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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说我又娇又难养》

第 24 章 他要给陈安楠这辈子花也花不完的爱...

第24章第24章

【他要给陈安楠这辈子花也花不完的爱】

陆清远往后很长时间里都在后悔自己那天多跟老师多聊了会儿。

要不是晚了那二十分钟,就不会出岔子。

陈安楠被抱起来的时候,整整有几十秒的时间,眼神都是空洞的,圆圆的眼睛涣散着,像是傻掉了。

耳边炸开混沌的声音,他隐隐约约听见哥哥在叫他。

“陈安楠、陈安楠?陈安楠……”

随后他漆黑的瞳孔慢慢聚焦,逐渐倒映出周围事物的影子,以及哥哥的模样。

陆清远脸上一点颜色没有,甚至有点冷得泛白,他有将近十来秒的时间,手指都在不明显的发抖,他胸腔压着口气,使得他呼吸每一次都是浑浊、沉重的。

陈安楠狼狈地趴在哥哥身上,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陆清远伸手掰着他的脸,急切的检查,他才恍惚回神。

方才的倔强与忍耐霎时间烟消云散,他又变回那个委委屈屈的小孩子。

陈安楠红着眼圈,想叫哥哥,可一开口,就只剩下牙齿咯哒咯哒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情绪起伏太严重,根本克制不了生理性的反应,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陆清远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着把陈安楠抱出这条小道,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下来,围在陈安楠的身上,兜住了陈安楠的半张脸,以及他的耳朵。

这个夏天很热,陈安楠的脸和鼻尖都晒得通红,陆清远用手腕给小孩擦掉眼泪,声音十分冷静又克制:“陈安楠你在这里等我,什么都别管,也别跟陌生人说话,就在这乖乖等我回来接你,知道了吗?”

他说完,就从书包侧面抽出保温杯,独自走回那条小巷子。

那几个男孩把他围成一团,陆清远眼中的恶意如同实质,愤怒烧成一把火,疯狂叫嚣,冲淡了理智。

还不等对方开口,他抬手就狠狠甩下去,钢制的保温杯咚地一声砸在男孩的脑袋上,巷子里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嚎叫。

仅仅一下,男孩被砸得额头汩汩淌血,痛苦地捂住脑袋嚎叫起来。

陆清远虽然看着清瘦,但十分有劲,胳膊上还有层结实的肌肉,之前陆文渊笑他,说这些都是抱弟弟抱出来的。

他下手快准狠,旁边的跟班们一下子全傻眼了,说到底都是群小孩子,谁也没想过会这样。

男孩鬼哭狼嚎,

陆清远把他一巴掌扇倒在地上,从没这么冷静过,他全身血液都在汹涌的逆流而上,嘴巴里的话却无比平静,带着骇人的威慑力,字句清晰:

“你打他的?”他死死按着男孩脑袋,另一只拳头擂鼓般地砸下来,“你是不是有病?!”

被打的男孩块头壮实,这会儿却根本挣扎不开,他怒气飞窜,一瞬就红了眼,死死咬着牙,像失去理智的野豹,嘶吼着,用指甲疯狂剐抠陆清远脸上的肉,把脏话泼水似的哗哗往外倒。

陆清远脸被抓破了也不松手,他眼里阴鸷很深,手背上青筋突现,死死掐住男孩的脖子:“谁他妈叫你碰他的?!你看不见他那么小?!”

“你动他哪儿了?!说话!”

有那么几秒,他是真想把这小男孩掐死的,他感觉到自己收紧的手指已经碰到对方的骨头,那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歇斯底里。

男孩的脸很快变成青紫色,眼睛朝上翻,眼见再打下去要出事,几个小孩赶紧扑上来拉他,还有一个怕真闹出人命,溜出去叫人了。

须臾,两个大人冲进巷子里,浑厚的嗓音喝道:“诶!你们这群小孩要死吗!哪个学校的!”

群殴和校园暴力这种事,放在任何地方,一旦被通知学校和家长,不用想都知道后果有多严重,遑论他们还穿着校服,几个小孩登时吓得鸟兽作散。

陆清远是被大人们用劲扯开的,那男孩终于吊上来一口气,捂着胸口猛烈咳嗽,大人们骂了几句,看倒地上的受伤严重,就赶紧送医院去了。

等陈安楠再见到哥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倾压下来的鸦青色里,残留着一抹黯淡的蓝。

这一年的夏天,南京热得怪气,陈安楠明明不冷,可牙齿还是不断咯哒咯哒地响。

他已经不哭了,只是脸上的泪没干,眼皮也肿的厉害,陆清远给他擦脸,他时不时的抽搭两下。

陆清远揉他脑袋,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陈安楠却说:“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哥哥,有人在叫我……”

陆清远听他这么说,蹲身拉着他的手:“是我在叫你,你仔细听,是哥哥的声音。”

陈安楠红着眼圈看他,看哥哥的脸在路灯下有深浅不一的血痕。

陈安楠不再说话,陆清远把他背起来,他就安静地趴在哥哥背上,哥哥手臂上挂着书包,两只手托住他的膝弯,把他朝上颠

了两下,胳膊上青筋狰狞地绷着。

从学校去医院的距离,陈安楠始终没再说一句话,他像是没有回魂,眼皮耷拉着,嘴巴里只剩个喘气音,安静地近乎骇人。

陆清远先给他做了全身检查,没顾得上自己,仪器来来**的推动,报告单一张接着一张,陈安楠呆呆地坐在哥哥膝盖上,很乖。

眼泪已经干了,脸上的皮肤却都绷着,像伤口收紧时的紧绷感。

再三确认过没检查出什么毛病以后,陆清远还是不放心的找到急诊室的医生问:“您再给看看可以吗?我弟弟一直打颤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可能是受惊,叫小朋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陆清远只能又背着陈安楠回家,闹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没来得及给陆文渊打电话。

晚上夜市多,每条街上都有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陆清远路过一家小吃摊的时候,突然问:“你想不想吃东西?

摊子是主卖梅花糕的,也有车轮饼和鸡蛋回卤干,都是平时陈安楠爱吃的。

陈安楠这会儿不说饿,也不说不饿,他就那么趴在哥哥的背上,歪着脑袋。

陆清远背着他继续向前走,陈安楠眼睛眨了一下,忽然抬手指向左边,低低地说:“棉花糖。

陆清远原以为他叫得是小狗,但顺着看去,原来是一辆二八大杠上绑着根木棍停在前头,插满了糖葫芦,旁边还有台大口深锅不断搅动着,把那些细细碎碎的彩屑卷成蓬蓬的棉花糖。

陈安楠从哥哥的身上蹭下来,盯着棉花糖看。

陆清远给他买了两支,看色彩鲜艳的,膨胀地像云朵一样的棉花糖遮住了陈安楠的整张脸。

陈安楠慢慢吃着,陆清远近乎能看清那些食物是怎么通过他的细脖子吞咽下去的,他就这么看着,心里忽然变得闷而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涨起来,涨地发酸,酸到鼻腔。

陈安楠因为这件事变得怪里怪气,他前所未有的安静比哭泣或闹情绪更让人担心。

陆文渊送他去检查了好几次,可孩子太小,CT做多了也不好,做到后面医生就不同意再送进去了,鼓楼医院和儿童医院都跑了很多回,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医生最后建议去看心理科,搞不好是自闭症。

陆文渊取报告单的时候接到通电话,他看了眼陆清远,又走远几步才接着说。

下午的儿童医院人很多,病孩子都被家长抱在臂弯

里,哭闹不停,这显得陈安楠特别乖,他布娃娃似的趴在哥哥肩上,软绵绵的,只是一双大眼睛因不聚焦显得空洞。

陆清远揉他的头发,陈安楠用手碰碰哥哥脸上的伤口,只是轻轻碰了下就收回来了。

陆清远握住他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说:“没事儿,你看,不疼的。

陆文渊还在和学校的领导通电话,他疼孩子疼到了骨子里,陆清远从小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也只有在开玩笑的时候才拍过他的屁股。

而陈安楠更不用说了,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出现问题,这叫陆文渊的心都疼坏了。

陆文渊扶额,尽量用和气而冷静的语气说诉求:“我不同意和解,如果对方只有赔礼道歉,那我会找律师上诉,并且把这件事在金陵晚报上刊登。

上报纸意味着学校的名誉会受损,两头都在逼,让学校也很为难。

这件事的起因过程,陆清远说得很清楚,警察调取监控也查明了,几个**的妇女看到监控视频,心里惶惶,思来想去觉得对自己儿子不利,是他们有错在先,叫学校处分了不好看。

毕竟马上六年级毕业要上初中,要是成绩手册上记了一笔叫初中老师看了也不好。

几个人找学校商讨起来,说:“要赔偿精神损失费的话,你们尽管报个数,还有你们家小孩检查的费用,我们这里也给一并报掉,小兄弟你看怎么样?毕竟我儿子也叫你们打了,脑袋都开瓢唻!

陆文渊不要钱,这件事也没得商量,他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学校开除那几个涉事的小孩。

如果这件事闹得太大,都要从重处罚的话,那陆清远必然也会受到处分,这对他的升学是不利的,那所附中是南京市顶好的学校,不接受学生有任何的污点。

教导主任还想从中调和,但陆文渊执意要求按照校规来处理。这个年纪干这种丧心病狂的烂事,以后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人。

对方家长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一听要开除自己儿子,气得暴跳如雷:“顶犯嫌的!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我叫你家这个小赤佬也去吃牢饭!

陆文渊冷眼嗤之以鼻。

这件事最终还是没能调解下来,没过多久,每个人的处分都下来了,那个主动找事的领头被开除学籍,剩下几个帮衬的被重点记过,停学在家反思,陆清远也没能逃掉。

其他家长们听

说这件事都不敢再叫自家小孩跟那群坏小孩一起玩了即使重回学校他们也会被孤立最后不知道怎么的那几个**的同学在陆文渊的私下处理后竟然全都搬离了本市。

事情转眼过去大半月陆文渊给两个孩子都请了长假自己在家照看九月一过十月来临可陈安楠的病情并没有任何好转他还是习惯傻乎乎地发呆。

班主任组织了小朋友们来看他一大堆高矮不平的萝卜头们围着陈安楠嘘寒问暖

小朋友们的共情能力通常很强有几个小孩甚至细细的抽泣起来谢溪哭得尤其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陈安楠道歉说自己那天不应该留他一个人在学校的都是自己的错。

陈安楠拍拍好朋友的肩膀细声安慰:“别难过不怪你的。”

谢溪哭得更伤心了。

这天小孩子们都尽心尽力的安抚陈安楠想要逗他开心。

但陈安楠的情绪依旧没有因为这些安慰好起来他把自己的心思藏得这样密实谁也找不到缝隙。

日子虽然到了秋天但这座城市的暑气还没消退仍旧燠热蚊虫很多晚上陆清远点了盘蚊香打着蒲扇给他扇风。

凉风徐徐台灯被揿灭陈安楠两只手攥着毯子边儿安安静静。

过了一会儿陆清远突然听见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类似细微的低小的小动物声音。他手上的动作缓缓停住外头的月光洒进来照出盘旋的灰尘。

陆清远借光看见陈安楠在轻轻战栗。

“怎么了?”陆清远问。

眼泪泅进毯子里陈安楠的声音很小压抑着颤巍巍的字音听起来太过可怜:“哥哥我没有妈妈了……”

陆清远一时间哑然。

他就是个石头铸成的心此刻也要在这句话里败下阵来像是枚细小却锋利的银针戳进了他心窝最软的那处。

他在这几瞬间似乎又重拾出妈妈离开时的仓皇与不安。

那种绵长的疼痛逼得人走投无路以至于他无所适从只能在月色里看着陈安楠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

“我知道撒谎是不对的妈妈总是这样告诉我”陈安楠的声音低低的捎着鼻音“可是……我也不想撒谎的呀我也想有爸爸妈妈……”

陈安楠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爸爸。

他甚至构想不

出来父亲应该是什么样子,他从不敢提,因为妈妈会偷偷伤心。

小时候他想,爸爸应该是邻居伯伯那样的,会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他,后来,他又想,爸爸应该是陆文渊那样的,无限宽容,无限接纳。

他耽溺在自己的幻想里,把小小的幻想告诉每个同学,再被无情的戳破。

“说谎有时候不是都错的。”陆清远伸手给他擦眼泪,那被眼泪润湿的长睫就在他掌心里颤啊颤的。

“你爸爸妈妈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陪着你,你这样,他们也会难过。”

哥哥的话很温柔,陈安楠的眼皮实在兜不住那么多泪,眼一眨,全淌下来了,陆清远能感受到眼泪透过衣服带来的温热和湿润。

“可是我一点不想要这样的陪着呀……”陈安楠委屈的说,“我真的真的很想要爸爸妈妈……我都没见过爸爸,我只是想见见他们……我不想做没见过爸爸的小孩……”

他这样的可怜,让陆清远在这凄惶里说不出别的话来。

陆清远摸他汗湿的发,沉默半晌,说:“他们说的不对。你是有爸爸的小孩,你是我的弟弟,所以陆文渊也是你的爸爸。”

陈安楠终于抑制不住的哭出声,起初是微弱的低泣,到后来变作控制不住的哽咽,这是陆清远第一次看他这样哭。

不像平时的短暂可控,脸上糊满眼泪,哭了很久很久。

陆清远边拍边哄,十月的晚风带来入秋的凉意,也冲淡了夜里的黏腻。

后来,陈安楠哭累了,窝在哥哥怀里,暗哑地说:“哥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努力白费了……”

眼泪又滑下来,他轻轻说:“要是没有我就好了……”

他的话以一种并不尖锐的方式,触在陆清远的心尖。

尽管他和陆文渊都竭尽所能的对他好,尽管陈安楠在他们的滋养下看似活泼又开朗,但陆清远却能够深切的感知到,这个小孩子的不安和惶恐。

他太害怕被抛弃了,他的安全感好像只建立在无穷尽的爱上。

陈安楠的世界很小很小,小到没有门,里面只装着哥哥和叔叔。

陆清远心里五味杂陈,他在这短暂的夜晚生出点同命相连的孤独感,于是,他青涩又稚嫩地想——

他要给陈安楠很多很多的爱,这辈子花也花不完的爱。

陆清远摸着小弟弟满脸的泪,说:“不要说对不起,我本来就没有很想去那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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