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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慕》

16. 第 16 章

见到来人,袁彦微微愣住,倒也不见任何慌张,施施然起身见礼,“参见瑞王殿下。”

谢兆便有了顺理成章走进去的理由,于前厅外的台阶下站定。他身上仍然穿着回来换过的那套行头,这会起了风,倒也不觉得冷。

两人一里一外,袁彦仍保持着揖礼的姿势,谢兆却是毫不遮掩的打量。

不知是想从那张低眉敛目的脸上瞧出什么,或是应该看出什么。

“免礼。”他说。

袁彦直起腰身,抬眼,有些不合规矩地居高临下。迟疑一息,只得走出来,隔着三五步的距离,在谢兆面前站定。

她直截了当问道:“殿下假借瑞太妃之名将阿灵留在这,是要做什么?”

被一句话戳破心思,谢兆倒并不觉得是被冒犯,反笑问她:“今日不是也喝了酒,怎的未见撒酒疯?”

他是指那日在水玉楼的事。

袁彦笑了笑,像是被说得不大好意思,面上带了几分羞赧,语气却不卑不亢的,“殿下莫不是要在这里和阿灵清算那日的糊涂账了?”

他拿冰凉的巾帕涂了她一个花容失色,她自然全程没给过什么好颜色。

她随即望了他一眼,眼波流转,有烛火闪耀其中,谢兆看得一愣,鬼使神差道:“怎么会……不过随口一问,薛姑娘莫见怪。”

袁彦只好又向他揖礼欠身。

“进去说?”

话虽是询问,却是不由分说,谢兆率先往里面走,袁彦稍稍落后两步,跟着走了进去。

“不知殿下找阿灵所为何事?”

谢兆单刀直入,“薛姑娘昨日去了洛迦山?”

袁彦没有迟疑,点头说:“是。”

谢兆直直看着她,忽而弯唇,笑着说:“薛姑娘不必如此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袁彦抬眸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

“多年前阿灵曾在别处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中许愿,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后来竟真的能和父亲再度重逢。那个时候每日为生计发愁,早就忘了许愿这一说,后来回到家,更是琐事缠身,此事即便后来终于想起,也只能暂时搁置。”袁彦睫毛微颤,神色略显难为情,她将这么多年的漂泊落魄直白地讲给一个外人听,就像是扒掉了当下这张大家闺秀的伪装外皮,露出不堪又腐朽的内里。

谢兆安静听着,心中权衡她言语里的真真假假,面上并未露出丝毫多余表情,只一边想着,一边继续缓缓开口询问,“据我所知,平京城百姓上山烧香拜佛,一般都赶在初一或十五——比较灵验。”

袁彦摇头,“当年许愿之时恰好就是那个时间,所以阿灵想着,既然要还愿,昨日去应该能更好。”

谢兆轻轻笑问:“不是早就忘了许愿一事,时间倒能记得那么准确?”

袁彦顿了顿,叹了声,认命般的,“不敢欺瞒侍郎大人,昨日是阿灵生辰,生辰日许愿,这种事就算当时忘了,事后认真回想,也是可以想起来的。况且就算记错了,赶在生辰之日还愿,想来也算事半功倍?”

能够自圆其说的说辞,动机也仿佛合情合理。

生辰一事,着人查了便知,若在这事上做文章,的的确确得不偿失。

袁彦又问:“大人为何有此一问?”一笑,“上山许愿还愿这种事,也归侍郎大人您的刑部管?”

谢兆不理会她的软绵一刺,接着问她,“昨日上山,可碰见了别的人和事?”

“大人是指?”

谢兆眼瞧着她这装傻充愣的模样,忽而气极反笑,“闹出那么大动静,薛姑娘是要和我说,你一无所知吗?”

“毕竟涉及到了皇家之人,阿灵一个闺阁女子怎好过多置喙?自然是远远避开,最好全部忘了去,总好过某一日教人晓得了,惹来大祸事。”

谢兆了然,点头道:“所以昨日山上所发生的事,薛姑娘便是见证人了。”

“可不敢如此说,”袁彦忙起身,神色仓皇,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将自己摘出去,“昨日添过香火钱,便带着婢女往更远处走了走,大人想必知晓,阿灵曾在外数年,是以上山下河并非难事,也是在走出很远之后才听见寺院方向不同寻常的动静,刀光剑影呼喝嘈杂,那还怎么敢过去?最好是往更远处跑,省得无事生非,被无端波及。”

谢兆坐得端端正正,望住她。

袁彦垂眼,头微微偏离,“后来等到终于安静下去,这才悄悄往回走,到了寺院,恰巧碰上僧人们收拾过半,有心想要询问一番,僧人们却都在打机锋,话里话外让我们主仆赶紧下山,莫要逗留,就只好打消念头。”

被人一直这么不错眼珠地盯着看,这很于礼不合。

袁彦有心想出声提醒,又怕他瞧出点别的,便作罢,左右不过是被看几眼,又不会缺斤短两。

谢兆微微眯眼,“我可没说昨日山上出事的是什么皇家之人。”

“康平王府的马车,想必平京城没有人会不知道,况且阿灵上完香离开时,远远瞥见了王府的那位妾室,只因离得太远,便没过去打招呼,免得教人误会攀附,”顿了顿,袁彦忽然有些好笑,“侍郎大人如此问下来,莫不是怀疑昨日之事全是阿灵的手笔?”

“哪能,只是听闻昨日山上那般凶险,刀光剑影死了好些人,薛姑娘却得以全身而退。探寻个中缘由,属实是好奇不已。”

袁彦眼中似有薄怒蓄积,“无凭无据,请侍郎大人慎言!”

谢兆微微愣住,正常说话而已,怎的就突然生起气来?

气氛僵硬,谢兆认真看她一眼,没在此事上做过多思虑,再开口时语气却带上几分诚意,“是我唐突了,还望薛姑娘见谅个。”

不管如何,这话总能稍稍平息一番那莫名其妙的怒意。

袁彦冷哼,但修养仍在。

谢兆觑着她的脸色,轻声问:“下山一路顺利?”

袁彦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气未消,却还是尽量心平气和,“不敢欺瞒,因为出了那么大的事,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婢女另寻了条绕远的路,耽搁了好一会才回去。”

回想起派去的探子回报说,这位薛家千金到家时,已差不多是未时末。

她有作案时间,甚至空闲到可以去药死小二府上池塘中的锦鲤,但若抛却某个推测,便没了作案的动机,逸云坊也并未有这位薛家千金出现的汇报。

他问什么她都有的答,所说的每句话都好像合情合理,可就是有种牵强附会之感,细想下来,则又挑不出错。

就像水玉楼死了那三个人,所有相关之人都能够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就算发现了蛛丝马迹,也会先一步擦拭干净。

他看着她。

袁彦微微垂眼,不与他对视,只语气生硬问道:“侍郎大人,还有别的要问吗?”

谢兆再次道:“并非是在衙署刑部,薛姑娘不必如此。”

袁彦站姿笔直,不卑不亢,没什么表情,“还是要有规矩。”

谢兆想起下午天还亮着的时候,两人一个在亭子中,一个坐在席面上,摇摇举杯,当时她那副自然流露的娇俏模样,眼底不由有了几分笑意,随即问起了别的,“薛姑娘平时很喜欢小酌几杯?”

不知他为什么岔开了话题,袁彦迟疑,“偶尔。”

“像上元夜那般酩酊大醉呢?”

“也就那一回。”袁彦面露疑惑,反问回去,“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谢兆不答,只顾问她,“今日府里的打春宴,薛姑娘知道其实是做什么的吗?”

起先不知道,只是被薛崇贵提醒建议,自己略作推衍,便也就不是什么秘密,再者出门前瞧见妫氏那样作为,她就是什么都不做,大致也猜得出来。

“来时父亲只说,是瑞太妃每年都会办的席面,全平京城的闺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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