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无鬼事》
江不系起身:“走,咱们回戏台。”
整个戏院都被封了,老板叫苦不迭,追着问何时能解封,戏院与各个戏班合作,戏班用他们的场地唱戏,赚了钱一起分账,华林班是唱不成了,可还有别家戏班能唱,可这么封着,做不成生意,各家戏班若是都跑了,今后他们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几名衙役轮流把手,见到江不系一行人过来忙让出道,面无表情的将追在后面的戏院老板挡在了外面。
戏院里依旧保持出事当晚的模样,倒得歪七扭八的桌椅,满地的瓜皮果壳,只不过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黑红色,弥漫的血腥味也散去不少。
即便如此,一进门崔拂雪依旧被血腥味冲撞的不适,用帕子掩了掩口鼻。
卫泉没有思想准备,乍一看到满戏台的血,还有挂在戏台边上呈现往下滴的状态的干涸血迹,吓得一个激灵,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上回撞见被剥了脸皮的黄志旭的阴影犹在,卫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江不系拍怕他的肩从他身边越过:“慢慢来,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卫泉鼻子一酸,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从小养尊处优的主子,来了南京之后都糟了什么罪,面对这样血腥可怖的场景都坦然自若,侯爷啊侯爷,可快让主子回京师吧,他可过得太苦了。
眼泪巴巴地看见江不系不带一丝犹豫地一跃,跳上戏台,卫泉心中更加难过。
台上四角有四根柱子,配合不同的戏挂着幔帐,昨晚挂的是浅色幔帐,江不系左右看看,站在了中央的位置。
他冲崔拂雪问道:“拂雪,那会儿你看的仔细,荣鹤鸣死前可是站在这个位子上?”
为确保位置准确,崔拂雪道:“小侯爷等一下,我去二楼看。”
她一口气跑上二楼,恢复当时座位的位置边回忆边往戏台上看。
“小侯爷,略往左跨两小步……对,就是这里,停下,再往后一小步,一点点就行……好,停,就是这儿,”她冲楼下喊道,“小侯爷与荣鹤鸣身量相当,就是这里没错。”
不仅是江不系,卫泉也与荣鹤鸣身量相当。
江不系好像想起什么,他冲卫泉一招手:“卫泉,你过来站在我的这个位置上,我上去看看。”
卫泉没有动静。
“卫泉?”江不系又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动静。
贺文章走过去拍拍他:“卫泉,小侯爷叫你。”
卫泉这才回过神来,忙答道:“主,主子何事?”
江不系轻笑了声:“没事,你出去等着吧,老贺,你来。”
贺文章二话不说跳上去,他比江不系略矮了小半头,于是踮起脚:“这样行吗?”
江不系比划了下:“行,撑住。”
他记得当时正看着崔拂雪,而她专心地望着戏台,突然间余光里好像看见戏台上有什么闪过,但那只是一瞬,他并未在意。
上了二楼,崔拂雪正坐在昨晚的位置上,一模一样的场景让江不系有些恍惚。
他甩甩头,抛去乱七八糟的思绪,将自己的椅子也拉过去:“你别动,就保持昨晚看戏时的姿势。”
崔拂雪正转过来的头又扭了回去。
江不系看着她的侧脸,将余光放在了戏台上。
台上的烛火与昨夜并无二致,可他等了许久,余光里并未出现任何东西。
“小侯爷究竟在看什么?”崔拂雪坐得脖子有些发僵。
江不系:“不知道,昨晚似乎有什么在台上闪过,罢了,下去吧。”
待两人下来,贺文章也跳下戏台:“可有发现?”
江不系摇摇头:“昨晚事发突然,很混乱,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凶手趁乱已经将凶器带离了这里?”
崔拂雪:“可我们连凶器是何物都不知道,只怕是凶器现在放在面前都认不出。”
三人里里外外又仔细看了一遍,无功而返。
卫泉满脸菜色的在外面等着,见到江不系有些愧疚地低着头。
江不系勾住他的脖子:“哭丧着个脸做什么,你问问老贺他是多久才能接受死人的。”
贺文章老老实实地答:“记不清了,但是刚开始确实不行,别说这样血腥的场面,就是正常的死人,看一眼晚上都不敢睡觉。”
“可是,”卫泉偷偷看了眼崔拂雪,“崔娘子也不怕。”
江不系“咦”了声:“是哦,拂雪,倒是不见你怕。”
崔拂雪笑道:“哪有不怕的,不过最可怖的场景小侯爷不是都拦着没让我见?”
她没正面回答。
卫泉委屈:“主子,您也太偏心了。”
江不系眨眨眼睛,在卫泉的后背上拍了一巴,不满道:“你是个男人,怎么和人姑娘比,走走走,回府衙,从今儿起,每天晚上读一本志怪话本,全当练胆子。”
“啊?主子~”卫泉哀叹。
正说着,迎面急匆匆跑来一人,是王知权身边的小厮。
老远看见江不系就喊:“小侯爷,小侯爷……”
江不系两步上前:“可是找到范心儿了?”
“找……找到了……”那人上气不接下气,“不过,已经死了……”
江不系脚步一顿。
他僵硬地扭头对崔拂雪和贺文章道:“难不成被我们说中了,凶手既想杀范心儿也想杀荣鹤鸣?”
崔拂雪道:“那么第一种可能与第三种可能便大了,要么凶手昨晚动手时并不知台上的不是范心儿,杀错了人,因此再次动手,要么,这两个人他都想杀。”
贺文章接道:“如此,红雁的嫌疑倒是降低了,她给范心儿下药反而多此一举。”
江不系转回去:“范心儿的尸体在哪儿?”
“在神烈山的湖里,上山打猎的猎户发现的。”
神烈山在南京东北一带,太祖皇帝的孝陵也在此,不过与发现范心儿尸体的地方隔着山头。
范心儿的尸体已经被捞上来,身边还有随身带着的包袱,里面正是在她屋里没找到的衣裳首饰。
江不系随意翻了翻:“连首饰都没拿,凶手就是冲着要人命来的。”
崔拂雪:“范心儿知道凶手的目标是自己,否则,她为何要跑?”
江不系:“不对,她被人送回糯米巷时荣鹤鸣还没死,戏班里没人有机会往糯米巷传消息,那些孩子都不知道荣鹤鸣出事,她如何知道荣鹤鸣被杀了,又进而想到凶手还要杀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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