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村那个傻子》
天光泛起蟹壳青时,韩绛紫正在做瑜伽,看到冯半见从卧室出来,看也不看她就往外冲。
“你干嘛呢?”韩绛紫问了一嘴。
冯半见没答,径直冲进洗衣房,薄毯被他揉成咸菜干塞进塑料盆,水龙头拧到最大,抄起洗衣粉袋子抖落,吭哧吭哧开始搓洗。
这红色塑料大盆,很能装,还是上次他在砍价菜市场买的,现在专门用来手洗衣服。
韩绛紫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挡住了灯光,落下一片阴影。
“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不用洗衣机?”
玻璃别墅,在半山腰上图个清净。
韩绛紫不怎么住这栋房子,她又是个不想麻烦的人,全屋智能系统比她还熟悉这个家。
家里有洗烘一体机,衣服塞进滚筒里转两圈就干了,很方便。
所以她不理解为什么冬天不用洗衣机而要手洗。
“这点脏,我手洗就能搓干净。”
冯半见猛地将整件床单按进冷水,藏着掖着的。
他却执拗地用指腹反复碾过那团黏腻,洗衣液味混着未散尽的奶腥,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韩绛紫倾身越过,耳坠晃过他眼前。
她追问:“你前天洗的内裤还在阳台冻得邦硬。这回又霍霍毯子?”
抡起搓衣板的动作滞在半空。
冯半见实在想不出骗人的借口,为难地说:“真的没什么。”
他越是说的斩钉截铁,韩绛紫越觉得他有意隐瞒,可看他一脸坦荡无辜的模样又不像说谎。
并且,他可能也不会说谎。
“真的要我说破吗?”
她食用食指封住他的唇,任凭茉莉茶香在鼻腔厮杀。
冯半见攥着被单的力道突然变急,吧嗒吧嗒搓着表面的脏污,溅起泡沫。
韩绛紫故意放慢语速,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廓。
“那个小甜甜给你说话了?说了什么了?”
毫不遮掩的目光带着致命的蛊惑。
“啊?”冯半见歪了下脑袋,一脸迷茫。
韩绛紫沉默几秒,改口:
“昨天下午有个女的调戏你,说要教你那个,加好友她网名叫小甜甜。”
“嗯,不认识。”冯半见无意识用舌尖抵着腮帮,右颊凹出浅浅的窝。
换别人说这话,韩绛紫非要气得骂人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搭讪,还能不激动?偏偏冯半见这呆子就不激动。
要说他榆木脑袋吧,偏偏还懂嘴是给媳妇儿亲的;要说他开了窍吧,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
最可气的是,有些人心眼是蜂窝煤做的,看着密实,里头全是风过的道儿。
“她说教你什么了?”韩绛紫声浪推着人后退。
这个问题把冯半见难住了。
他皱着眉头认真地回想,当时他在琴行外面盯着电线杆上的麻雀,昨天那个女的在他旁边咭哩咕哝说了好多话。
可是他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找他聊天,后知后觉抬头,那女的早扭过身去补口红,说的那些车轱辘话在他耳朵里搅成团浆糊,完全没印象。
冯半见想了好久,隐约想起那女人好像问过韩绛紫是不是他老婆,其他的怎么也记不得了。
什么教,什么好友,什么小甜甜,统统卡在齿缝间。
他只好摇了摇头,“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
韩绛紫没发脾气,反而是有些意味不明地说:“她又没有朝你抛媚眼?有没有摸你?”
冯半见不知想起了什么,默默低下头望着自己的□□。
对于这场早高峰的游戏,显然双方都游刃有余,认为无人发觉。
严格意义上来说,冯半见就算是呆头鹅,也是让人眼馋的呆头鹅,长得帅身材好,没钱没权脑子还有问题,睡完还不用负责。
很适合做情人。
养在家里。
要不是韩绛紫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男人,没点定力,真的会被冯半见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很清醒,清楚地知道一旦爱上冯半见,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会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比如养他一辈子。
韩绛紫那个死鬼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过韩绛紫觉得,冯半见能为了他奶奶搬进来洗衣做饭,都已经是极限。
何况外面都传说她养了个野男人,她就更不可能再和他搅和一起。
从韩绛紫血拼秦简书的局后,也没多少人再提起她的绯闻。
本来就是这样,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只有在传闲话的乐子刚出来那会儿,大家好奇,板凳还没焐热乎,新鲜劲就过去了,注意力自然就不会在她身上。
韩绛紫这两天过得无风无浪的,倒是接到琴行老板用座机打电话来,问她定制要求,他答应给她无偿做一批订单。
前提是她要帮他做宣传。
韩绛紫说夏沫在旁边。
他那边秒挂。
她把这信儿告诉逢宣,攥着手机等回音。
热搜榜上跳着他的名字,配图是竞争对手公司楼下打转的黑色商务车。某篇爆料帖称,逢宣要签约田家的音乐公司。
助理小宋跟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韩总,天光那边出十倍价钱请逢宣,咱们加不加?”
“加个屁。”下班人群等电梯,韩绛紫逆着人流往回走。
她现在真觉得逢宣就是存心晾着她,就是喜欢看着她和田衫月扯头花,再坐收渔翁之利,这男的手段真黑。
天下男人一般黑。
回到办公室,发现里面多了个不速之客。
剪裁考究的西装裤沿在皮质沙发折出锋利褶痕,长腿交叠。
当他摘下皮质手套,就会注意到那双手在温暖的室内依然苍白得能看到淡青色血管,将热度排除在外。
韩绛紫握在门把上的指节骤然发紧。
黄昏的光线打进来。
他缓缓回头,脸部轮廓被光影分割得界限,一半隐没阴翳暗色里,另一半浸在葡萄紫的光晕里。
看起来冷淡又坚硬。
“怕我?”他声线低沉清润,低低地飘入她耳中。
抬眼望向韩绛紫的瞬间,狭长的丹凤眼里凝着将熄未熄的灰烬。
他推椅起身时大衣下摆扫过椅背,残留在空气中的雪松香,在暖风中冻结成看不见的霜。
谁也没先打招呼。
“衫月一向喜欢排场,你就不能让让她?”
他口吻公事公办,与那日的欲言又止浑然不同。
没说明缘由,就说明田衫月告状,他是来给未婚妻找回场子的。
“哦。”韩绛紫明白了代郁的来意,不轻不重地吐字,“我把田衫月砸死了?”
代郁目光下敛,不似往常的清冷疏离,眼中竟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一道声音从头顶劈下来。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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