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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背后的——》

106.处理

隔天。

芥川龙之介和葵起床后,走出房门准备喊大家起床,就有些意外的看见太宰治难得早起的已经坐在公共区域里。

公共区域当然不只有他在。

兰波还是一言不发的坐着、先代首领经过一个晚上没有人理他,现在终于认命,也安静坐在角落。

大叔也蹲在一边,盯着港口的先代首领发呆。

太宰治就这么自然的和一人二鬼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静静望向外面的街道。

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下意识道,“太宰,今天这么早起?”

大叔随意的朝芥川龙之介和葵挥挥手打招呼,又道,“他就是想起来摆个姿势耍帅而已啦。”

太宰治没有理他,只是悠悠的转过头,露出特别帅气的笑容,“早,芥川、葵。”

芥川龙之介和葵……都不觉得他特地摆了什么漂亮的姿势,只是很简单的应了早。

太宰治、太宰治对他们没有审美的回应已经很习惯了,又恢复了正常的坐姿,辩解道,“别听季叔胡说八道,我不是特地起床摆姿势,是在看外面的动静。”

葵想了想,“是在看有没有人会来找兰波?”

太宰治笑眯眯的,“没错。不过和我想的一样,完全没有呢,所有人都完全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依旧很自然的在过着自己的生活。”

大叔抓着小白摸摸,随口道,“因为兰波平时没和人有什么交际,就是个家里蹲,蹲十天没出现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兰波静静掀起眼皮看了大叔一眼。

太宰治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忿忿不平的说,“可恶,都不用工作吗?!我们今天还要工作耶!”

克己刚起床打开门,就听见太宰治这句话,很震惊的说,“我们今天还要工作?!”

芥川龙之介和葵也都有点小惊讶的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啊,不然在家也很无聊耶。”

克己有点迟疑地看了眼那两个俘虏,“把他们留在家里,没关系?”

“安心,葵的灵力网很强大,他们逃不出去的。”太宰治好像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人一鬼在,很随意的对葵说,“话又说回来,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葵、帮兰波把手上的束缚也放开吧。”

葵点点头。

墙边的兰波一瞬间就察觉自己的双手恢复知觉,一下子就又能动了。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终于抬眼看向葵。

然而葵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太宰治,似乎在等他的下一步指示。

太宰治笑眯眯的摆摆手,“就这样吧。灵体不能动还没什么关系,但还是要让兰波先生能自己拿水喝,不然会渴死的。”

葵理解的点点头。

芥川龙之介沉默了会儿,转头看看他们身处的这个看似和所有屋子一样相当普通的屋子。

虽然看起来相当普通,但实际上一点都不普通,就在一般人看不见的维度里,所有的一切都覆盖着葵的灵力。

换句话说。

即便看着再怎么毫无防备,但就连先代首领这样的幽灵都没办法和一般的幽灵一样四处穿墙,现在无法使用异能力的兰波更无法凭着自己的力量,离开这个看似破旧脆弱的房屋。

所以大家完全能自在的去打工,离开家一整天再回来。

芥川龙之介不太知道太宰治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不过肯定有他的想法,所以也没有任何质疑。

葵和克己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太宰治相当肯定的让他们今天照常打工,那就照常打工。

所有人都照常行动,大叔、小黑、小白也是一切照常,跟着葵、或是跟着其他孩子一起走,不然就是三个灵体去打工地点之外的地方散散步。

对他们而言,只要无视了留在家里的俘虏,就是相当普通的一天开始了。

但对两个留在家的俘虏而言,这却是一点都不普通、几乎称得上漫长的一天。

兰波看着所有的人和灵体离开后,还是坐在墙角没有动。

另一边的先代首领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是他也完全没有打算理会。

沉默持续了良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小时,他才终于站起来,环顾一遍屋子。

他虽然已经有些倦怠着什么都不想做,但也不是很想一直坐以待毙——或者说,若是想要除掉中原中也,还是必须对这些有点神秘的孩子们有所了解。

虽然兰波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没办法在这栋楼里得到任何有用的资讯,但还是要简单调查,看看究竟有没有对他来说有些作用的讯息。

即使没办法知道太多,可是总比什么都没做还要好。

墙角的先代首领依然抬头紧紧盯着他,似乎想要说什么。

兰波当然还是没打算理会,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一样,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个让他和先代首领两个俘虏待着的公共空间没有太多东西,只有明显是自制的壁炉、几张大概是原先属于这栋建筑的办公桌,以及一些摆在办公桌上的小石头。

此外也有水、食物,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品。

地面上很多地方都能看见石头写写画画出来的痕迹,有新有旧,写着一些简单的小知识,还有一些汉字。

仿佛孩子们会聚在一起学习。

……一定是在学习。

四处都没看见在人工岛上稀缺的书籍,所以一定是由那个被称为“大叔”、“季叔”的成年男性幽灵来教学。

由幽灵教出来的孩子……

兰波看着地上石头写写画画出来的痕迹,不知怎么竟然笑了一下。

他生活在里世界多年,从有记忆以来就在组织中成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存在。

既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幽灵,也是第一次见到由幽灵教出来的孩子。

要说他因为对很多事情感到倦怠,而完全失去对那一侧事物的好奇心,大概是、有些小看他了。

他直到现在,还是会对这些特殊的、无法理解的事情存在着一定的探究。

幽灵与幽灵教导的人类孩童。

兰波轻轻碰了碰地面上画着的、其实相当抽象的世界地图,手指点在自己的家乡上,接着终于施舍般的瞥了眼被丢在墙角的先代首领。

他自己作为可以让尸体死而复生的异能力者,也并非对灵媒的专业完全没有研究,但能让他研究的灵媒的能力强度,和名为葵的孩子相比起来还是太过弱小了。

现在他能断言,以前所谓的了解都太过于粗浅,完全没有真正的看见那一侧世界的真实。

既然异能力存在,他也知道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存在、甚至亲眼见过不少,那强大的、可以被称之为“巫”的人类,想必也一定存在。

巫可以与那一侧的世界沟通,更加强大的巫,还可以轻易地将那些事物展现在本该看不见的人面前——

存在的意义。

是否有资格生存在世界上。

这些他曾经思考过的事情,放在这些以特殊方式存在着的灵体、以特殊方式成长着的人类面前,似乎都成了庸人自扰般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早该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的。

死亡从来就不是解脱,死后还有无数种可以继续存在的方法。

除了像他的异能力一样可以让人死后依旧以某种特定的方式“活着”,他也知道还有以异能生命体的方式持续存在的手段,以及……成为幽灵。

兰波拿起摆在办公桌上的其中一个小石头,摩挲了一下上头因为写写画画过而微微被磨平的地方,又看了看其他的石头。

这些摆在办公桌的石头,有的是被当成笔来使用,但有的看起来不像是拿来写字的。

灵媒道具?

兰波若有所思的想着,随手放下石头,信步走到门边,按住门把手。

当然打不开。

不是从外头被锁住,而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因为他根本碰不到门把。

虽然很像是接触到了门把,但实际上完全没有接触到,他的手和门把之间被隔了一层细微的薄膜或是屏障。

如果被关在这里的是一般人,想必不会察觉自己触碰到的不是把手,只会觉得是门把被动了什么物理性的手脚,所以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而已。

但兰波本来就是异能力者,还是使用亚空间的异能力者,对这类事物有着一定的敏锐度,自然可以察觉不对。

不只是通向外头的门把有屏障,门板上、墙壁上自然也都有,这个空间的所有可能或不可能让他逃出去的地方,全都被隔绝起来。

每个不同的房间门、四周的窗户,都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绝起来。

很薄,但是相当坚韧。

即使用上异能力,兰波也没有自信可以破开,更何况他现在手无寸铁、异能力又被封住,就更不可能破开屏障了。

除了作为生者的他之外,本该可以无视地形的幽灵也只能像活着时一样脚踏实地、被墙壁阻隔。

但更准确的说,是只有先代首领没有办法自由穿梭墙壁和地板,因为另一个男性幽灵依然能自由穿梭。

所以,这层屏障是有针对性的在针对他们。

兰波环顾四周。

屋子里很安静,但依旧能听见外头隐隐约约的声响。

因为屏障的关系,即使他想要敲窗户吸引外界的人注意也做不到,就只能站在窗边,紧紧盯着底下路过的人看。

但是路过的人……即使是本该五感敏锐、对视线也相当敏锐的人,也没有察觉他的目光,连抬头看向这栋大楼都没有,明显就是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感知。

完全在意料之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兰波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

他静静望着窗户外的景色,很难说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但是,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心情并不是很差。

他会被单独留在这里,一定是那个出主意的、比成年幽灵还要聪慧的孩子刻意为之。

他其实一直都觉得一天相当漫长。

在无止尽、无论什么时候都缠绕在身上的寒冷之中,即使一天忙忙碌碌的工作,依旧会觉得相当漫长。

但今天又似乎比过往都还要更漫长。

本该如此,应该很漫长才对,但又缘由不明的过得很快。

天色不知何时便逐渐暗下来,外头开始传来打工的人们归家的声音,过了会儿,那扇无论如何就是无法打开的门,轻而易举的被打开来。

先进门的是克己。

克己左看看右看看,有点迟疑了一下,过了会儿才终于走进屋子,有点小小的拘谨。

太宰治在他后面半步,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们自己家呢,别紧张,他们又没办法吃了我们。在他们想要做什么有害的动作之前,就会死掉了哦。”

克己刚想说什么,后面的葵就先说,“不会死掉,但是会晕倒。”

芥川龙之介轻微的笑声接着响起,“原来会晕倒?”

“嗯。”葵说,“会晕一下下。”

克己顿了顿,也没忍住笑起来,刚才还存在着的小小不安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也是哦,我们很安全!”

几个孩子终于都走进屋子里。

紧随其后的是大叔。

小黑和小白一个趴在葵肩上、一个跟在葵脚边,都安安静静的跟进来。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不过还是要早点解决这件事比较好,不然回家看见他们都觉得心情变差了。”

兰波静静看了他一眼。

太宰治微笑着道,“兰波先生这里大概没什么问题了呢,是吧?”

兰波没有回答。

太宰治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答,转头对葵说,“我要带先代首领到、我想想,就在杂物间里吧,帮我在那里做个隔音。”

二楼所有空间都能让他们看见灵体,杂物间当然也行,只是为了防止等一下有什么不太好的声音传出来,还是要弄个隔音。

葵点点头,“嗯,做好了。”

太宰治特别灿烂的笑着说,“等一下千万别打开门哦,千万千万!季叔,和我一起去?”

“呜哇。”大叔被他呼唤,没忍住露出有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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