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撩佛子掉马后竟强要赘我》
几人出来时皆换上了箭袖束腰劲装。青丝束在头顶,或马尾披拂,或发髻盘绕,皆是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上了场,让人只觉春光无限好,十分应景。
四周场围和看台上皆是私语阵阵。无非是说——公主下场,大饱眼福;或是谈论程云岫身份;有爱谈闲的一路扯上了召安公主的准驸马;更甚者还有画圣程措当年的传奇。
高坐首位的皇后伏上栏杆,笑着朝她们挥手。
她硬要程云岫和自己的两个女儿上场,为的其实是要下头这些贵族官家的人都知道,她程云岫,是公主一样尊贵的人物。
程云岫看见,也忙挥起两臂,对着看台上的皇后甜甜地大笑。
一旁的李谛月很是不耐地“啧”了一声,脚下踩住了一只小羊皮蹴鞠。
叶得祯几乎是不顾形象地蹲在了赛场的边沿,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直直盯着人群中的程云岫。
场上又来了好些姑娘,简单打过招呼,便分作了两队——李谛月、长音,并王家钱家几个小姐一队,是红队;程云岫、李谛星,并赵家陆家几个小姐一队,是黄队。
女孩子们提腿扭足,磨拳擦掌,程云岫却只抿着唇往角落躲,她是做好滥竽充数的准备的。从前踢惯了野球,也没正经和人组队赛过,今日只希望不太丢脸罢了。
“呜——”
一道急促的声音蓦地激起,刺破长空。
是蹴鞠场中线香台上的哨声鸣起。
碧绿草场上似有七彩的丝绸随风飘扬,是姑娘们蒲公英般地吹开了。
圆滚滚的蹴鞠蹿来蹿去,从这人脚下滚到那人脚下,再从那人脚下滚到另人脚下。
程云岫是看不懂的,她只管手脚并用装作很忙,其实一心往陆家小姐身后躲。
正观战的叶得祯看得皱起了脸。
战况激烈,在场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柳照面虽看不懂,却也从自己的思绪中跳出来,轻抿着唇,捏紧了手中的烟紫帕子。
李谛月还是那副冷傲狂狷的神色,也没人敢进她的身。
她纵身一跃,旋身飞足,滚来的蹴鞠便掉转了方向,直直向对面鼓上砸去。
姑娘们耳畔呼啸生风,可见这一踢力道之大,无人敢拦。
这边李谛月发丝微乱,衣角微脏,一双凤眸中尽是势在必得。
眼瞧着蹴鞠就要击响鼓面,人们皆聚起了目光翘首以待。
可谁料?
此时半路竟杀出来个李谛星。
少女提腿一挡,又用力一击。
鹅黄衣袂扫过蹴鞠,将球送回对面。
人群顿时阵阵惊呼。
“程云岫!”
李谛星喊,示意她接上。
鞠球在半空翻滚生风,毫无阻拦地直直朝她飞来。
程云岫顿时睁大了眸子,鬼使神差侧身一闪。
蹴鞠擦身而过,飞向了场外。
全场人皆看了过去。
只见那球已飞出了场外,朝着才掀幔入内的一队僧人砸去。
轻轻一声闷响,为首的一位僧人接住了打在胸膛的鞠球。
所幸不重,没伤着。
那僧人生得一副美仪,身材修长,温文一笑的时候,眼睛弯弯。
李谛星上前接过他手中鞠球,微微笑着,眼神大胆却又拘谨。
程云岫这时才瞧见旁边为首的另一位僧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廷玉,逝真法师。
萧廷玉见了她也不惊奇,低垂下眸子,春阳照在他脸上,睫羽投下的剪影也暖融融的,他神色却是冷冷的。
这局无人胜出,姑娘们累了,也都丢下了场面不管,各自找各自的娘去了。
程云岫回过神,望一眼萧廷玉,便转身忙不迭跟上了李谛月离去的背影。
“不是我说,你这球技也太差了些。”
叶得祯蹦跶过来招惹她,整个五官都笑得上扬,瞧着十分欠揍。
程云岫不好在这儿动手,只瞪了他一眼,径自走自己的。
叶得祯却不依,还跟着她,屈起胳膊枕在后脑,一面笑着说:“嚯,我才知道,原来你有皇后殿下这层关系啊。啧,背影够硬,今后多罩罩我呗。”
程云岫健步如飞,抽空怼他一句:“叶小侯爷哪里用得着我罩着?”
叶得祯屁颠跟上,“哎哟好姐姐,你如今可是公主一样的人物了,我哪里比得上?我也是真心诚服,姐姐不如就当认个小弟?”
“我是你哪门子的姐姐?”
程云岫有些生气,停了步子指着他骂道:“你真正的姐姐,一个在家忧劳,一个在寺避嫌。你是叶家的宝贝疙瘩,你不用心上进便罢了,偏还专要去烦你爹的仇家,竟也还没把他气死?”
这话骂一人顶两人,就差直接咒叶擎死了。
叶得祯听了,也不恼。只悻悻地走开了,转身朝萧廷玉跑去。
程云岫听到他喊“萧廷玉”,朝他背影白了一眼,便冒着众人目光,大步流星回看台去。
皇后一见她便问:“岫儿,你和叶家小侯爷相识?”
“见过几面罢了,不熟的。”
程云岫拂了一礼,便坐了下来。
“对了娘娘,今日蹴鞠会,怎么和尚也会来?”她端起晾温了的酒盏,不禁问道。
“那些都是慈恩寺的住持法师,是请来祈福的。”皇后温笑道:“我朝尚佛,蹴鞠会又是皇家举办,京中百官家眷,王孙新臣皆来赴会,自然也算个大日子,是要作法祈福的。”
程云岫听得认真,点了点头。
“等到申正二刻的时候,人群散去。蹴鞠场闭之前,便该他们烧香诵经念祈福了。蹴鞠乃我朝上下兴盛之运动,上至天子下至小民,都乐得玩上一玩。蹴鞠又象征幸福圆满,传说是能为人们带来好运。若是蹴鞠会能一场一场地开,那便是好兆头呢。”
“其实说是吉兆,不如说是,国强民富了,百姓过上好日子了,风调雨顺,春草也茂盛,这蹴鞠会才能一场一场地开起来。不光是京中,下头州县乃至乡里,遇上丰年,也是要开几场蹴鞠会的。”
“娘娘果然母仪天下,名不虚传。”程云岫赞道。
皇后噙着笑,颔了颔首,“我坐在这样高的位置,自然该有高处的眼光。可若说母仪天下,还真是够不上。将分内之事做好已是累煞我也,只望将来史书几字,得个无功无过的贤良名声罢了。”
“娘娘何必谦虚?依云岫看,非要高功伟业才能称母仪天下不成?娘娘布恩上下,体恤民生,什么都做得周到,无一人不赞。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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