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父偶尔是道侣的关系》
长苓从村居走出来。
孟沅被拉去干活了,她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歇下来,打算找个倒霉蛋逗闷子。
忽然看见远处一个急速御剑飞来的白衣女子身影,长苓愣了一下,随即转身迎了她两步:
“你不是抓兔子去——”
话音未落,对方重重扑进她怀里,像什么珍宝失而复得一般大力抱紧了她。
“你干嘛?!”
长苓有点慌:“我可没有磨镜之好啊!”
搞不清楚孟沅忽然抽什么风,但她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搂着自己,长苓尴尬中有点忐忑,忐忑中还有那么一点……羞涩。
“也、也不是说就一定——哎!”
孟沅突然泪眼涟涟地抬头,捧着她的脸凑近了细看,还开始上手摸她脖子。
长苓面颊绯红,矜持地推开了她:
“你哭什么!我又没拒绝,你给我点时间接受一下行不行啊?”
自以为的好友原来一直暗戳戳馋她身子,要求缓一缓不过分吧?
“无相衣在你身上吗?”
“啊?”
她忽然意识到,对方脑回路好像跟自己不在一条线上:
“咳!在,在啊怎么了?”
“不要给楚砚,”孟沅郑重其事地按着她肩膀,“或者翊芜。”
“……”
长苓摸她额头:“你是不是犯病了?”
费了多大功夫才拿回来的东西,她死也不会给那个超雄神经病的好吗?
孟沅拍拍她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屋前屋后把每个人身体都检查了一遍,重点蹲下来看了沈烨的脚踝。
一连串诡异举动,把包括长苓在内的所有人看得满头黑线。
司伯翰检查完被赶到一边,呆望着孟沅继续骚扰他姐,然后风风火火地在数道迷茫目光中御剑飞走了。
“她干嘛?”
“谁知道?”长苓真情错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撞邪了吧!”
*
“砰砰砰——”
马建阳正在蹲茅房,面前的小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拍得直晃,他惊恐万分,连忙伸手抵住这块装扮性大于实用性的薄木板。
“等等等等!马上好了!”
不一会,马建阳勒紧裤腰带,推门出来,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差点让自己人到中年节操不保的猴崽子:
“你急也不能砸门啊!”
看清面前来者后,马建阳懵了。
是他蹲太久,眼花了吗?
白衣胜雪的孟仙姑站在茅房门口,朝他抱拳:
“得罪。”
“不、不得罪,仙姑……您请?”
“村长客气,我不是为这个来的,”孟沅倒退一步,“请问村中有没有什么阵法或者宝器?又或许有没有什么修士大能曾经到访?”
“这个啊,”氛围转变太快,马建阳思考了一会才组织好语言,“好像是有个很老的传说。”
“上古时期,有一位即将得道的高人路过此处,因受村民的热情招待,于是以九百九十九块黑石立下法阵,保全村风调雨顺,人寿年丰。”
“阵法呢?”
“不过是传说罢了,”马建阳在小溪边净了手,笑道,“只有历代村长继任的时候还提一嘴这事,我记着,好像说什么黑石收尾相连,拼成一个什么字来着?”
“存?”
“对!”马建阳一拍大腿,“就是这个存字,保我们村世代安宁,存续至今啊……仙姑怎么知道的?”
孟沅苦笑,拿出一块路边捡到的石头,“您见过这个吗?”
“方块?没见过。”
她手中方块的石头外壳下,是和黑皮系统一样的材质,既然村民没见过,多半是她们到来,或者说主角到来之后,这个传说中的阵法才开启了。
“存续”的存?
脑中闪回荆山上的一幕幕,孟沅愈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是“存档”的存。
*
司充霓从入定中醒来。
她看着眼前神情郑重的弟子,谨慎考虑一会,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好吧,若如你所说,村民家中实在缺人干活,我们再留一天也可以,”
“帮助百姓安居,本来也该是我们修道之人应行的善举。”
主要是该让司伯翰那个游手好闲的小少爷吃点苦,他的思想觉悟怎么还没有人家一半高呢?
司充霓满意地冲孟沅的背影点了点头。
不知玄衍道君是怎么教的,这孩子真是修为心性样样拔尖……难道说道君本人其实并不如外界所传般不近人情,反而心地纯善,淳朴赤诚?
孟沅从村居出来,不怎么费力就找到了院里的楚砚。他正在给翊芜推秋千。
接收到孟沅的眼神,他低头和翊芜耳语几句,跟了上来。
“你有事?”
孟沅站在田边空地,转身看他。
楚砚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你上次说的,灵树树心有疗愈能力,真的假的?”她拿不准对方是否也带着记忆读档回来了,只好问了一句废话。
果然,楚砚听了冷笑一声:
“是不是,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树心治好翊芜之后,会出现可以将人传送走的秘境,而且无法追踪?”
“是。”
“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楚砚瞥她一眼,语气有些烦躁:“宗门给的这几个任务,哪个算得上危险?”
“你若胆怯,明天不去便是。”
孟沅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本来也不是明天去,我们商量好了,在村里多留一天。”
“什么?”
“灵树又不会长脚跑了,你急什么?”
楚砚面色有些慌乱,但不过片刻,便镇静下来:
“随意。”
孟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拿出那块黑色石头,微微用力,外壳碎裂纷落。
细腻的黑色纹路上,银光比第一次见时黯淡了不少,这是不是意味着,这里的存读档次数是有限的?
她收起黑石,沉思着往村居走去。
以楚砚的演技,确实表现得不像打过一周目的样子,但他肯定知道,明天荆山上会发生某种变故,那是他拿下树心的唯一机会。
打开村居的门,长苓正和司伯翰讨论最后一块栗子糕的归属问题,窦循益则在和沈烨学着防身术,听到动静,都回头看她。
“你忙什么呢?一晚上不见人影。”
忙着救你们啊……
可能是她的笑容过于百感交集,屋里几个人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没什么,大家早点休息。”
*
长苓没有冥思入定的习惯,她该睡就睡,反正孟沅找个蒲团打坐就行,自己一个人独占大床,好不自在。
正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被人轻轻拍了拍。
“嗯?”
她艰难地把眼皮掀开,突然看见一张白皙的脸在视野里放大!
“唔!”
长苓刚想尖叫,被对方迅速捂住了嘴巴。
“是我是我。”
她放松下来,没好气地打掉捂自己的手,用气声问:
“大半夜的,你搞什么啊!”
“我和楚砚吵架了,把他气得带着灰灰跑了,我现在去追他们,你明早和师叔说一声。”
长苓眼睛瞪大,表情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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