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想当皇帝》
梁皇后似是未曾料到,短短时日里,竟风云变幻,诸多事端层出不穷。
她有些惊讶,姿态却未露慌乱,幕后黑手的身份昭然若揭——顾玉初行事光明磊落,简直是公然下战书,谈不上黑不黑。
可心知肚明又如何,桩桩件件仍需她费尽心力去了解应付。
梁皇后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剑地转向秋绪,对这不中用的马后炮似有迁怒之意。
秋绪脊背一凛,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惶然欲碎的眼神,向梁皇后看去,好似这是她唯一的主心骨那般,可以尽情地期盼依赖。
她焦虑地探前半步,又克制停下:“母后,父亲那边该如何是好?”
此番动作,倒将梁皇后的斥责堵了回去,她稍加思索,忽而发觉秋绪也实属无奈。
自嫁入东宫,她便断了外界音讯,前日觐见,当着皇家父子面儿,自然无法吐露实情,三日禁足又是梁皇后自己亲口下令,哪怕是今日,却遇到梁翊辰在场,更无解释之机。
如此想来,秋绪已然在能开口之时,第一时间告知了她此事。
梁皇后闭闭眼,将那口气硬生生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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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久,秋绪信步走出大门,将那乱成一锅粥的凤宁宫远远抛在身后,简直像电影中从不回头看爆炸的超级英雄。
她功成身退,当然,此功非彼功,她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为了让咸鱼般吃了就睡的生活能波澜不惊地继续下去。
抬眼一看,果然天朗气清,正如梁翊辰所言,这般晴光,正是出游的好天气。
她与一直在凤宁宫外候着的兰心桃溪会合,乘上软轿,转道回东宫时,忽然听见身后有马蹄叩击青石板的声响,竟是去而复返的梁翊辰与三皇子,正风驰电掣纵马而来。
秋绪一时有些警觉,不知他们是否已经知晓梁世子之事,要找人发作,她想避开,可遇到皇子,需得互相见礼,实是避无可避。
于是她扶帘下轿,一抬脸,正与翻身落地的三皇子对上眼神。
他与梁翊辰年岁相仿,小麦色脸庞洋溢着猎猎英气,眉宇间却遗传梁皇后的明媚夺目,见她行礼时,还要做出世家公子的文雅模样:“表姐万安。”
显然这位也更亲近梁家,若非必要,绝不称呼她太子妃。
秋绪正要开口,却被梁翊辰打断:“阿姐!饕餮楼刚出炉的云花糕,回去赶紧尝尝!”
他拽出一篮子点心塞给她,而后再次匆匆翻身上马,手握缰绳,兴致盎然地再次打断秋绪张口欲言的话:
“阿姐不用道谢!咱俩谁跟谁啊,不说了,我们要赶去野外猎兔子,等有了战利品,回头便派人给你送去!”
言罢,他猛地一勒缰绳,掉转马头,马蹄翻飞,在漫天扬起的烟尘中疾驰而去,又给秋绪堵了个没话。
秋绪:“……”
亲爹都被抓了,你小子还去逮野兔。
算了,显而易见他回家也帮不上忙,能快乐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秋绪望着很快便消失不见的身影,方将那篮子递给兰心,让她仔细检查,以消疑虑。
回到昭明殿后,兰心小心地将篮子里里外外仔细查验后,确认这不过是一份寻常糕点,是不久前从饕餮楼购置而来,既未暗藏任何信息,也无毒害之虞。
待她折返寝殿,正撞见秋绪指挥着宫人,将屋内的紫檀美人榻抬至院子里的树荫之下。
不得不说,论品鉴闲适之道,阖东宫怕是无人比得上太子妃。
只见她舒展地躺靠在美人榻的云枕上,手中捧着尚未看完的话本,旁边的案几上,瓷碟托着饕餮楼的云花糕,还有一杯雾气袅袅的碧螺春。
如此一景,镶嵌进斑驳的秋日光影里,那惬意之感,难以言表。
“喵呜~喵呜~”
秋绪正聚精会神地翻书页时,忽然听见细碎的小猫叫唤声。
她放下书卷,四处张望,片刻发现不远处的屋脊之上,端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长毛三花猫,它逆着光,身姿优雅,看着像是一位浑身发光的猫中仙女。
秋绪星星眼:“哇,咪萨下凡。”
那猫儿与她对望片刻,忽而弓背,纵身一跃,三两下便轻盈地跳上了美人榻。
桃溪连忙扶稳被猫猫大尾巴扫晃悠的茶壶,笑说:“殿下这是第一回见咱们的镇宫之宝,踏雪老祖宗,算来也有十七岁了呢。”
踏雪一看就是被精心养着的小猫咪,一身毛发柔软顺滑,四只小爪爪白地似雪,昂首挺胸的模样健康又漂亮,哪见有任何垂暮之态?
秋绪伸手,给踏雪嗅嗅她的气味,小猫儿鼻尖颤动,很是自来熟地将毛茸茸的脑袋往她掌心一顶,娇娇地叫唤一声,轻轻一个抬眸,宝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她。
“踏雪,你喜欢我吗?”她从来没听过自己夹成这般柔情蜜意的声音,“你可以跟我贴贴吗?”
踏雪当即更进一步,靠近秋绪后,发出轻柔的咕噜声,然后蜷成一团毛茸茸的球球,毫不客气地窝进她怀里,香香的小脑瓜蹭着她的胸口,大尾巴在她的腰间一甩一甩。
秋绪欣喜若狂!心花怒放!笑逐颜开!
她以前就可喜欢小猫了,但因为身体不好,实在养不得,只能在网上关注了许多可爱小猫的账号,每天和皇帝批阅奏折似的,欣赏她云养小猫的快乐日常。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回抱猫儿,小家伙柔软得像一朵云,轻盈地落在她怀里,她哪里还忍得住,抱着踏雪亲了又亲。
“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小猫呀?”秋绪把脸埋进踏雪肚皮软乎乎的绒毛里,任那尾巴在她脖颈间轻扫,“是踏雪!踏雪最漂亮啦!”
踏雪细细叫唤一声,显然赞同,而后亲昵地蹭她鼻尖,碧色眼瞳在阳光下竖成一条线,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秋绪就这么抱着暖烘烘还会呼噜的小家伙,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不知不觉间,竟然一同陷入午睡的甜梦中。
故而,当顾玉初踏入院子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秋绪怀拥踏雪,正酣然沉眠的景象。
近些时日,他着实忙得分身乏术,尤其是最重要的今日——汪河自尽,沉船消息抵达,盐场暴动,梁世子入狱。
焦头烂额之际,阿山却同他说,踏雪不知怎的跑去太子妃院子里去了,他这才想起来该给秋绪送药这茬儿。
他思索片刻,得益于提前布置,今日的种种大事他都不需要亲至处理,如此倒能在这百忙之中偷得一丝闲暇,去秋绪那儿走一趟。
迈进昭明殿,他踩过前院肆意铺陈一地的银杏叶,脚下簌簌作响。
听说秋绪特意吩咐宫人不必扫掉,说是荡秋千时,看着这景色格外漂亮。
他不经意地朝秋千架投去一瞥,未发一言,倒是想起上回与她不欢而散的争执,不禁眉头一皱——她那“雨露均沾”的做派,如一场缠绵不绝的梅雨,黏腻拖沓,无端惹得人浑身不痛快。
其实,那日顾玉初转身离去时,听见秋绪追来,他心中一动,本想回头,那脚步声却蓦然停滞,好似被无形丝线陡然扯住。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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