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撩完就跑》
驼铃蹄音翻越迢迢朔漠,往来于天狼城与西关之间。
自开榷市,西关一改以往的苍凉肃穆,变得热闹繁华。
西关行馆是为往来客商休憩落脚所设,北军驻守在此,已解决数起因交易不合所发生的械斗。
一架马车入了榷市,带着“上”字纹样的车轮辘轳,从凤袭夜眼前经过,在街上逗留片刻,回到行馆。
凤袭夜跟回行馆,守株待兔,忽闻楼下械斗声又起。他扶刀起身,耳畔倏尔回荡起沙哑的声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互通榷市是好事,往来商客,人口众多,背景复杂,言语不通,发生口角再寻常不过,不必如临大敌。”
义父言外之意,是让他不必多管。可若不管,械斗之事一旦稀松平常,西关必乱。
凤袭夜顿住脚步,只让士兵身着便服,混迹街头照例巡逻,若有人闹事,伺机而动,暗中处置。
士兵被引开,程赋生四下张望,不见有人跟踪才出了门,来到角落里最僻静的房间,叩门三下,径直推门入内。
程赋生说着一口流利的曜辰话,言辞间恭敬谦逊,绝非商贾之间的往来交洽。
凤袭夜隐于一侧听了半晌,见人出来,忙闪身离开。
乌云骓一回大营,围在一处的固荣和成三立马对向而走。
高骥在时,成三专务急报传信之事;固荣同高骏一同起于卒伍,一心向着高骏。二人时常凑于一处,不知密谋何事。
高骏初入胤京时闹得风风雨雨,曲江宴上又触怒陛下,被禁足三月。
这两人闻讯丝毫不见担忧,想来高骏不会久留胤京。若只是借张扬行事故作文章,算算时间,人也该回到行州了。
凤袭夜打马上前,拦住固荣去路,居高临下望他:“疲敝懒散,懈怠消极,高将军在的时候,固校尉也是这么练兵的?”
固荣瘪了瘪嘴:“凤将军,现在开了榷市,还要频繁拉练,大家早已叫苦不迭。若日日都要按照战前之势练兵,还没等到曜辰打来,我们的士兵就先累死了。”
“若曜辰故技重施,以互市作幌子再次攻讦西关,固校尉还会同我说这番话吗?”
固荣抿唇闭嘴,大步转身,回去点兵,继续操练。
他一走,凤袭夜便快马加鞭,直往因陈去。
白雪虬与白玉骢前后脚止步行州界。因着符牒有异曾被恒州扣押,执嫣入行州界时格外小心,没想到守卫细看过高骏的符牒,对她只一晃眼,便轻易放他们入了行州。
执嫣下意识转眼,与高骏对视。
高骏攫住她的目光,抿嘴一笑,她已别过脸去,打马向前。
伸手拉她她不扶,递去披风她不接,一路本已无话,现在干脆连看也不愿多看他一眼。昨日她分明已经不生气了,怎么第二天又换了副面貌?高骏不明就里,只能打马跟上。
落步程府已是子夜,恰撞见程赋生跳上马,一路鬼鬼祟祟入了因陈山,又兜兜转转下了一线天。
二人跳下去时,程赋生已不见踪影。高骏打开石壁机关,执嫣紧跟在后,目不斜视直入梓宫,依旧不见程赋生身影。
素椁之中,云纹金鼎不见了,底下传出奇异声响。
二人屏息立于侧壁,忽见椁底大开,一个脑袋从低下钻出来,待到人爬出素椁,一分为二的椁底才缓缓合上。
程赋生失魂落魄地走到甬道尽头,未出石壁,便被一道阴影笼罩。
他一怔,跪倒在地,落下泪来:“爹,这事情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您老人家当年不过是拿了一块金饼,还给先帝的早就不止千千万万块金饼了!程家的马一面要送去牧师苑,一面又要送去曜辰,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挡不住只进不出啊,这算是什么生意!儿子快要撑不下去了,您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程赋生说着,对着阴影猛然磕头,额头猛然触到一双黑靴。他顺着黑靴包裹的笔直的小腿,见到一张神色凝重的脸。
程赋生抬起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抱着高骏大哭起来:“高骏,我就知道你不会留在胤京的,你总算回来了……”
高骏皱起眉头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出一线天外,才揉着耳朵问道:“地宫之下还有地宫,你是何时知道的?给曜辰送马的事,你又瞒了我多久?”
“你一去胤京,我就知道了。至于马场……”
程赋生将老爹再次托梦引自己入地宫,又让自己调马贩于榷市之事合盘托出。
他第一次在西关行馆见到对方时,才知道程轩多年与曜辰交易,分文不收。而除却当年一块金饼,程轩的全副身家,皆来自行州之外的营收所得。
说罢,程赋生失声痛哭,拉着高骏的手臂忏悔道:“高骏我错了,我该怎么办……我当初就该和你一起去胤京,也不至于落得如今下场……”
“胤京也是个虎狼窝,你要真去了,恐怕连哭的机会都没了。”高骏蹙眉推开他,甩去满手涕泪,无奈道,“你的脸又是怎么弄的?”
程赋生颤着唇凝高骏半晌,哭得愈发凄惨:“高骏,人死了之后真会变成厉鬼!先帝见我长得俊俏,非把我打成猪头才肯放我出来,呜呜呜……你虽然不比我英俊潇洒,但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诶诶诶,我跟你说真的,你怎么还偏去呢!”
高骏经他一提醒,才注意到执嫣并未跟上来,不禁生出几分后怕。
片刻不停入了地宫,见她已从椁下出来,打量她毫发无损,一把握住她的手大步出了甬道。
回到程府,程赋生立马取出金饰牌推给高骏:“我和先帝无仇无怨,多半是私藏了这玩意儿惹得他老人家不悦。你下次进京就帮我物归原主,让先帝不要阴魂不散再来找我了!”
高骏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饰牌放在案上,程赋生瞪大眼睛看了半晌,正准备上嘴,被执嫣伸手拦下。
她拿起案上的金饰牌,两相一合,正好互为表里。
高骏侧目,忽想起什么:“陛下说过,这金饰牌原是一对,在他入主东宫之前便有了。”
“仔细算来,我爹得到金饼的时候圣上应该还不是太子,为何他非说这是太子金饰牌呢?”程赋生挠着脑袋,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嘀咕道,“许是我那时候年岁太小记错了?不应该啊……”
“先帝好好地躺在胤京皇陵里,阴魂不散的或许另有其人。”
“天胤百代以来建过不少陵墓,你怎知这不会是另一位帝王的梓宫?”执嫣淡淡开口。
高骏只觉得她话里有话,像是在提醒他什么,又像是在呛他。高骏觑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干脆不再说话,书房内一时陷入死寂。
程赋生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执嫣沉默片刻,夺门而出。
眼看着高骏也要走,程赋生赶紧拉住他,把金饰牌塞进他怀里:“我不管这是谁的饰牌,横竖是不能留在我手里了!你俩一人一块,刚好凑一对!”
“谁跟她凑一对?”
高骏面色不善,程赋生语重心长道:“因陈山下那一大片地,原本荒芜贫瘠的,得亏她和袁满成日里捣鼓,才翻到如今模样。眼看着就能春耕播种了,凤将军一道军令把袁满调走了,也就人家还专程托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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