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上烟火(种田)》
王茅发摔断了脚,李家自是人人拍手欢呼,这个害得自家鸡犬不宁的祸害总算是遭了报应。可见人还是不能干坏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旦到了便能要了他的小命。
就连一向举止斯文,菩萨心肠的李苏木也暗搓搓在药方子里多加了二两黄连,想的也是我毒不死你,我还不能苦死你?
叫你害我们李家……
杏娘自打听了侄女的话后,心里一阵翻涌,直呼亏大发了。
丛家发生的事,她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娘听。结果娘家的大小事,她娘的嘴闭得可真紧,是一字不漏啊,这个买卖不划算。
在娘家的日子总是欢乐而短暂的,杏娘觉得还没说几句话呢,怎么就吃了晚饭要回家了呢?
再不情愿两口子依旧挑起装了娃娃的箩筐,跟两个老人挥手告别。
杏娘手里提着的篮子仍是严丝合缝,装满了杨氏特意准备的各色零嘴吃食点心。
冬天天黑得早,怕女婿一家走夜路误了时辰,杨氏准备晚饭的时间也提前了不少。
一家子五口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是微微透着光亮,陈氏才送走回娘家的丛娟,一桌子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拾。
杏娘只扫了一眼,事不关己关了门回房,左右又不是她吃的,她才懒得洗漱。做完了还得不着一个好,她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丛娟回娘家一次,接下来的几天陈氏必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心里憋着一股火,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想找她李杏娘的茬。
刚嫁过来时不懂,还以为是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婆婆,过了这十几年,多多少少也摸清楚了一些门道。
无非是看她娘家得力,夫君有出息,又有儿有女,吃穿不愁,生活无忧,眼气罢了。
丛娟自家过得鸡飞狗跳,生活困顿孩子又生得多,自然看不惯这个事事强她一头的弟媳。
大弟媳是读书人的娘子,现如今跟着丈夫在镇上过得光鲜亮丽,且本身不是个好拿捏的。两家的差距相隔太远,也就死了攀比的心思,无从比较。
小弟媳则不然,都是庄户人家的婆娘,怎地她过得水深火热,天天吵不完的嘴掐不完的架?
杏娘优哉游哉跟未出嫁的姑娘似得,没有半点烦心事。
这么一想可不得五内俱焚,邪火冲天,原本丛家才是她丛娟的家,她才是丛家人。
结果她在家时吃肉的日子都少有,等她一走嫁了人,小弟倒是赚了银钱。家里的好日子来了,大鱼大肉也能吃得起了,连带着嫁进门的弟妹也跟着沾光。
你说气人不气人,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走到哪都要过苦日子,老天爷专门跟她作对。
丛娟是不能把小弟媳怎么样,毕竟出了嫁的姑奶奶,夫家穷得靠着她男人,在杏娘面前摆不起姑奶奶的款儿。
可她能挑拨离间,添油加醋,左右陈氏是个耳根子软没主见的,现如今连女儿都发现了她的愚蠢。
从而利用这点蠢笨,说些似是而非,或羡慕或抱怨的话。
“杏娘的命可真好啊,不像我,生来就是个命苦的,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李老爷子本事大,听说他们老两口对几个儿子抠搜小气得紧。
要不然也不至于李老三欠了一丁点赌债,就被他老子打断了腿,这是恨他赔了银子呢!”
“他们两个老的一把年纪了能花多少钱,那白花花的银锭子又不能带进棺材里头,指不定都给了这个最小的女儿。
怪道杏娘花钱大手大脚,想买什么东西说买就买,三个孩子穿的衣裳都是崭新的。哪像我们家,大的穿完小的穿,一条抹布烂了都舍不得扔……”
“……我就是提娘你不值,好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小弟抚养成人。结果眼下摘桃子的倒是她老李家,凭什么,他们家是出了钱还是出了力?
小弟也真是的,跑岳家倒是积极,指不定置办了什么贵重物件讨好老丈人,平常的东西他岳父哪看得上?不像咱们,得着一根草都当成了宝,跟别人没法比……”
就这般小火一拱一拱的,拱得陈氏心头的小火苗轰然成滔天巨浪,势不可挡。
要不是杏娘不在家,非得冲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直要把她骂得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不可。
老李家算个屁,敢在她面前充大头,简直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
她这小儿媳刚进丛家门时还像个样,说一句听一句,叫她做什么没有二话。现如今越发不成个样子,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不说,行事愈发有主见,软硬不吃。
如此这般下去,这个家里哪还有她这个婆婆立脚的地儿?
小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放在旁人家里能挣钱的大老爷们儿,哪个不是翘了脚只等着媳妇把泡脚水端到眼跟前来。
水温调得好好的,冷了热了都要踹翻了重新倒一盆才行。当媳妇的低眉顺眼只有依从的份,敢开口说一句话试试,拳头立时就挨上了身。
这才叫当家爷们的派头,外人见了哪个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出息,艳羡得眼红。
她小儿子可倒好,每日里巴巴倒了热水屁颠颠端回房里,伺候那母子几个洗脸泡脚。在她跟前何曾有过这般孝顺的行径,白白便宜了外人,叫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可惜回到家的杏娘不接她的茬,缩在房里不出门,陈氏纵是有心想发难,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合适的由头。
且走着瞧,她是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的,此时的陈氏就如同昨天清晨摆好的鞭炮,只等引线一点燃,立时就能炸得火光冲天,烟雾四起。
好叫大伙都瞧瞧,谁才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无冕之王?
……
年前小夫妻准备年货时说的玩笑话,杏娘早忘到了耳后根,丛孝却是记得牢固。
丛初三开始,家里的一日三餐换了掌厨人,左右冬日里闲着没事干,晚上睡得也早,丛孝早早起床准备饭食。
早饭清淡简单,煮一锅汤多米少的稀饭,配着酱菜和卤菜稀里哗啦刨得爽快。
两顿正餐做起来也异常方便,卤菜轮流着来,男人掌厨的日子少。但是当起厨子来倒是像模像样,非但做事细致认真,还比妇人多了几分耐心,每顿还讲究个新鲜花样。
晌午吃了卤千张、海带和蹄膀,晚上就吃卤豆腐、五花肉和鸡蛋,主打的就是不重样。他还额外耍了个小心眼,每次从卤菜的盆里捡出来小小一碟,切得薄薄的,依着每个人的饭量正好吃完。
有些妇人嫌麻烦,一顿卤菜拿得多了吃不完留着下顿吃,一餐接一餐。到了后头卤菜回锅得变了色,成了漆黑一团,看得人食欲全无,无从下筷子。
扔又舍不得扔,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年过下来,天天都在吃剩饭剩菜。
丛孝就不一样,每顿饭下来碗碟盘子都是空空如也,放下筷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要是能再夹两筷子就好了。
丛孝心里的得意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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