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Ethan再次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十年后了。

他被从昏昏沉沉的意识中拉出来，难得得到了清醒，但还有一些没完全回过神，反应有些迟钝。

“星陨大人～”Erhan嘴里吐出比他被关前还甜蜜的语调：“听完了吗？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吗？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让你出来！但是要表现正常一点，好吗？”

星陨只能答应，他还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吗？他甚至身上还穿着束缚衣，嘴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了东西，说不出话。

鬼知道他为什么越活越恶心了，哪学来的这种口吻？

“我很高兴你终于想通了这件事。”Ethan递给星陨一套常用的西装，为他解开束缚：“请快点哦，时间太久的话他们可能会有些起疑。”

星陨缓慢起身，等他站定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感觉像这样子站立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然后就是紧急的一键换衣，扒拉一下头发，整理仪容仪表。

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是明显有点不够，看见和Ethan除了衣服和神态外一模一样的伊森，星陨心里复杂万分。

按照刚刚Ethan给他透露的那几句话，这个同位体似乎是正常的，和自己同位体是算比较正常或者更加亲密的城市意志与守护者关系。

一时间他们的气氛有些僵持，直到Ethan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hihi～”Ethan端着一个盘子插到两人之间，脸上浮现大大的笑容：“聊的怎么样？来吃甜品吧！”

见鬼了，这么点时间，他哪里来搞的这些甜品？这是星陨第一想法。

会不会有毒？这是星陨第二想法，非常认真的思考。

他又演起来了。这是星陨第三反应。

Ethan先是拿了块蛋糕，直接塞给自己的同位体口中，伊森一脸懵懵的嚼嚼嚼。

本来应该不关星陨事情的，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个同位体贴贴，一种难以言喻，星陨一时间分辨不出来的情绪升腾。星陨试着解析了一下，发现是不爽。

很糟糕了，他第一反应是因为Ethan给的不是他而不舒服，这是什么畸形的感觉？他想想……好像叫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种疾病会让受害者依恋甚至会爱上加害者。

星陨想，凭什么？

是Ethan把他害得这个样子，凭什么偏偏是他产生了这种扭曲的病情？这该死的小鬼抢夺了他的力量，说不定都直接可以将他去除，他直接做上新的城市意志的位置了。

虽然没有先例这样子尝试过，但是觉得Ethan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将他力量几乎全部抢夺走，应该有很大几率能成功。

好恶心。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的第一反应？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世界毁灭吧，其他人也不要救了，让他跟Ethan同归于尽吧。

……

凭什么第一不是他？

去死去死，去死大家。都去死！

啊……他真的要疯了，星陨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被控制了一样，为什么城市意志也会被人调成这样啊？他服了。

Ethan能不能去死啊，你同位体也去！顺带把阳炎一起带走。

无人能懂星陨的崩溃，只有又拿起一块蛋糕的Ethan敏锐的发现了他一些异常，但猜不出原因。

算了，管他呢？不太重要。

Ethan拿起一块蛋糕凑近星陨。

星陨第一时间就是想退后，感觉Ethan说不好会在里面加点料，总之他不能吃。

但是他对上了Ethan的眼神。

看似温和含着笑意的眼眸，实际上是不容拒绝的强势，他直直盯着星陨，虽没有说话，但是就像在问他是不是又想回去躺着了？

星陨只能僵硬的，微微低下了头，张嘴咬下了蛋糕。

什么味道都没品尝出来，他也没有心思品尝，只能机械性的咬合咀嚼，囫囵吞枣般咽下，像完成什么任务一样。

后面就是一点没营养的话了，但是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们的那个世界，星陨注意力被重新拉回，对他们的世界产生了一些好奇。

但是他听见了什么？

小鬼同位体口中吐出的话是认真的吗？为他改变魔药的味道？效果会大大打折扣好吗？还要重新修改配方，找出适合的替换草药。

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还会给守护者当陪练？亲自一对一教导书吗？这是蒙他的吧？

Ethan听着听着就看一眼星陨，接着就是第二眼，第三眼，很多眼。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对比同位体世界，然后控诉他。

星陨会给他什么反应？当然是什么都没有，那个世界的自己同位体做出那些事情才是不正常的好吗？就是小鬼值得自己花那么多精力培养吗？

是，他承认Ethan在某些方面很聪慧，比如拼命学习的话，学什么就能很快掌握，而且还会自我研究，制作出能帮助他抢夺他力量的装置，动手能力强。

但是也不会改变他是一个烂人性格的，他因为阻止他的不正常行径沦为废物了。

听伊森讲自己那边的事情像听科幻片一样，而且是那种离谱到星陨能听笑的程度，觉得那个伊森世界的星陨城市意志是，刚好和他的外貌相似而已，性格一点都不像处事也不像。

和星陨不相信伊森世界的自己同位体这么离谱，Ethan则是感动极了，甚至给伊森一个大大的拥抱，答应将力量借给伊森。

“……我可以吧？星陨大人？”

他看着星陨问。

星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问他？你问他？！你问力量还只剩下5%都不知道能不能打过其他城市意志的他？

力量全都在你那里了，问这个话的意义何在？是想要把这最后的5%也抢走吗？然后把他杀了？

星陨想了一下可能是他抽风吧，应该是在演戏，不回应的话后果他都不知道会有多……所以他移开了视线，敷衍的应了一句。

然后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Ethan忽悠其他世界来客不要离开星陨城到其他地方。虽然话的也没有说错，Ethan跟大家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因为统治问题，Ethan跟谁的关系不好。

Ethan和伊森去换衣服了，星陨只是争分夺秒的看起文件，力求在最短的时间了解外面的情况。

嗯，Ethan的文件，还没处理的那一堆，处理的他也看。

我靠？十年灭了五所城市？怎么阳炎还活着？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两个人带着一身的装饰回来了。

星陨：“……”

他在Ethan看到了三十多种颜色了，花里胡哨的配饰一大堆，Ethan还要求他夸他。

不想夸。

但是星陨只能艰难挤出生硬的一句：“好看。”

很显然，Ethan很不满意，他的笑容淡了一些，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Ethan生气有点两种。

第一个就是原本脸上的笑容慢慢越来越淡，直至消失，面无表情的看着你。

第二个是上一个状态的延伸，等笑容消失后，又扬起了一个微笑，一如既往的灿烂，其实是气疯了。

没办法，星陨只能压榨自己那丰富的知识储存，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开始夸起了人，等他夸完都觉得自己有点死了。

Ethan看起来很高兴，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很高兴你能想通。”星陨听见Ethan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听起来很愉悦，还能听出几分笑意：“星陨大人。”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星陨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杀掉对方。

是他错了，他怎么还能在自己的城市里捡出一个人形阳炎？像鬼一样。好想吐，能不能离他远点？上次想吐还是因为阳炎。

离他最近的Ethan是第一时间发现他异样的人。他侧头看着星陨，眨了一下眼睛，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光，嘴角上扬的幅度变大，他用力抱得更紧了。

感受到被拥抱人僵硬的身体，Ethan心情更愉悦了，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眼睛都笑弯了。

最后Ethan和伊森去逛街了，星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身上出了些冷汗。

……都会出汗了？他现在真的是太弱了。

在差不多了解了现在的状况后，星陨指尖轻点自己的手腕，有些犹豫，那里埋着一个东西。

就算他失去了几乎全部的力量，但他的实力还是比普通人强不少，意识恢复后轻而易举的发现自己手腕里面埋着的定位器。

他已经无力吐槽Ethan了。

要挖出来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进去点，他浑浑噩噩居然都没有发现。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是否还有其他更小，让他没有察觉到的呢？

鉴于Ethan甚至研究出帮助他自己夺取他力量的装置，星陨觉得自己身上是很大几率还有其他定位器的。

最终他还是选择挖出来，魔力化为手术刀，他控制着手术刀划开自己的手，分开那些组织，找到里面的定位器然后撬出来。

食指和中指合并，轻轻抚过伤口，只留下一个粉色的疤痕。要是以前的话，心念一动就直接愈合了。

他开了传送门，直接就去到了平时和其他城市意志见面的那个空间，见到他的大家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惊讶，跟他同一批的差不多都还活着，只有几个近几百年出现的没了。

诺维格拉德表情放松了一些：“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星陨，你活着真的是太好了。”阳炎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不过你死了，可以把你的脸皮给我吗？”

星陨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

阳炎拿着自己的断臂默默走到角落，尝试安回去。

“这次过来，是想找我们继续对抗他吗？”诺维格拉德谨慎的询问，心中有些纠结，经历这么多年她早已对弄死Ethan丧失了一开始的自信。

而且这些年，她们也一直尝试想要联系上星陨，多次潜入异空间都是没找到星陨，真的差点以为他死了，如果不是她们城市意志之间有若有若无的联系让她们相信星陨应该还没死，早就这边祭奠他了。

“不。”令人惊讶的，星陨否认了，很冷静的吐露出自己的现状：“……我们胜率很低，我的力量又被他抢了，在上次失败后，差不多全部都被夺走了。”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连旁边接好手臂吱哇乱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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