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离婚后》
她问他以前有没有喜欢她。
可其实现在也没有听他说喜欢。
苏愉问出来时还很紧张,但正巧贺玺手机响了起来,震得苏愉吓一跳,她赶紧从他背上下来。
“你先接电话吧。”
贺玺这两天电话好像特别多,有时候接电话的时候会避着她,苏愉虽然很好奇,但没有问过。
她跑去吃蛋糕。
贺玺买的是巧克力慕斯,巧克力的香味很浓郁,夹着香脆的坚果颗粒,苏愉吃了一口,惊艳得眼睛亮了亮。
和他们那里的味道不太一样。
苏愉边吃边回头往窗边看。
贺玺站在那里,压着声音和那边的人对话,更多是电话那边的人在说,他只是偶尔地应一声。
苏愉确定了贺玺就是那个背她回家的人。
但他不肯承认。
再往前的记忆她搜寻不到。
只恨自己从小到大事都不往脑子里去,以至于什么都不记得。
苏愉给金金发消息,问她有没有记忆。
金金:【你是在逗我。】
她自己都不记得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她又没在她身上装监控。
过了会儿,金金又发:【但我刚知道件事。】
苏愉:【什么事?】
金金:【今天在门诊碰到个医生,帮他捡资料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你们家贺玺的名字。】
苏愉:【什么医生?】
苏愉本来还在想,贺玺身上那么多伤,需要去医院看病也在情理之中。
金金下一秒发过来:【心理医生。】
苏愉愣住。
她看着屏幕上的这几个字,像被人当头一棒打蒙了。
她手僵硬地打出几个字,很快又删掉,心尖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传来,苏愉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她想了想,给金金发:【你现在有时间吗?帮我回家里找个东西。】
苏愉把家里密码发给她。
金金:【OK,我下班过去。】
.
外面下雪了。
苏愉本来打算这两天离开,再去一趟长白山,就启程回家。
没想到离开之前还能见到下雪。
细碎的雪像撒盐一样簌簌落下,和天边的灰白色融为一体,苏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路灯折射下的雪花,被风吹得斜斜飘散,这让她有种身处童话世界的感觉。
外面风雪交加时,窝在暖和的房间里看外面的风雪,这给人一种极强的安全感。
苏愉喜欢这一时刻的感受。
可现在她却没有太多的心情来体会这种感受,她心里的不安和无措在持续地翻滚着,捏着手机,等金金给她发消息过来。
已经下午五点了,金金下班了。
她按照苏愉说的到了她家,从柜子里找到一份病历。
苏愉并不确定柜子里能不能找到她想要的,她只知道贺玺的东西都放在那里。
金金给她拍照发了过来。
更准确来说是心理咨询的报告。
其中简单了描述了贺玺的几次咨询过程,言语寥寥,苏愉看到最后,医生考虑,这是一种依恋型障碍,需要进行心理治疗和行为干预。
依恋型……障碍?
苏愉在网上搜索这个她不熟悉的名词,她慢慢地舒口气,看到上面解释说,这是一种由儿童时期的极端负性事件而导致对亲密关系的回避,退缩,情感冷漠,甚至产生躯体化的焦虑。
苏愉反反复复的看着这些信息,她胸腔已经被一颗大石头压住,从这一刻开始,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贺玺正在收拾东西。
东西越来越多,原本的行李箱已经不够用,所以他把一部分的行李收拾出来,准备先用快递寄回家,接下来的的几段行程,能轻松很多。
贺玺从烘干机拿出衣服,大半都是苏愉的,他帮她整理好,大部分她穿过一遍不想再穿的就放进快递箱里。
还有很多苏愉逛街买的特产,小玩意儿,不好保存的,寄回去也得要有人及时能收,部分寄给了苏愉的好朋友,部分寄回了她父母家。
贺玺又嘱咐苏愉,自己记得再看看,不要落东西。
苏愉机械地答应。
在家里的时候,贺玺就是这样,他总是默默地做着所有事,不管她是犯懒,耍脾气,还是无来由地不理人,她单方面地向他传递情绪,他却从来没有向她宣泄过半点,总是沉默地照顾和包容她。
所以她认为他沉闷,无趣。
想和他离婚。
她对他说离婚的时候,他没有解释过一句,苏愉提了离婚,他就答应。
而苏愉已经回忆不起她提离婚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当时她不在意,于是想当然的认为他也不在意。
苏愉此时在想,她所理解的那些无趣,是不是只是他在克制自己不好的情绪,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尽全力保持了自己最好的状态,却被她觉得他这样一点都不好。
仔细想想,这两年,贺玺怎么会是不好呢?
苏愉在这一时刻猛然窥见了真相的一角,她隐隐觉得压在冰山之下的还有更多她不曾了解到的。
晚上睡觉前,苏愉在最后收拾自己的东西,突然她又坐下,拿出手机翻看金金给她拍来的那几张照片。
上面有就诊医生的联系方式。
苏愉想了很久,她心里那块大石头还压在心口的位置,压得严严实实,让她心脏的跳动也受到了阻碍,甚至于让她感觉到呼吸困难。
再三考量之下,她还是试着拨通了这个电话。
她已经想到了自己打这个电话可能不会有什么用,毕竟像这种有关个人隐私的事医生都会严格保密,哪怕是家属也不会透露,可苏愉还是忍不住想打这个电话。
她一点也不了解贺玺,但她想了解他,她没有其它办法,就只能这么做了。
电话接通,苏愉忐忑地开口:“你好,请问是胡医生吗?”
那边应了一声:“我是。”
“有什么事吗?”
苏愉深吸一口气:“您还记得贺玺吗?”
她顿了顿:“我是他的家属。”
年轻女人的声音,隔着电话听起来很温柔,语气礼貌,小心翼翼,和他形容的很像。
胡医生沉默了两秒,反问道:“你是贺玺的妻子?”
苏愉“嗯”了一声。
“我知道。”胡医生说:“我一直在等你来电话。”
苏愉怔住。
近几天他联系了贺玺,让他来复诊,上次他来他这里时状态很差,他认为他需要继续进行心理治疗。
但贺玺说他现在在外面,于是他只能对他进行了两次线上治疗。
贺玺的情况比之前好很多,甚至比两年前刚结婚那时候还要好,通过他对这段时间发生事情的描述,胡医生猜测,他嘴里所说的那个人,迟早会联系他。
果然,电话打来了。
苏愉迟疑地问:“您认识我?”
胡医生说:“不认识。”
“贺玺和我提过你。”
苏愉手不由自主捏紧了手机。
“他第一次来我这里进行治疗,就是因为你。”
胡医生顿了顿,他平静的声音像从空旷的幽谷传来,平缓却震动人心:“他说他想学会怎么去爱你。”
学会爱她?
从不知情的苏愉心狠狠一跳。
如果说贺玺是活在深渊里的人,那苏愉就是连接深渊和平地的那座桥梁。
唯一的一座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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