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天才俱乐部,但恋爱buff拉满》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延毕大会。
星坐在邀请席上,看着肆个人介绍上的那一栏【谐乐学院,一年级生,方肆】发出这样的疑惑:“才一年级就需要考虑延毕了吗?”
“你问得很好。”
负责这场大会的主持人向她赞许地点头,开始播放一段音频。
尚且有些嘈杂的大厅,在播放开始的一瞬间变得彻底死寂。
很难形容那是怎样的声音。
感觉像把呼雷和真蛰虫用42号混凝土搅拌在一起,最后将混合物去蘸苏打豆汁儿的动静。
同时展示的还有评论。
这段音频播放量十分高,底下有各个星系的留言。
下雪大衣:听完感觉又死一遍。
用牌玩命:对不起。但是如果我不转发给我的朋友们,我的朋友们就会转发给我。
实名上网:今日听君歌一曲,谪居卧病将军府。其余公文就有劳太卜。
枪枪暴击:怎么这么多人在听?宝贝的公司买榜了?
Aventurine:还没有。
滚动巨石:我这是赛博鬼打墙了?看什么视频最后都能刷到这个?
三月七警惕:“难道又是什么模因病毒吗?这次是以声音传播的形式?”
星取下耳朵里的棉花,心有余悸:“睡蕉小猴还在追我。”
“不。”真理医生语气没有起伏地说,“这是‘方肆同学’前几天上传的谐乐学院必修课作业。”
肆:“……”
对不起。
毕竟她叫肆。
注定是五音不全的。
一小片乌云缓慢地聚集在了她的头顶。
“完蛋了完蛋了。”三月七惊恐地小声说,之前列车上那一场暴雨记忆犹新,“快快快!快夸她!我可不想丹恒在折纸学院开海!”
丹恒:?
星期日试图努力,最后终于放弃了:“抱歉。但我实在缺乏想象力,无法对这段……歌声,说出赞扬的语句。”
星长叹一口气:“人之常情。”
已经有零星的雨丝飘了过来,议厅里有人疑惑地看了眼天花板。星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开拓果然肩负着拯救匹诺康尼的重担,两眼一闭就打算说瞎话——
“提问:可否将这段音频发送给我?”
——天晴了。
雨停了。
星震撼地望向螺丝咕姆。
绞尽脑汁比不过螺丝咕姆随意一问。
但是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螺丝咕姆继续平静道:“与有机生命感受到的不同,里面所蕴含的频率能够引发精确的机械共振,拨弄出其中深藏的富蕴情感。”
众人:?
你们无机真是……可能这就是物种与物种之间不可跨越的一道鸿沟吧。
-
“但折纸大学里的大部分学生和老师,应该都是有机的。”
主持人谨慎地摆出论点:“而这就是本次大会召开的原因。”
“我们有考虑过联合培养,但方肆同学呈交上来的课题……嗯,实在超过了各位老师的能力范围。”
浅论泡沫经济,以睡蕉小猴周边价格涨幅为例,与投资者相关的心理现象——悲喜蕉加。
模因病毒与红绿灯交通管理的可适配性——蕉警。
星:“……”
再放任她这么研究下去,恐怕匹诺康尼将在肆的下雨buff中迎来第一次冰灾。
“所以学校在讨论后,决定给我开放了找导师的限制?”肆试探询问,“不仅仅限于折纸大学的老师?”
主持人点头。
肆:“好耶!”
主持人:?
肆格外真挚道:“啊不。我的意思是,赞美学校。折纸大学真是一个富有包容之心的学术殿堂。”
主持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从她乖巧的脸庞上看出什么异样,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台上姑且还算是一片祥和的快乐。几位老师都充满着将麻烦事外包出去的、天真的爽朗。
台下,星悄声嘀咕:“他们知道那家伙是天才俱乐部的成员吗?”
丹恒冷静道:“看起来应该是不知道的。”
星期日:“人并非全一无暇的个体。每时每刻都充满着矛盾,得失。当一条道路走到极致,便注定会失去什么。”
三月七:“?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星:“好委婉地表达了唱歌唱得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意思。这就是前家主大人的语言艺术吗?”
大会已经临近了尾声。肆悠悠然地从看台上走了下来,正在审视星期日。
她的眼神实在盯得很令人发毛。知晓内情的几人隐晦地关注了一下真理医生。
星:“据说这家伙现在身上是‘一感到心情不好就会下雨’的buff,那如果要一同分担的话,岂不是得保持情绪平和?教授,你的生活还正常吗?”
难道不会被走来走去的蠢材们气到天天打炸雷?
真理医生:“姑且还行。”
真理医生正在进行第一真理大学的审核论文批注。
真理医生:嗯。以利亚萨拉斯看到这段话都会连夜魂兮归来修复你的联觉信标。
真理医生:你是真敢写。我也是真敢看。
星:“……”
星:“教授,你打这些字的时候难道不会产生什么强烈的情绪冲动吗?”
真理医生的语气毫无波澜:“骂人需要情绪吗?”
好的。打扰了。
星默默退下。
一旁的肆倒是很自豪:“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跟人签订劳务合同的。”
你又在乱七八糟地骄傲什么啊!
-
从之前的某一刻起,肆便认认真真地在看星期日。大概被看得久了,他的耳羽不自觉地颤了颤。
“肆女士。”星期日轻声问,“您在看什么?”
真理医生和螺丝咕姆也向他们这边转了过来。肆眨眨眼,突然莫名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
“你的面部识别障碍算法。”肆说,“有几个漏洞,刚刚帮你修了下bug。”
重回匹诺康尼,自然不会以原本的面目示人。星期日轻轻颔首:“有劳。”
只是她头顶的红名实在显眼。星期日直视她的眼睛。
肆先一步移开了目光:“不用谢。”
毕竟之前有借星期日签名照的由头荣获了不少处分,现在突然想起来,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星期日疑惑地抖了抖耳羽。
螺丝咕姆天青色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开口。
“这次来,还因为另一件事。”反而是真理医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关于你手上的模拟宇宙装置。”
星两眼发光。
什么?什么模拟宇宙!难道又有野生的星琼吗!
星:“我可以——”
肆掏出一个类似十二体魔方的装置。
“是这个吗?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模拟了好几个周期,最后一次被克里珀一锤子打散,然后出来后它就坏掉了,buff也是那时候带出来的。”
【克里珀】
行于存护的星神。
挥舞着比星系还要庞大的石锤,为新纪年敲响一个琥珀纪的启始。这一锤子下去,星核估计得崩。
星:“……”
但话又说回来。
星:“其实这种横财也不是非要发。”
肆可惜地叹气。她个人认为这是她所做的研究里应该能用作毕设课题之一的,只是不幸被样本攻击了。
“这个项目的查重率高达96.6%,即使是在第一真理大学也不被允许毕业。”真理医生说。
肆:?
肆:“怎么回事?”
“已经有人先于你开发了这个项目。”真理医生说,“推演宇宙的过去和进程。”
肆倔强地反驳:“不。我有创新点。”
她指了指自己头顶黯淡的乌云。
“请看。”
“这种模拟失败带出来的紊乱现象也能被称为创新点吗?”
一直默默旁听的黑塔人偶,终于忍不住出声发言。
-
延毕大会终于结束。
天气勉强称得上晴朗。代表着这家伙心情还算不错。
关于她要找的导师究竟是谁,却始终没有定论。
真理医生平静垂眼。
他也没什么理由需要比本人更着急。既然她对自己的学业也并不怎么上心。
肆的视线已经完完全全被占卜的摊子吸引了。
明明是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社团街道,然而这个摊子前格外冷清。
美丽的占卜师戴着花纹精致的头帘,从阴影中露出优雅的,微笑着的眼眸。
“好孩子,要来听听预言吗?”她声音轻柔,像隔着一层迷蒙的雾气。
肆不由自主走向她。
“好呀!”
没有人能够全无痕迹行走在这世上。倘若自以为平凡的一生,也会将自己的身影落入他人的眼眸,也会无意间撞见过波澜壮阔的一个浪花。
而这浪花,也能够组成奔涌的海啸。
借由记忆的碎片,黑天鹅敛目,读出来自预言的启示。
“在树庭学习的三年,将会是你接下来十年中最漫长的百年。”
黑天鹅:?
肆:?
黑天鹅:?
黑天鹅睁眼。
两个人面面相觑。
黑天鹅轻抚着塔罗牌,轻轻皱眉:“我看到的记忆从不出错。”
肆:“嗯?真的吗?”
她以学者的严谨向这位占卜师提出一个小问题:“你知道长度其实是与运动的状态有关吗?”
黑天鹅:“什么?”
肆眯起眼睛。面前这个占卜师的眼神,似乎有些眼熟,好像见过。
忆者?
“那我简单点来说吧,当你学到足够深入,你就会知道: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现在的,你现在看到的不一定是存在的,现在存在的不一定是确定的。”
黑天鹅:……?
管它忆者不忆者,她是唯物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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