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团一心想通关》
虽然双脚尚不健全,但好在脑子还算清醒。
林冬青倒下时,不仅立即用手将头护住,且并未叫出声来。
前头那人瞧见,虽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好大一跳,但也只是低低地“哎呀”了声,见她倒地半晌,却也一声不吭,这才试探着走上前来。
待看清了林冬青的样貌,这才担心地问道:
“施主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听着熟悉,林冬青抬头一看,见来人竟然是方才在前院低头出神的云空。
林冬青不好直言相告,踌躇半晌,只能说:“腿疾复发了。”
云空有些手足无措:“那要怎么办呢?需不需要我帮施主叫人来?”
一听他说要叫人,林冬青赶忙制止,故作轻松地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便是大夫,扎上两针就好了。”
说着勉强地支起上半身,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便携针灸包,又艰难地将裤子撩开,对准穴位扎了几针。
云空见状,煞时红了脸,赶忙转过身去,口中低声快速念着:“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转眼间,念完了整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林冬青的腿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林冬青将针拔下来装好,又活动了下双脚,缓慢起身道:“小师父,我没事了。”
云空转过身来,见她果然无恙,长舒一口气,念了句:“阿弥陀佛。”
林冬青心底暖暖的,忽又想起,自己刚刚在那灌木丛后面听了这半日的墙角,这才知晓了云空今日受罚的原因,又想起他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些歉疚之情。
林冬青声音关切:“云空小师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云空往里看了看,回道:“我来找首座师叔,可是方才他不在,也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林冬青径直回道。
忽又想起她不该知道这么多,于是找补道,“我因白日里有几句经文参悟不透,便想来向晦明法师请教,刚才我问了,他并未在房中。”
云空眼中流露失落之色:“原来如此。”
说着便合掌向林冬青拜了拜,“既然首座师叔不在,那我就先告辞了,时候也不早了,施主也请早些回房安寝吧。”
林冬青也回礼道:“那我与小师父一同出去吧。”
出了院门,因云空所住的僧寮就在附近,而林冬青则需要原路返回,于是两人便在一处岔路口分开。
林冬青往前走了会儿,又有些放心不下,便远远地跟在云空身后,想着若是他进了僧寮,自己便安心回去。
谁知云空在僧寮外徘徊了半晌,却并未进去,而是低着头继续向前走着,竟到了一处鲤鱼池边。
云空坐在池边吹了半晌的风,愣愣地盯着湖面看。
林冬青的眼睛却是一刻也不敢眨,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低声唤道:“云空小师父,好巧,你怎么也还没回去?”
云空惊讶不已,转头看过去,见一只手张开,掌心向上,当中是用手帕包好的两颗饴糖。
这还是下午课诵前,杨灵灵怕大家饿了,提前分给大家的。林冬青好生用手帕收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吃。
未避免手上残留的曼陀罗花汁液沾染那饴糖,她已经用一旁的池水仔细净过手了。
“小师父吃吗?”
云空双眸一亮,见来人正是刚才与他分开的林冬青,便问:“施主怎么也到这池边来了?”
“脑袋有些闷,便想着来这池边看看鱼,吹吹风。”
林冬青见云空没有接,又将那饴糖往他面前送了送:“小师父拿着吧。”
云空踌躇片刻,嘴里下意识地想说“不用了”,但瞧着那晶莹可爱的小方块,手却不自觉地抬了起来,颤巍巍地拿了一颗,但只放在手里,静静地端详着。
林冬青蹲下来坐在他身边,抿嘴笑道:“小师父快尝尝,很甜的。”
云空将那块饴糖放到嘴边,只用舌头轻轻地舔了舔,一瞬后,眼眸忽地睁大。
林冬青微笑道:“这两颗都给你吧,我那儿还有。”
“这怎么好?”
云空正想推拒,但见林冬青已经将包着饴糖的手帕塞到他手中,便也只好拿着,又赶忙道,“多谢施主。”
一时,四下寂静无声,云空将那饴糖放在嘴里,静静地等它融化。
瞬时,那甜意盈满口腔,又顺着喉咙往下,如甘霖般洒满心田。
只听得见夏风拂过池水,偶有几条红鱼探出水面,霎时摆动尾巴,又“咕咚”一声潜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坐在鲤鱼池边,静静地待着。
此刻,脑子里什么都用不想,只要感受着水面吹来的暖风,沐浴在这片朦胧的月色下便好。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地传一声轻微的叹息。
林冬青转头看去,见云空蜷缩着身体,双手将腿环抱着,将头埋在腿上。
林冬青挪过去,缓缓地抚摸了下他圆圆的脑袋,声音轻柔:“难过的时候若是一直忍着,血气凝结在胸,会伤身体的。”
感受到她轻柔的抚摸,云空的身子抖了抖,又听到她这样说,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酸楚。
半晌后,林冬青听到了他轻微的啜泣声。
心上一处柔软之处似乎有一根小小的针刺了上去。
她们虽称他一声“小师父”,但他到底也不过十一二岁,即便是心中难过,却也不敢放声痛哭。
林冬青心中不忍,轻轻地拍了拍云空胳膊。
其实她想直接搂着他的肩膀,可云空是出家之人,她甚至不知道方才自己抚摸和轻拍他肩膀的动作算不算逾矩。
可是手已经伸了出去,突然收回来实在是显得有些刻意,于是只将手拿远一点,虚空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好受些。
良久后,云空抬起头来,用手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却不敢看林冬青,只对着水面,带着鼻音道了声:“谢谢林施主。”
林冬青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心里带着些歉疚和怜惜,应该她们向他说抱歉才是。
偶有夏风拂过,池中莲叶轻摇。波光如银,映照在人脸上时隐时现。
而月色之下,那鲤鱼池如同一面巨大的水镜,水面之上的一切事物皆清晰可见。
有轻微的涟漪泛开,那是一瓣莲花飘落激起的波浪,霎时将水面之上的蜉蝣淹没。
生与死,不过转瞬间。
许久后,忽听云空愣愣地问:“林施主,山下是不是很多这样的糖?”
林冬青转头看去,见云空手掌向上,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颗已经有些融化了的饴糖。
她微微怔住,不知云空话中何意,却也如实相告:“是啊,山下不仅有这样的糖,若是小师父喜欢吃甜的,还有各式各样的果子、蜜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忽又想起,云空一个小沙弥,只怕身上的银钱并不多,便道,“你若想吃,随时到时候来渝州城找我,我给你买。”
可是云空却摇了摇头:“下山的机会很少,从来也轮不到我。师公也从来不管我……”
“那你师父呢?”
“师父死了。”
林冬青怔愣住,可云空的语气却格外平静,甚至令她感受不到半分悲伤。
“在我拜师之前,师父就已经死了。我从小便在寺庙里,师公说,他此生只收一个徒弟,如果要拜入他名下,就只能做他的徒孙,所以我就成了师父的徒弟。”
林冬青回想起她在寮房外听到圆修讲的那些话,试探着问:
“你师父,难道是叫——空明?”
云空瞬时双眼睁大:“林施主竟然听过师父的法名?”
“也是偶然听说的。”林冬青顿了顿,又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云空叹了口气:“我也师公说的……”
“师公说,师父是他见过最聪慧机敏的孩子,六七岁时便跟在他身边了。后来师父害了一场大病,将脑子烧糊涂了,心智永远只有七八岁。
“师公为此寻了好些名医,可都医治不好。直到有一日,听说城中来了个游医,专治痴傻之症,师公听说这个消息,便求了住持准他下山一趟。这一来一去便要两日,可第二日便是浴佛节,住持念在师父的慈爱之心,便应允了,只嘱咐他尽快赶回。
“然而就在浴佛节当日,祭典之上,不知为何,师父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拿起佛祖座前的供果便吃,甚至还撞倒了佛像。然而那名医早就离开了渝州,师父孤身一人回来,只看到床榻上的奄奄一息的师父。”
“怎,怎么回事?”林冬青倒吸一口凉气。
“是维那下令杖责七十戒棍,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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