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布鲁斯和他新收养的孩子坐在沙发上，他们在客厅里一起翻阅着一本家庭相册集。

有着一双钢蓝色眼眸的男人将年幼的孩子抱在大腿上，厚厚的几大本相册集摆在茶几上，像是时光沉淀后被人精心收集，用心绘制而成的一本插画册。

布鲁斯指着一张照片上的绿眼睛男孩说：“这是我的大儿子，达米安·韦恩，也是你的长兄。”

理查德·格雷森从他怀里探出头，好奇地看了过去。还未完全褪去初羽的浅色耳羽在半空中扑腾了一下，羽毛尖尖扫过布鲁斯的胳膊，有点痒痒的。

布鲁斯：“你以后见到他。”他又指向了隔壁的一张照片，光面相纸上小小一只、桀骜不驯的男孩，长大成为了远比他父亲还要高大的俊美男人。

“你要记得叫他……”

“——达米！”

活泼快乐的小鸟声音里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清脆，他扭头看向他的新任养父，叽叽喳喳在他耳边啼鸣：“我昨天晚上看见他了！”

随后，他又压低了声音说：“布鲁斯，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我看见了——达米是蝙蝠侠！”

2

小鸟们的家族通讯频道里热闹非凡。

[嘿，老大，你被新来的小鸟撞见了？]

[TT，格雷森把自己藏在了厨房。]

[厨房——？！]

布鲁斯轻咳了声，让通讯里的孩子们安静点。

小鸟抬起了头：“布鲁斯？”

男人伸手揽住腿上坐得歪歪扭扭的男孩的腰，语气飘忽。

“关于蝙蝠侠，我想你和家里的其他成员，都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他转了转眼珠子，刻意放重声音：“毕竟他们都喜欢蝙蝠侠。”

[噢不，老头子，我现在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神奇女侠！]

[我当然是选绿箭侠！]

[TT，放肆，父亲当然是最好的，不过那是曾经。他退休了，现在，我才是蝙蝠侠。]

[提米，你喜欢哪个？]

[……蝙蝠侠，但我只喜欢布鲁斯版的初代！]

3

“迪克，你喜欢蝙蝠侠吗？”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询问道：“初代，还是二代？”

迪克晃晃脑袋，十分大方地表示：“我都喜欢！”

他的耳羽又欢快地扇动出一阵细小的流风：“但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初代超人——”

[哈哈哈哈哈，布鲁斯，你和提米都输了！]

[可恶，答案最接近的居然是恶魔头子……]

[注意言辞，布朗。不过我本以为格雷森会喜欢的是乔。]

迪克显然很喜欢这个话题：“昨天我在厨房里不只看见了绿眼睛的蝙蝠侠，还有冠蓝鸦！”

[S**t！！！我居然没有看到他，他藏在哪儿了？！]

[注意言辞，杰森。我查监控看到迪克好像是躲到了……吊灯上？]

[吊灯？老天，他是怎么上去的？！再说了，他那么大个人，我也没看见他的身影啊？他还能用他脑袋边上的两只小翅膀飞起来不成？]

布鲁斯看起来有点郁悴，但他还是坚强地问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厨房？”

“迪克，你为什么晚上会在厨房里？”

4

小鸟对此有点扭捏，把耳羽都收拢了起来，但他还是诚实地回答了布鲁斯的问题。

迪克：“我饿了。”他把手指搅在一起。

“然后……我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了一袋麦片。”

[？是谁把麦片放冰箱的？]

[我赌是杰伊，他总喜欢往家里每个角落里塞零食！]

[嘿！斯蒂芬你怎么知道我藏零食的？！]

布鲁斯摸摸下巴：“那好像是上次卡珊——卡珊德拉·该隐，她是我的养女、你的长姐——我记得这好像是她在离开哥谭去香港前留下来的？”

他低头看向迪克头顶的发旋，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没有过期吧？”

迪克咂吧下嘴，像是在回味，片刻后回应道：“应该没有？还是香香的、脆脆的，很好吃！”

小鸟那双漂亮的湛蓝色眼睛里装着两片小小的天空，正亮晶晶地诉说着自己对合口食物的喜爱之情。

布鲁斯眨了眨他那藏着两湾爱琴海的钢蓝色眼睛，用俏皮的语气说道：“看来我需要去提醒阿福，记得为我们家新来的小鸟准备好新的口粮了。”

迪克高兴地揽住了布鲁斯的脖子，贴贴他的脸颊：“谢谢你，布鲁斯！也谢谢阿福！”

[哦，他真是一个小甜心～比杰伊当初还甜的那种。我要移情别恋了小熊猫男孩，他可比你可爱多了～]

[……史黛！]

5

迪克兴致勃勃地继续讲述着他昨天在厨房里所发生的一切。

迪克：“我吃了半袋麦片，然后就听到窗户那边有动静，然后我就‘嗖’地一下飞上了吊灯躲了起来。”

说完，他又想了想，吐露出了更深层次的信息：“我能变成兽型——但我从没见过其他的小孩变过，爸爸妈妈说，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坏人——但布鲁斯是好人。”

所以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布鲁斯。

[哇哦，半兽化期还没过就可以自由转变兽型的小兽人，看来我们的新兄弟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德雷克，晚点去给格雷森做个全身检查。]

“就像是这样……啾啾。”我五岁就可以做到了。

谈话间，迪克一眨眼就在布鲁斯面前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雄性辉蓝细尾鹩莺。浅色的绒羽之间已经有了几片亮蓝色的新生羽毛，小鸟歪头看过来的时候，那几抹亮蓝就像是美人点缀在眼脸下的绚丽彩妆。

迪克是一只很漂亮的小鸟，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

[我都不敢想象迪克长大后到底会有多招蜂引蝶……布鲁斯真的不会带坏他吗？]

6

尽管布鲁斯本身有掌握一套自行整理出来的通用兽语，但为了遵守和孩子们的赌约，他现在只能把自己装成一个收养了很多孩子的、柔弱但非常rich的阔佬。

所以，他选择放出了自己的兽耳和尾巴。

迪克：“啾！”布鲁斯！

小鸟泪眼汪汪地跳上布鲁斯的肩膀，又亲昵地贴了贴他的脸。

在这个世界，年满十周岁的小兽人身体内部里的兽化基因会自然地趋近于平稳，而这也就标志着小兽人可以尝试开始自主掌控兽型、半兽化与人型之间的转化。

一般而言，兽人在外活动都是以保持人型为主流，半兽化和兽型更多的成为了兽人们在私底下面对亲近之人，才会展露的另外一种形态。

迪克意识到，布鲁斯在真正地把他接纳成为自己的家人，并把自己划进他的保护圈。

才失去了父母的庇护没多久的幼鸟，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每一根羽毛都感动得乱颤。

[所以，他们是怎么把话题扯得这么远的？我还想知道老大和杰伊在厨房里干了什么被小甜心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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