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撩完就跑》
高骏跳下马直奔房中,写信封入信囊插上雉羽。
执嫣跟在他身后,脚步一入房门,眼前红云一闪。红隼歪头跳上她肩头,脚上挂着信囊,被高骏挥手驱走。
执嫣眼见红隼飞入天际,关紧房门。疾步跨于案前,笔尖蘸墨,将地宫舆图绘制在布帛上,画完,又在外补充了因陈山的大体轮廓。
高骏顺着她的笔尖望去,思绪豁然开朗:“地宫分上下两层,皆设金墙银瓦、黄肠题凑,此乃天子规格,任凭先帝百般宠爱明夫人,也不可能逾矩让她葬入此间,这不是明夫人的陵墓。因陈传说中,黄金为柱、白银作瓦的地下宫殿指的便是这里。”
“因陈山真有这个传说?我一直以为是你和固荣编出来吓我的。”
高骏别开眼,沿着一线天内的寒潭直达对面,指尖一点:“此处成堆的白骨,应该就是当年建造陵墓的工匠遗骸。还有无数上山寻宝,趋之若鹜的民众。”
“那成日啼哭的婴儿,便是从小被‘圣主’养大的凤袭夜?”
高骏点头:“西关危急之事尚未传到胤京,他便自请领兵增援,就像是提前知道的一样。陛下调他来行州,便是在试探他的忠心,没想到这底下竟藏着这么多秘密。”
执嫣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听‘圣主’口气,凤袭夜更像是‘夜儿’的替身,他虽为义父,却只想着利用凤袭夜的兵权替自己开路。”
说罢,执嫣提笔在墓道内添上一片小点充作女佣,喃喃道:“夜儿不是凤袭夜,圣主又憎恨先帝,可程赋生手里的金饰牌的确是明夫人所有……昭、明,昭儿难道真是明夫人?”
高骏摇摇头。
除却幼时不记事的那几年,他在胤京待的日子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此番进京时日虽多,却是一波三折,疲于应对接踵而至的朝堂暗涌,未来得及探听更多宫闱旧事,对先帝的恩怨纠葛更是不甚了解。
执嫣见他如此,便也作罢,只指着地宫朝向,问道:“你上次说,天胤墓制,皇陵大多坐北朝南,地宫却是坐南朝北,又有何讲究?”
“坐南朝北,不敬不祥。”高骏思忖片刻,忽而沉声道,“你上次说的或许是对的,天胤百代以来确实建过不少陵墓,这里极有可能葬的是另一位帝王。”
“另一位帝王?”
“一位尚未来得及登基的帝王。先帝的长兄,先太子,风裔渊。”
执嫣一怔,旋即疑惑道:“风裔渊既然已是太子,皇位迟早是他的,他为何非要趁着风裔禹带兵在外,害死皇帝?这不正好给了风裔禹回京的理由吗?他若继位名正言顺,大可不必同王上一般,秘不发丧伪造诏书……”
话止于此,执嫣倏然抬眼:“难道……真正谋反的不是风裔渊,而是风裔禹。”
她的臆断听得高骏心惊肉跳,这种他从未考虑过的可能,极大概率是最接近事实的真相。
高骏垂眼看着舆图,神色凝重:“这就说得通了。风裔禹借勤王之名回京,矫诏登基,流放太子。可惜事与愿违,风裔渊并没有死,他怀恨在心,绸缪多年,暗中培植势力,坐大到如今情势。而他口口声声要讨伐的叛军,不是曜辰,是风裔禹。如今凤袭夜已掌管南北军,风裔禹已死,他便打算报复根基未稳的新帝。”
初闻时,阴兵的鼓声呼号与西关一般无二,如今听来却隐有金吾卫的痕迹,想来助风裔渊练兵的便是凤袭夜这位金吾卫上将军。
虽不知另一块金饰牌为何会出现在因陈,但以凤袭夜的反应来看,他也是知道自己身世的。
高骏掏出金饰牌,摩挲着上面繁复的花纹,已然知晓凤袭夜心中的答案。
他掏出一枚印鉴,交到执嫣手上:“我要去一趟恒州,若凤袭夜有异动,或者七日之内我没有回来,带着这枚印鉴去找固荣,让他务必守住西关。”
执嫣摇了摇头,将印鉴按回高骏手中:“固荣不会相信我的。”
大手反握住她微颤的手,高骏沉声道:“袁满会同你一道。无论他信与不信,都得听命。”
说罢,高骏手一松,翻箱倒柜寻出一个包袱放于案上。推开招摇的绯红朝服,拨开精巧的瓷罐,从包袱里翻出一身薄甲:“这是我离京前陛下赐的,你把它穿在里面……”
“那你呢?”
“冷锻甲轻飘飘的,我穿着不踏实……”
故作轻松的笑被执嫣再次打断,她双手抱住高骏的腰,靠在他怀中,低低道:“你把大将军印交给我,就不怕我倒戈相向?”
高骏盯着她的发顶,一字一句道:“你不会。”
执嫣哽咽道:“曜辰蠢蠢欲动,地宫里埋着硝石练着阴兵,行州又有三万北军,你手上没有兵马,何不联同恒州退守云州……”
高骏按住她微微抖动的肩膀,声音低哑:“我从前不懂何为生离死别,直到父亲战死,大哥遥隔千里。如今腹背受敌,我不想退,也不能退。更何况,有你在这里,不论生死,我都不会让因陈百姓无家可归。相信我。”
执嫣抬眼,目光闪烁着对上高骏。
他似是没料到她忽然抬头,大手按上她的脊背,拥紧一瞬,旋即松手,头也不回地推门向外。
微微湿润的眼在眼前一闪而过,执嫣看着手中的大将军印,信任、重担,一时压得她无法呼吸。
回过神来,已听蹄音策远。执嫣大步跑到马厩,跳上白雪虬疾驰追去。
高骏缓步回头,见执嫣喘着粗气,闪闪眸光不复清冷:“平安回来!”
他笑了笑,旋即扭头,一步不停。
白雪虬在白玉骢身后追逐许久,直到他策出百丈之外,身影渐渐消失在驰道尽处。
执嫣揉了揉白雪虬的右耳:“能亲自送他离开,也算是告别了。走了,还有许多事需要我们去做!”
执嫣回到房中,打开箱柜,将冷锻甲置于其中。手下一片绒软,是离开曜辰时,高骏披于她肩头的裘衣。
边上的食盒里,瓷罐整整齐齐码在一处,三色绳结安安静静地躺在角落。
上元节没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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