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入宿敌门下后每天都在掉马》
弥枝转身,对上了沈衢尘古井无波般的眼神。
“沈首席不是看不上我这小门小户炼出来的丹药?”
“我从未说过看不上你做的丹药。”沈衢尘道:“但我要确认你用的是何种原料。”
弥枝心想:怕的就是你知道原料是什么。
她将那毒丹藏在袖中,不着痕迹后退。沈衢尘见状心下有了猜测,面上神色越发冷淡:“这世间能够起死回生的神草无非三种,其中两种都是以毒攻毒,剩下一种,生长在魔域的极寒之地。弥枝,你用了哪种。”
弥枝道:“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再问?”
沈衢尘脸上带着果然如此的恼怒:“把它给我,将丹方一并毁去,此后不许再提此丹!”
弥枝对他摇摇头:“不给。”
话音刚落,沈衢尘一剑如电,破开暮色而来,眨眼间已冲到近前。
独步春没带着杀气,弥枝也笑嘻嘻躲过,伸手按住沈衢尘握剑的手:“干嘛动不动要打要杀的,我这丹药仅此一颗,你要看,我下次再炼一些给你。”
沈衢尘道:“你还要炼!”
“炼,干嘛不炼?”弥枝道:“我若是能找到一个效果更好伤害更小的丹方,这药就能给药王谷量产,到时候我们对上魔族,定然不会如现在这般束手束脚。”
沈衢尘道:“这世间种种皆有因果业障,天道之下,何来真正的起死回生?不过是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弥枝的神色终于真正冷了下来:“那不过是前面百年大家没找对方法罢了!”
沈衢尘眉头一皱:“千百年各种大能都找不到的答案,你以为你就能找对?从古至今那些自以为是的天才最终走上的,最终都只是邪路而已!”
这种话,弥枝听到太多次了。
她不想在沈衢尘这里也听到。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沈衢尘见弥枝脸色接连变了几变,最终回归到一种淡漠疏离,长长吐出一口气。
那天最终,弥枝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用了某种传送符直接消失了。
沈衢尘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起来,垂眼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一直站到日暮西山。
——
弥枝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这段回忆,但那股刺痛从心底陡然窜起,几乎是一瞬间,呼吸就急促起来。
“不要再说了。”
沈衢尘下颔线条绷得极紧,掌心抵住她后心,内力如滚烫的岩浆注入她灵脉之中。
弥枝却像是被梦魇住了,只一味喃喃自语。
“不要再说了,都滚,都滚开!!!”
“沈衢尘!!!”
甫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沈衢尘瞳孔急剧缩紧,似乎猜到了弥枝梦魇中要驱赶的人正是自己,他贴在后心的手掌下意识远离了半寸。
弥枝刚刚那一喊已经用尽了力气,此时陷入半昏迷状态,沈衢尘声音不大,她听不清,九转回生丹毒已经起效,此时在她血脉中奔涌,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蛊虫啃噬筋骨,又仿佛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识海。
某种负面情感突然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沈衢尘双目如被烈火灼烧,剧痛无比。
“弥枝。”
沈衢尘突然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想死,就收起你那些手段。”
弥枝意识混沌,只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沈衢尘额间青筋暴起:“说。”
“说你不会再设计与我陌路。”
他的北溟真气与阴寒的毒气相撞,弥枝猛地弓起脊背,身体剧烈抽搐,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弥枝模模糊糊间,一会身处地狱,一会步入岩浆。
隐约能感觉到一股冷冽灵力在灵脉中四处游走,将蚀骨的疼痛一一化解,伴随着同样凛冽的声音,那灵力忽远忽近,始终给不了一个痛快。
弥枝不由得往前蹭了蹭头。
“别......”
沈衢尘卡住她的下颚:“说你会永远认真听我说话,不会再擅自离开我身边。”
灵力停下了。
钻心的疼痛重新席卷而来,弥枝浑身发起高热,在这疼痛中竟然短暂清醒了一秒。
“说。”
“弟子......”弥枝艰难道:“谨遵师尊教诲。”
·
百里宏毅早已带着江昙夏不知所踪,宣衡一手捂住右臂流血伤口,神色复杂看着被沈衢尘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姿势笼罩在怀中的少女。
难道谣言竟然是真的?
“沈宗主。”
沈衢尘漠然看向他。
宣衡紧了紧手中剑:“弥枝和我已有婚约,合情合理应由我来照料。”
他往前走了一步:“便不劳沈宗主费心了。”
沈衢尘半嘲不嘲的目光向他一瞥:“宣道友说笑了,弥枝是我弟子,即便有了婚约,师父照顾徒弟也是分内之事,更何况——”
他缓缓道:“我记得,婚书上写着的,可是百里宣衡。”
宣衡骤然攥紧了手。
“既然非你真正姓名,那便只是一纸戏谈。”沈衢尘道:“怎么,你不是不信任她?共度生死之后,又生死相依,情难自恰?”
不知为何,沈衢尘说到‘共度生死’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片刻,宣衡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宗主也知道,以她的心志,她的天赋,非你这区区情爱小道所能容下,不如趁早放手,以免夜长梦多。”
“哦?”沈衢尘淡淡道:“宣道友的情爱,便能容下?”
宣衡下颌微抬:“弥枝和我在一起不会束手束脚,也不会被人管束,自然自在的多,沈宗主若真心心爱这个弟子,应该知道怎么做算是对她最好。”
沈衢尘突然凑近了宣衡,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手中动作如电,飞快捏住了什么东西。
宣衡脸色骤变。
“情蛊。”沈衢尘淡声道:“我倒是不知,空桑也会南疆这些小把戏。”
“情蛊一下,她的生死就同你捆绑在一起,此后经年,你再也不用惧怕她的背叛,变心,逃离。”沈衢尘摩挲着那只挣扎不休的小虫子:“空桑国君给你的东西?你们倒的确是母子。”
同样的疯狂,同样的疑神疑鬼。
宣衡即使有城府,但毕竟年岁还小,被这几个字狠狠刺了一下:“那沈宗主又如何?不照样是爱而不得,将她以师徒之名困在身侧,你还要这般看着她到几时?!”
沈衢尘突然笑了。
他的指尖停留在她冰冷的颊边,仿佛在确认什么。
“爱而不得?”
宣衡自知失言:“沈宗主,你比谁都清楚,她这一身能力若倾力栽培,必是荡涤群魔最锋锐的那把刀,你将这把神兵拘在你身边,让仙盟痛失利刃,亦是苍生之憾!”
沈衢尘指腹拂去了弥枝额前冷汗,手背的骨节显得异常苍白。
“她不需要做那把刀。”
宣衡声音陡然拔高:“好一个不需要,那我问你,若她所求之道本就是向死而生,若她自己甘愿为赴死,你也要这般强行替她做决定吗!?”
沈衢尘半张脸都隐没在阴影下,看不清神情,可他下颌骨却崩得极紧,像是下一秒就会断裂。
宣衡眼睁睁看着他回过头来,只一眼,就让他汗毛倒竖,悚然后退了一步。
沈衢尘缓声道:“仙盟,不缺刀。”
“我缺的,是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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