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男二斗嘴了吗》
啪——
粗陶碗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连翘讪讪地收回手。
这已经是她自告奋勇地拉着谢非虞来帮二百媳妇洗碗后,出现的第二个牺牲品了。
她抬眼,忽视了身侧少年投过来的嘲讽目光,冲着二白媳妇露出一个饱含歉意的表情。
“姑娘,哎……”二白媳妇无奈地叹口气,蹲下身收拾碎片。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连翘同样蹲下身,伸手就要去帮忙,她的手指还没触碰到碎瓷片就被谢非虞抓住了。
“大小姐,你就别帮倒忙了。”
又来和稀泥?以这家伙的身手,刚刚那个碗明明能被抓住的。
连翘瞪他。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反正我这边的碗是全都洗完了,没有五马分尸,也没有挫骨扬灰哦。”
“……”
这两个成语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好幼稚啊,谢非虞。
连翘张张嘴,发现这件事确实反驳不了,毕竟碗确实是她亲手摔碎的。
虽然她本就是一个不擅长做家务的人,但洗碗这件事原先还算拿手,只是也不知道这副身体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就搞砸了。
她垂着眼睛,蔫头耷脑的,今早盘发匆忙,一缕乌黑发亮的头发顺着这个动作垂落到腮边,像是一道忧郁的泪痕。
“要不,姑娘帮我去打桶水?”二白媳妇见状,指了指角落的木桶提议道,“这一桶水分量可不轻,小公子也一起去吧?”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得了这句话,连翘又高兴起来,她猛地一下站起身,那种伤势未愈、失血过多所造成的眩晕感又再度袭来。
她的步伐晃了一下,谢非虞在身后用沾着水的指尖抵着她的肩胛骨,帮她稳住了身形。
“摔碗不要紧,可别把自己也摔了。”
“放心吧,我比碗结实得多,摔不坏。”连翘稳住身形,推搡了下他的肩膀,“劳烦这位小公子去拿下木桶。”
两个人拉拉扯扯走到院子门口时,连翘的裙子上已经多了好几个少年湿漉漉的手指印,谢非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原本整理得光滑平整的衣服领子都歪了许多。
年轻人啊,真是精力旺盛。
二白媳妇感觉有些好笑,站着目送他们的背影远去,在看到两个人的步子出了院门往东边拐之后才出声提醒。
“走错啦,井在西头!”
连翘拽了拽谢非虞的袖子:“走,去西边。”
“刚刚可不是我的步子第一个往东边拐的。”
“那难道是我吗?”
“哈,难得大小姐这次这么有自知之明。”
“不想和你多说,要不是我身上有伤,早就跟叶姐姐他们一起去村长家了。”
村道的路面并不平整,深一脚浅一脚,连翘踩着土坑蹦蹦跳跳走在前面,谢非虞在她身后提着木桶,忽然开口。
“你觉得这个村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才他们二人跟着二白媳妇做家务的时候也没有闲着,三言两语、旁敲侧击又打探了一番关于落神村村长的信息。
先前二白的话中透露出的讯息说明这个村长是知道沧溟存在的,那他就很有可能是个修士。
而二白媳妇所形容的村长和二白口中的高度一致。
她说村长是一个大善人,一直无条件地帮助村民,所以落神村绝大多数的居民都是在别处走投无路了才来的。
“你问我吗?”连翘惊讶地回头,发尾在晨光中甩出一个弧,随即又背过手去一本正经地答,“我又没有见到他,怎么会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二白一家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所以呢?”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井边。连翘对于怎么用木桶打水这些也是一窍不通,干脆再一次当起了甩手掌柜。
她盯着最近那户人家的大门——木门上没有贴门神,反倒贴着一张褪色的太上老君骑牛图,不知道贴了有多久,老君慈眉善目的脸被雨水冲刷得有些变形,倒像是狞笑。
木桶被少年放下去,碰到井台发出沉闷的回响。
谢非虞接着问:“所以你认为他是一个好人吗?”
“我不知道。”
少女转回头来,戳弄了两下近在咫尺的井壁上潮湿的青苔,干脆利落答。
“难道二白哥和他媳妇都觉得村长是好人,我就可以相信村长是好人了吗?我对二白哥一家并不了解,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们的说辞。”
见少年眯着眼睛,她怕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补充一句。
“所以在我没亲眼见到村长,与他接触之前,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又或者,他其实也可以是一个不好不坏的人。”
“你倒是很……”少年的话音停住,低头去取木桶,连翘很自然地补充道:“很客观,我是不会轻易被洗脑和煽动的。”
“没人想要夸你。”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夸夸自己了。”
连翘伸手也拉住木桶的把手,但谢非虞毕竟比她高上许多,走路的时候也不知道体贴地歪一点身子,所以木桶圆弧状的把手自然在谢非虞那边更高,也就意味着他承担着更多的重量。
两个人稳步走回屋子,把木桶在原位放下。连翘伸手,在木桶内壁摩挲了一阵,抬头见谢非虞还在眼前看着自己,很自然地命令道:
“看着我做什么?去煎药啊。”
“哦,对了。”
她看见少年竹青色的衣角在屋门处一闪,狡黠地笑起来。
“煎好药送到我房间,要是看到了我写的字条,就按照上面的指示去做。”
谢非虞端着药碗推开厢房门时,屋内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纸窗,在梳妆台上洒下如同金粉一般的光。
药碗搁在桌面上的响动惊起一缕浮尘,他注意到铜镜前压着一张字条,墨迹还泛着湿润的光泽:
【把你端来的药喝了】
少年低头,手中的药被盛出来了一会儿,这时候的温度刚好,散发着苦涩难闻的味道。
他扬头将褐色的汤药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下意识皱眉,抓起那张字条泄愤般地撕碎了。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这字条后面竟然还有一张,第二张字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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