燕王身边的。
梅有芳收回视线,就此退下。
婚期越来越近,覃卿和谢兰庭已有一阵子没见面,方宥负责在两人之间传话。覃卿见他这会儿过来,以为谢兰庭又有话儿捎来。
她整整衣袖,头也没抬,“何事儿?”
方宥没有立刻答话,从袖笼里掏出一封信。
覃卿心下闪过一抹古怪,几句话的事儿,有必要传信?
方宥并未离去,想来还等着回信。覃卿迟疑地拆开信封,越往下看,脸越红。
谢兰庭居然在信里同她商讨婚床大小,一开口就问她床榻是喜欢宽一点的还是窄一点的,高一点的还是矮一点的?
覃卿第一反应当然是宽的睡着更舒服。
[若喜欢宽的也可,左右位置有余。不过···]
不过什么?
覃卿接着往下看。
[不过,窄也有窄的妙处。]
覃卿脸蹭的一下全红了。
这几日姨母有差嬷嬷过来,教导覃卿夫妻敦伦之礼,谢兰庭那话覃卿一下就想到别处。顾着有旁人在,覃卿收起信。
“覃小姐没有话要带给主子吗?”见覃卿打发他走,方宥想不过回头问道。
覃卿直摆手,似是不想多看他一眼。
方宥不知信上写的啥,摸着后脑勺一脸不解地离去。
覃卿见他彻底走远,才红着眼再度将信纸展开。
[....表妹,哦,不,未来的谢夫人,为了您以后的好睡眠,请认真回答我以上所提问题。羡安静候佳音。]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知羞,问了好多莫名其妙的问题,覃卿头一次知晓寝房竟有这么多讲究。见谢兰庭这般煞有介事,覃卿不禁开始思考那些问题。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被对方牵着走,覃卿气得团起信纸。
她才不要回信,显着他了!
次日,小皇帝诏告天下,恢复卿和公主原本身份。虽被免去公主称谓,却未有任何影响。
因为比起公主,摄政王妃名头更大。
一转眼,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在一片紧锣密鼓声中,繁华的上京城迎来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的盛世婚礼。
卿和之晏后,覃卿的美貌在狄国来使的宣传下声名远扬,享誉四海。
这一天,淮南王府门前尤为热闹,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市井小民,全都聚集在王府周围,只为一睹王妃风采。
同样这天,京中贵女们不约而同失意,她们中有的不愿面对现实,躲在闺房以泪洗面;有的强撑着来到婚礼现场,看见大红轿撵的瞬间又捶胸顿足;还有的在目睹新郎新娘携手现身的一刻,变得释然并送上祝福···
覃卿被姨母表姐冬篱嬷嬷她们簇拥着登上花轿时,腿还是软的。
盖头挡住视线,覃卿感觉到周遭尽是欢声笑语。坐下的瞬间,欢快的奏乐立刻响起,车轮紧跟着转动起来。
于一片热闹中,心跳始终难以平静。
直到耳边再度安静,摄政王府到了。
覃卿松开有些被捏起皱的喜服,伸出手,她以为喜婆就在轿子旁,不想手落到一只宽厚的掌心。
对方攒紧手的一刻,覃卿触摸着对方掌心粗粝的纹理,好似感知到对方同频般的搏动。
覃卿发觉自己是个纸老虎,先前做的心里建设全都白费,一到关键时刻,她竟活像个人偶,被一路引着拜堂,敬茶,入洞房···
最后,直到覃卿坐上婚床,周遭才彻底归于安静。
“先坐一会儿,我很快回来。”谢兰庭深深地看了一眼榻边人儿,放下帷帘转身离开。
覃卿活动下僵硬的脖子,东珠和纯金打造的王妃头冠既奢华富贵,又沉重厚实。覃卿迫切需要解放,她不知谢兰庭何时回来,正在她思考还要坚持多久时,屋内传来脚步声。
“冬篱吗?”
覃卿以为是冬篱,谢兰庭坚持屋内不留人,冬篱除外。
覃卿起初和对方商讨,屋内得安排丫鬟伺候,当时谢兰庭听后,只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覃卿也不好多说,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最后却默许了冬篱的进出。
耳边没有应声。
覃卿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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