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她又在诱神逆天》
这是魂穿换回司命真身以后,沈燎第一次见她。
不怪他先前总觉得天女的眸子太过乖巧,面容也清丽得过分,完全不符合这人的性格,难免不时多疑。
原以为是反差,未曾想先前与他朝夕相处的天女殿下,竟然不是她。
沈燎原以为自己要大费心神方能找到她,不曾想这半空中乱飞的灵鉴实在惹眼,叫人很难不注意。
只一眼,他便确定是她。
这女子眉眼生得较先前深邃得多,眼尾垂眸运灵时上扬出一个凌厉的弧度,瞳仁是很深的褐色,眉形不若远黛,反而衬得眼睛无端有些凶。
沈燎本该恨她的。
他设想了千百种二人相见相逢的场景,设想了无数种挖苦的语言和对待她时的神情,却都在此时分崩离析。
隔着钱满贯破败的小木屋,那一方小窗的剪影里印着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恨她无情,恨她可以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直接刺穿他的胸膛,恨自己的一腔心心念念的爱意全都付之东流——却倒也可笑地不舍得恨她。
原以为自己的恨意足够支撑他把她抓回九幽经历酷刑,把他身上所有经历的一切都全部加以数倍还给她。
可真看到了那双眼睛,他反倒又舍不得了。
原来恨是爱的影子。
他们相生一体,此消彼长,就像他明明恨她的无情恨到极致,但也还是会觉得她的眼睛很好看。
她也是有难言之隐的。沈燎想。
于是他静静的站在窗外,亲眼看着她用自己早将鬼气与魂力注满的还阳石给钱小满还阳。他隔着一扇薄薄的纸窗,静静的描摹那人的神情。
她先是惊喜为何还阳石里的灵力巨大到可以支撑小满平平安安彻底还阳,不用再做鬼——
原来她惊喜时眼角上扬的弧度会变得柔和。
接着还阳石里的灵力见底,他刻意留下的猩红印记乍现。
他看见她睁眼时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怔惶。
*
晏清简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她极力控制维系住手里的灵力,钱满贯千辛万苦求来的还阳石毕竟只此一颗,万不能弄毁了。
她原以为自己真如方才所想一般能做到心如止水,做到从此互不相欠,可现下手边的一个印记都险些叫她乱了心神。
“哇塞,阴魂不散啊……”灵鉴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双眼瞪大:“这是鬼界的买一鬼送一鬼活动吗?送的能换一个不……”
晏清没理它,掩去了眼里的神色,借助还阳石里汹涌的灵力与魂力小心地给钱小满塑魂。
女孩乖巧地阖眸,睫羽如扇,面颊洁白似璞玉,叫人心生怜爱。
钱满贯在一旁拿着个大蒲扇不知疲倦地扇啊扇,这风还颇诡谲,吹的晏清耳畔的发丝起起落落,钱小满额间的碎发倒是不曾有动静。
他的眸子仔细地凝着小满,生怕出什么差错,只偶尔瞥见了一旁一闪而过的猩红印记。
随即这胖子似有似无蹙了眉,瞥向毫无动静的晏清,若有所思地搬出他装蒜的功夫,啥也没看见似地道:“仙女殿下……”
晏清沉声:“闭嘴。”
她手腕随话音一转翻了一个漂亮的腕花,随机还阳石里的灵力尽数倾泻而出,凝成细丝般向钱小满额间涌去。
接着小丫头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宁为实体,衣服色彩越发鲜明,皮肤纹理也逐渐清晰。
晏清两指置与她眉眼,温热的触感传来,那一瞬间,最简单的皮肤触感也叫人欣喜。
钱小满还阳了。
不是小鬼,也并非魂魄,而是切切实实还了肉/体。
“谢谢……谢谢仙女殿下!殿下您真乃菩萨转世……哎哎殿下您别走啊……还没给您糖葫芦呢……”
钱满直瞅见晏清那模样一脸震惊,简直就像恶鬼在身后追她一般,一秒不愿多留地走了。
他哪里知道,司命殿下正是急着去找那只恶鬼。
晏清早便将方才自以为想得透彻的思绪抛之脑后——她忽然发现真叫她遇上,真叫她明白那人就在离自己片刻之外的地方后,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却唯独想见他。
顾不得耳畔灵鉴的惊叫,她一把攥住竹简就向门外跑去。
一瞬间耳畔的风声、喧闹声、灵力运转的声响全都化作透明,晏清只到了自己宛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她看见破败昏黄的小木屋外不远处,黑雾缭绕着一个人。
那人高束的银发在黑雾间颇为显眼,他一袭黑袍,腰间窄窄束起,小腿紧紧扎在一双黑靴里,显得精瘦又修长有力。
面容隐匿在暗处,叫人辨不清神情。
晏清在距他不过数步的位置顿住了脚步,她抿了抿唇,将心里的所有不可遏制的情绪全然化作了简单的三个字。
“沈烬隐。”
她声音分明较乔巧得要硬气得多,此刻却偏偏轻得像一声叹息。
可她却听到了一声叹息之外的轻嗤。
“本座与殿下不知何时如此亲昵,竟到了互称小字的地步。”
那人音色不曾变过,还是一如既往地有些低,但又杂着她以往不曾听过的阴寒,寸寸碾过她骸骨:
“或者说,本座该称您‘天女殿下’还是‘司命殿下’?”
沈燎可悲的发现自己非但对眼前之人恨不起来,就连最基本的嘲讽说出口都花了极大的力气,一面生怕她就此承认两人并不亲昵,生怕她经受冷嘲之后再不唤他小字,一面又恶劣地抖落自己无法安放的怨气。
他整个人也就是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内里早就被名为“晏清”的毒药侵蚀良久,蛀了个千疮百孔。
晏清似乎也没料到沈燎会如此言语,她蹙着眉,满腔心绪一时间被兜头的一盆冷水直浇而下,反倒清醒了。
她淡淡开口,语调依旧平静:“沈燎。我......”
她怎么了呢?
说自己不是故意杀了他,说自己的迫不得已,还是说自己剖神格救他了?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僵持,谁也没有再开口。
“你怎么。”
沈燎的声音几乎是克制的平静,被掰成陈述句的问句恍若横亘两人只见的鸿沟,一者阴阳怪气不问,一者思前顾后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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