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录》
博阊县知县李孚,字敬珖,系广安李氏染坊嫡出。生而聪慧机敏,容貌似玉,仪表堂堂。
彼幼年时,常观其母以柔媚之态驭其父,凡父所纳之妾室,皆为其母以权谋手段除之,手段之狠辣,令人咋舌。其母常训诫:“凡遇事,若先为情所动者,必败无疑。当善察他人之短,方可掌控全局。”此语如镌于心,李孚以此深谙人心之叵测,权谋之机巧。。
及李孚长成,择广安首富之女——夏无尽为妻。
夏氏自幼娇生惯养,性乖张而跋扈,眼中不容沙子。李孚虽对她无甚情意,然凭其处世之智,对夏氏亦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于外人观之,二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如此数年倒也相安无事。
然李孚心有鸿鹄之志,城府极深。婚后数载,表面待夏氏无微不至,实则暗中将夏家上下事务摸得一清二楚。平日以甜言蜜语哄得夏氏欢心,日久竟令夏氏心甘情愿献出全部嫁妆,助其谋得一官半职。
至此,李孚摇身一变成为官家大人后,行事作风骤变,自夏父去世,更是肆无忌惮,终日流连烟花之地,眠花宿柳。
大娘子夏氏怒不可遏,或哭或骂或寻死觅活,然此类举止,非但未能挽回夫君之心,反令自己落得“河东狮”的恶名。
一日,李孚闻东市音巧家有名妓,嗓音绝美,歌声婉转。一时心醉神迷,遂决意纳其为妾,匆忙下了聘礼,择日便要来抬进府中。
夏氏闻讯,哪里能依,将李孚珍玩器物砸得粉碎,扬言:“若那玄芝敢踏入我家半步,便一头碰死了好!”
李孚见其言辞激切,恐家丑外扬,有碍官声。只觉为一贱妾致使家宅不宁,实为不智,虽心生悔意,但到底下了聘,已难以转圜。
夏氏早已拿捏了李孚的脾性,少不得另行盘算,遂唤来心腹老妈妈,偷偷将那贱蹄子身边侍婢换成了自己人,又找城外方士买来哑药,既一举断了她的念想,又不至于死了反给自家惹一身骚。
老妈妈领命而去。
不过两三日,玄芝嗓子被毁的消息传了来。李孚心想家中已有夏氏这等悍妇,日日周旋已是不易,若强行再添妾室,恐精力难顾,且有损夫妻和睦之名。静心思忖,只觉此事应为天意,也只好作罢。
听惯玄芝妙音,骤然失之,李孚心中难免惋惜。恰逢此时,玄芝之师春红,琴曲更妙,且身段婀娜。李孚一见,魂不守舍,不能自持。
此后,李孚连日流连春红处。终一日,李孚身体虚弱,脚下绵软,便一蹶不振,倒了下去。
缠绵病榻一年有余,病情毫无起色。遍寻名医,皆不识此症。
眼见病势危急,忽闻江湖盛传,鄂川幽篁山杏林斋中有神医,无病不治。李孚遂遣家丁千里寻药而去……
病愈后,李孚依旧我行我素,毫无收敛之意。于官场中,愈发肆无忌惮,投机取巧,拉帮结派,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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