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不要败坏师门呀》
往无情的方向说,叶祈安其实对封今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交换过。
两人只是属于意外睡过一觉,简单纯粹且不再存续的□□关系而已。
那晚之后的三次见面,严格来说都是不应该的。
除了给他们的关系加上点模糊的概念之外没有任何的帮助。
但是缘分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得明白。
叶祈安很清楚自己没有去有意制造偶遇,也知道封今没有。
那能怎么办?
除了顺其自然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叶祈安这次也没去问封今名字,姑且算是“调戏”了人家一下,不等人家回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再一次在封今心里留下了不轻的心理创伤。
封今好不容易从被羞辱技术的阴霾中走出来,又光荣地再次踏进了一个新的阴影当中。
好凉快。
封今不禁感慨。
在封今还在反刍他们之间的交集时,叶祈安已经残忍地忘了个干净,每天都穿梭在手术室和会议室中,分不出一点时间去处理自己的“私人问题”。
那个六岁男孩亟待手术,但是方案却迟迟没有出来。
像是有把刀吊在男孩的家属们的头顶,被风吹得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掉下来,那种未定和不安全感让他们饱受折磨,不断累积的医疗费用也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逼得他们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任何一点刺激都能让他们彻底崩溃。
叶祈安忙完,正要回办公室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围着方新,面露焦急和痛苦,伸手去抓方新的衣服,眼神透着祈求,不停地对方新说着些什么,更有甚者直接在方新面前跪了下来,不顾方新的阻拦,砰砰地往地上磕了几个头。
谢共秋表情复杂地皱了下眉,对叶祈安道:“哎,这搞得真是......”
“这些都是那个男孩儿的家属?”叶祈安问。
“是哦,那个跪着的是他父亲。”谢共秋嘟囔,“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孩子,怎么也接受不了孩子出事,可怜是可怜,但是这有点太极端了。”
见叶祈安回头看他,谢共秋继续道:“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堵方主任了,每次都是跪着哭着求他救救他儿子,方主任被他们搞得头疼的要死,但也每次都好声好气地说明了这个情况比较麻烦,手术难度大,要考虑全面之后才能手术。”
“但是他们哪听得懂啊,就一个劲地说难度大也要做。”谢共秋叹气,“这一闹,方主任压力也大,咱们压力也大,不是我说,本身这个手术风险就不小,他们家长又这么极端,要手术真出了什么问题,谁都担不下来。”
叶祈安了然地点头。
是的。
不说手术本身,光是考虑家属的情绪问题,对主刀医生都是个负担。
两人没去掺和这事,等两人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家属们都已经离开了,方新也背着手走了过来。
“方主任。”
“方主任。”
两人给方新打招呼。
方新侧目扫了两人一眼,问:“现在有空吗?”
叶祈安和谢共秋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同一种信息。
方新组织了一场会议,神外,肿瘤以及放射科的医生都参与其中。
“这次会议的主题还是那个六岁男孩的病例,桌上有片子。”方新表情不太好看,感觉被家属折磨的不轻,“增强显示的是桥脑-延髓交界区3.2cmx2.8cm占位,呈不均匀强化,肿瘤包绕右侧椎体束及左侧内侧丘系......”
“几天前我们把这个病人收入了神外,也开了个对这种情况进行了讨论,情况比较恶劣,手术难度大,风险也极高。”
方新的话音刚落,在座的医生们都不由自主地接连点了头。
“但是叶医生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方新的目光移向叶祈安,抿了下唇。
叶祈安接收到了眼神,屈指敲膝的动作一停,接道:“肿瘤科辅助靶向治疗缩小瘤体,神外采取枕下远外侧入路以及术中唤醒的方案,分阶段手术结合术中多模态监测......”
叶祈安显然是在那次会议之后又进一步细化了他的想法,这次的陈述要比上次的更加细致和稳妥。
“这个方案确实是目前可行性最高的。”方新道,“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谁来操刀这场手术。”
方新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又静谧了下来。
光是听叶祈安这么说,简单想想确实是可行的,但是往细了想,就还有很多要考虑的问题了。
比如说叶祈安提到的术中唤醒,小孩才六岁,配合度都存疑,绝对不是只靠嘴这么一说就解决掉所有风险的。
更何况......家属闹成这样,他们心里都有些避忌。
万一出问题了,家属一挥手,他们的职业生涯可能就得到头了。
没有把握谁敢去赌。
一念间,所有人的思绪都百转千回。
见没人说话,谭存扫视了一圈,意外和方新撞上了目光。
方新询问似的冲他歪了下头。
谭存摇头耸肩,冲叶祈安的方向轻抬下巴。
方新叹气,也跟着看向叶祈安,斟酌半响后道:“叶医生。”
叶祈安立刻就明白了方新的意思,掀起眼睫看了方新一眼,方新目光灼灼,却丝毫不回避地直视着他。
谢共秋欲言又止地看了叶祈安一眼。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于众人瞩目间,叶祈安颔首,语气平和道:“我来吧。”
会议结束。
谢共秋落了半步,等着叶祈安一起出了会议室。
“你有把握吗?”谢共秋直言问道。
叶祈安思忖片刻,道:“七八分吧。”
“那就是还有几分不确定?”
叶祈安笑了:“哪有百分百把握的手术?”
谢共秋白了叶祈安一眼,抱怨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先前就和你说了,你没接触过他的家属可能不清楚,但是我接触过,他们都不是好说话的人,而且那小孩儿才六岁,其中的风险.......”
叶祈安打断道:“是啊,你也说了,他才六岁。”
谢共秋一顿,扭头看过去。
“他不做手术就完全没希望了。”叶祈安继续道,“但是现在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让他活下去,我怎么能放弃?”
谢共秋愣了愣,而后有些无奈却怅然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叶祈安的肩膀后道:“有什么需要和我说。”
叶祈安笑了声,道:“需要咖啡。”
谢共秋也没忍住笑出声,故作不耐道:“行行行,哥请你喝。”
这场会议之后,叶祈安更是忙的像只陀螺,加上规培的日子也渐近,他还需要作为代表和学校那边协调,他只得医院学校两头跑,靠着挤时间不断完善手术方案,这工作强度感觉和他上辈子猝死的那阵子有的一拼。
叶祈安心下惴惴,但调理好后又“视死如归”地研究起了方案。
老实说,谢共秋还挺佩服叶祈安的,他这种老鼠人最羡慕叶祈安这种高精力人群。
尤其是他意外看到叶祈安办公桌上的健身卡之后。
天哪。
忙成这个鬼样子了竟然还能抽出时间去健身?
“你下午又要去哪儿?”谢共秋暗暗咂舌,半倚在桌前问道。
叶祈安道:“学校,他们明天来规培,我去开个会。”
谢共秋又问:“然后呢?”
“回来写个手术报告。”叶祈安道,“今天晚上我值班,再抽空改改方案。”
谢共秋恍惚摇头:“你真可怕,我印象中你以前也没这么有活力啊。”
怎么完全看不出疲惫的?
他们干医疗行业的,都是一边熬着大夜一边吃着护肝片,叶祈安以前虽然也很有行动力,但还是能看出脸上的倦怠,多少还能证明此乃人类。
但是现在的叶祈安简直了,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在手术准备期自动调成省电模式,一开始手术就切换成高性能模式,咖啡就是机油,喝一口就立刻恢复满电模式了。
叶祈安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看了眼谢共秋,见谢共秋表情只是有些悲愤,并没有怀疑的色彩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这样不行。
叶祈安碾了碾手指。
他和谢共秋都还只是同事,些许差异可能激不起怀疑,但要是原身的父母呢?
而且在叶祈安来医院的那天,他就仔细地看了许久原身的履历,虽然和他很接近,但是总归有不同的地方,最值得注意的就是原身的科研成就方面。
他得花时间去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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