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吟月被带下后,屋中静了许久。
烛影跃动陆憬将两封密报自烛火上烧去。
灰烬堆于纸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般善良心性从未变过。
“殿下。”程文回来复命他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将调去洛阳的亲卫名单里添上旬舟的名字允他带家眷同行。
“将人看好了不许她与任何外人接触。”
“是殿下。”
陆憬熄了烛火,洛阳是他的地盘吟月这个把柄到此为止。
层云蔽月星光暗淡。
寝屋早已收拾完毕程文道:“殿下可要先歇下?”
“备马回营。”
干脆利落的四字,程文不敢有违。
夜色沉沉官道上已隐约蓄起薄雾,又被骏马掠起的疾风惊散。
陆憬一骑当前,任由风声呼啸刮过耳畔。
元乐,顾元乐,当真是好得很!
相识十余载
什么断袖之爱,什么前世因果,什么轮回转世的阴错阳差,如斯可笑!
尽数是他一个人的辗转难眠,进退维谷直至远走他乡。而她毫无所觉冷冷作壁上观。
枉他以为他和元乐的感情会为世俗所不容拼尽了法子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为他们的今生求一个圆满。
他甚至不敢与元乐挑明怕捅破了这段禁忌之恋后与元乐之间连寻常好友都不能再做。
他还去羡慕洛昀羡慕她能大胆将爱意宣之于口。
现下想想陆憬一扬马鞭注定要求而不得的人分明是她!
马蹄声愈疾近乎要踏碎晨光。
天边现出鱼肚白昭王殿下这一夜心绪的大起大落永远不会有人知晓。
……
一骑闯入围猎营地披甲执槊的禁军们远远认出来人身份皆是恭敬一礼无声放行。
此刻已是辰时整座营地苏醒过来。
陆憬未曾理会侍从们的阻拦径直下马向宣平侯府的营帐而去。
苍翠欲滴的一株梧桐树下一道清隽身影正安静读书。
如往常一般醒来的顾宁熙用过早膳脚踝伤处已好了□□成。晨起天气晴好她就在树下席地而坐暖意融融地沐浴着日光。
碧草如茵阳光洒落在她明净的面庞。一切都是那般静谧美好却更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夜的冷风陆憬此时此刻已然平复了心绪。
他该如何与元乐清算所有事呢?
唇畔勾起一抹笑眼下还并非最合适的时机。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顾宁熙从书册中抬眸起身。
“殿下”她察觉到今日的昭王殿下似乎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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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去何处了?”
从清晨光景孙总管便带人四处寻昭王殿下的身影一度问到了她这里。
顾宁熙昨夜睡得早对此一无所知。
陆憬不答:“伤可好了?”
顾宁熙点点头:“已经无碍了。”
在她身旁坐下陆憬刻意留了两步的距离。
“为何跑到山中那么远的地方?”
只看元乐箭匣便能知道她并非为了狩猎。
“臣……”谎言与真相在一念之间顾宁熙迎上昭王殿下的视线“臣只是在林中随意走走想寻一些合适的木料。”
陆憬姑且听之:“你那位表兄——”
“殿下昭王殿下!”
李暨匆匆小跑赶来上气不接下气折腾一早上可算是寻到了这位主子。
顾宁熙与昭王殿下的目光一同看去太极宫的大总管鲜有如此焦急时:“殿下陛下请您即刻去主帐一趟您快请吧。”
他的语气十万火急。
……
帝王营帐内气氛一片凝滞。
太子陆恒昨日后半夜便被宣召在此望着帐内河北神情肃然只在陆憬进营帐时微微与他示意。
“儿臣拜见父皇。”
来不及过问昭王昨夜去了何处明德帝命侍从将奏报悉数呈于昭王。
当先一封三月十九徐朗亲率大军趁夜色渡河主力兵分三路连克饶阳、饶安、饶定三州以重兵围困廉州。
廉州乃河北重镇更是两军交战的转运枢纽地位举足轻重。徐朗若破廉州便可打通南北将占据的领地连成一片进军横扫再无顾忌。
淮王数度派军增援廉州皆被徐朗领军击退。驻守廉州的临昌郡王陆卓四面孤立无援城外粮道已被叛军切断。
从河北发出的军报一路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也需三日。这三日的光景廉州怕是已凶多吉少。
又一封军报徐朗席卷河北时南面早已归降大晋的鲁国公赵畅起兵复叛与徐朗遥相呼应。
更有密报突厥可汗有意增兵徐朗再搅乱中原风云。
天下太平尚未满两年地方狼烟再起。
事已至此
前线的军报一封接一封传回军情一日迫似一日。
三月二十三临昌郡王陆卓率军突围遭徐朗全力截杀。
陆卓乃明德帝亲侄在乱军中力战身死年仅二十一岁廉州陷落。
徐朗乘胜出击势力急剧扩张。
至最新一封奏报传来除武安侯固守的相州一线外徐朗尽得河北之地全盘接掌夏王赵建安旧部河北彻底脱离大晋掌控。
军情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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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气氛亦焦灼。各部官员当差愈发谨慎,生怕一不小心牵连己身。
与顾宁熙相熟的何主事从兵部办差归来,又带回些紧要的风声。
他消息本就灵通,近来跟着兵部督造运往前线的战车,对河北军情知晓得更透彻些。
“我听说午后,陛下已经召了昭王殿下入宫。
在场的工部同僚竟无一人意外。这些年凡是对外用兵,他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当前线的战事一发不可收拾时,陛下便会命昭王殿下出征。
而昭王殿下,也从来没有让陛下失望过。
值房内,顾宁熙提笔的手顿住。
她看着公文落款,从九云山归来已经是第三日。御书房中接连商议军情,她没有再见过昭王殿下。
他又要离京了吗?
公文上墨渍晕染,顾宁熙垂眸,他回来才不过一年。
不过昭王殿下在京城时,陛下一步步收了他的兵权,他在京都处境其实艰难。
既无陛下的支持,又有太子和淮王的轮番打压。重回战场,至少还能有兵权傍身。
河北这一仗,朝中名将纷纷折戟,陛下也是不得已让昭王殿下领兵。
昭王殿下若胜,愈发功高震主,朝中情势恐怕再难维持原状。
若陛下仍旧扶持太子,储位之争只能走到宫变那一步。
顾宁熙想起那日昭王殿下未尽的问话,与表兄有关。
好似是寻常,可梦境里的帝王也是那般问她——
“他是否早就知晓你的身份?
是疑问,却更像是怀疑过后的确认。
顾宁熙的心不知怎的有些乱,对着公文轻轻叹息。
……
暮色低垂,御书房中冗长的议事散去。
秦钰和甄源各自领了旨意,随在昭王殿下身后出宫。
军情紧急,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不多。
出宫是走左边的宫道,秦钰见昭王殿下顿了脚步:“殿下,不回府吗?
“本王尚有事,你们且先回去。
“是。
秦钰应下,与甄源都不曾多问。
怀澄固守的相州被围,秦钰最熟悉河北军务,先行带兵去支援。
六部值房内,除了兵部和户部外,官员们大多已经散去。
工部的值房在另一侧,顾宁熙一整个午后心不在焉的结果,便是此刻点灯熬油,加紧拟完公文。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再去见昭王殿下一面,亦不知道他是否有闲暇见他。
公文又写错两字,顾宁熙只能划去,告诫自己凝神。
墨笔划过书页,叩门声在外轻响起,顾宁熙起身去应门。
夕阳的余晖映入屋中,与他面对面相望时,顾宁熙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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