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从前死去的她》
2002年12月2日晴转多云
我真是有病。
虽然我这么想着,但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在七点半的时候拐进了小树林。
夜晚的小树林格外静谧,只有风声穿过枝叶间,发出簌簌的声响。
偶尔风大了,吹过树林间,听起来像鬼魂的鬼哭狼嚎。
我有些害怕,总感觉那阴冷的风像是挤进了我的心脏,让我的全身都凉飕飕的。
我走到了一棵榕树底下,我看见那榕树上系着许多红色的飘带,飘带在夜晚临风飘扬,有种诡谲的艳丽。
其中一个系带上的字迹我非常熟悉。
我伸出手,想去抓那个系带,系带偏和我玩捉迷藏,在风中晃晃悠悠。
我刚抓到那个系带,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我一惊,转身就走,却不小心踩了个空,整个人都掉进了旁边的坑里。
这可把我摔惨了,我狼狈地爬起来,发现自己的掌心都被蹭破了,我抬起头,发现这实在是个非常不明显的“坑”,因为坑上面覆盖着各种植物,完全把坑遮挡住了。
还好坑不深,我试图爬上去,却听见了有声音从上方传来。
“下次你们要商量事情,能不能换个地方?”
这声音是施宜。
我依靠在坑壁上,静静地听着。
“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啊,不会有人听见我们在说什么。而且这地儿不是你先定的吗?怎么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这声音应该是苏晓雯,也只有她会这么夹枪带棒地说话。
“说吧。”施宜叹了口气,“总不见得特意叫我来赏月的吧。”
“邓娇说,她看见林可欣进了办公室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施宜开口道:“什么时候?”
“一星期……前吧,具体的我不记得了。”
“去林常雄的办公室?”施宜又问。
“对。”
又是一阵沉默。
接着,苏晓雯主打打破寂静:“你说,林常雄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施宜反问,“我们做过什么事吗?”
苏晓雯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安静得夜里格外凉,格外尖锐。
“是啊,我们做过什么吗?我们可是杀了人的。”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随后,血液慢慢倒流至头顶,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我听错了吗?
一阵令人不安的空白过后,施宜也笑了起来:“那也叫杀人?你对杀人的定义是不是有误?”
“确实。不过。”她顿了顿,“我们确实是共犯。你,我,还有邓娇,我们都是共犯。”
“怎么样,满意了吗?”
“当年孤儿院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
她的声音压低了,宛如低语,落在我耳里,不知为何越发清晰,纤毫毕现。
我的冷汗簌簌而下。
这下,还有我知道了。
“我们当时都在孤儿院待过的,你忘了我当时怎么保护你的了?”施宜又紧接着说,她的话又密又急,听起来颇像咄咄逼人。
等等,孤儿院?
我不由自主地往上看去,可是在那被土坑割开的一方狭窄夜空中,我只看见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夜空中。
月光明亮澄净,仿佛能净化世间所有的罪恶。
原来如此。
原来你也被遗弃了。
“行了。”施宜的声音变得不耐烦起来了,“你就说,计划还要不要执行了?”
“总之我不同意。”苏晓雯很快抢白,“我马上就可以考上大学离开这了,何必费那劲?”
“是啊,我忘了,你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个。”施宜的声音凉得像今晚的月色,“那邓娇呢?”
邓娇的声音犹豫不决:“我……我觉得,这个计划还有待商榷。”
施宜冷冷地笑了一声:“那林可欣呢?你们就看着她进办公室,对吗?”
“我们阻止过了。可是——”
“好了,就这样吧。”施宜打断她,“不同意我的计划就这样吧,以后别再找我来这里了。”
她们很快就不欢而散,我听到上面树叶的嘎吱声逐渐消失之后,才慢慢踏着土坑壁上坑坑洼洼的地方爬了上来。
我的手臂,手掌都蹭破了几处,想必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无比狼狈。
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正准备离开,却发现方才榕树底下,有个金属材质的东西在反光。
我走了过去,发现一枚钥匙静静地躺在榕树底下。
我环顾四周,没有人。
我蹲了下去,把钥匙捡了起来。
上面贴着标签,上面用黑笔写着一个字“施”。
是施宜的钥匙。
她落下了?
2002年12月5日晴
我拿上了这把钥匙,在她家蹲守了几天,终于等到她们一家人出门去超市,我快速跑上楼去,用这把钥匙试开了她家的门。
果然可以打开。
我的心跳得非常剧烈。
她家非常整洁,客厅,餐厅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套上鞋套,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间,仿佛犯罪分子进入凶案现场。
她家里的构造也很简单,三室两厅一厨,两间是比较大的主卧和次卧,主卧是她父母的,我以为次卧会是她的房间,但不是。
她的房间在次卧旁边一个狭窄的,明显像储藏室的地方,只容得下一张床,书桌只能勉强挤在床的旁边。床的上面是一排柜子。房间没有窗,只有三面白墙。
我进入她的房间,翻找了起来。
我想找到一些证据。
可是我翻来翻去,都没找到任何的证据。
我在她的床上坐了一会儿,又慢慢躺下,被单散发着馨香,我盯着有些皲裂的天花板发呆,想象着她每天躺在床上都会在想什么。
她会不会每天都做一样的噩梦,梦里有个女人一直掐着她的脖子,或是有个男人,一直打她的脸?
我从她的房间离开,瞥见客厅上撒了一把糖果,我随手拿了一颗,巧克力味的。
是我喜欢的味道。
客人来了,肯定得招待呀。
我就这么想着,又拿了几颗巧克力味和橙子味。
桌子上有这么多颗糖,她应该不会发现吧。
我就这么自信地想着,关上了门,离开了施宜的家。
2002年12月10日多云
我近期一直心神不宁。
我不断在心里揣测苏晓雯说的那句话意味着什么。
不过我又掌握了施宜的新信息。
她是个孤儿。
我原以为她真有个美满的家庭。没想到统统都是假象。
其实在之前,我在心里隐隐就有预测。
她养父母对待她和弟弟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她在家里就如同一个隐形人,可有可无的摆件。
我笑了一下。
我说我们是同类吧。
施宜,你要相信我。
我设法找到了施宜的档案,查到她之前是红树林孤儿院的。
除了这个信息,其它的我都找不到。
我隐约觉得红树林孤儿院这名字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总想不起来,那段记忆好像被屏蔽了。
不过,苏晓雯说“她们都是凶手”又是什么意思?
我想不明白。
2002年12月17日晴转多云
最近我经常溜去施宜家。
有时候我会翘课去她家,从桌子上拿走几颗巧克力,或者是偷偷拿走她笔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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