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朝末年召唤顶级武将》
第一章
“云州失陷!”
“阳州七郡被屠!”
“通安太守被杀,细作开城献降!”
“敌军有五万之众,我们的兵力却不足三千,我们——降了吧。”
喧闹声音归于平静,最后化成一个音节,投降。
大厦将倾,无人能救,投降苟活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年轻的皇后缓缓睁开眼。
稀薄的晨光掠过十字窗柩斑驳着她的视线,她微眯眼,看到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等待她这位一国之后亲手终结大胤王朝的国祚。
她突然笑了起来, “降了,便能免于一死?”
“娘娘,胡人之所以屠城,是因为我们抵御太过、让他们损失惨重的缘故。”
张世济拱手出列,迫不及待道:“如果我们开城献降,让他们不动刀兵便将天下一统,他们或许便会感念我们的归顺之心不再屠城。”
姜御月道:“元熙二年春,冠州太守恐城破身死,便勾结胡人献出城池,以求保全自己的一家老小。”
“然胡人长驱直入尽得冠州七郡后却出尔反尔,不仅将冠州太守家人残忍杀害,还尽屠冠州七郡,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千里沃土一夕之间成为焦土,万千生命尽丧胡人刀锋之下......张仆射,这便是你所说的降者不杀么?”
姜御月声音微冷。
张世济面上一白,“这、这或许是孤例。”
“冠州被屠是孤例,那么云州阳州与通安呢?”
皇后平和眼眸瞬间凌厉,“他们的投降可曾让他们免于战火?可曾让他们得一时安宁?没有。他们的归顺是引颈就戮,让自己成为胡人砧板上的鱼肉。”
她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连疾言厉色都没有,只是眼眸有一瞬的幽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窥探,张世济不寒而栗,冷汗自额头如雨落下。
他在惶恐中想起这位皇后并不是凭借帝王的宠爱而拿到的执政之权,而是斗赢了帝王的叔父逼死了帝王的众多兄弟从尸山血海中将帝王送上皇位,她从不是帝王的漂亮装饰,她是大胤王朝真正的执剑人。
而现在,执剑人不许大胤忍辱偷生,她要她的王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多么可怕的想法!
“娘娘,臣、臣也是为您好啊!”
张世济两股战战,“胡人兵临城下,我们无兵无将,您、您是空有擎天之力啊!”
怨就怨您生得太晚。若您能早生十年......不,五年,哪怕只有五年便完全不同,那时我们还有立足之地,兵甲还有万余重,在您的带领下收复金陵还于旧都并非天方夜谭。
可现在,我们仅剩榕城一城,兵甲不足三千,能出战者不及千人,拿什么抵御兵强马壮的胡人?
张世济拜倒在地,“娘娘,我们降了吧。”
“娘娘,降了吧。”
“娘娘,咱们投降吧。”
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偌大花厅只剩下一个人——投降。
这是在逼宫。
姜御月面上无悲喜,眼眸微动,视线落在为数不多没有跪下的将军身上。
那是一位老将军,须发皆白,老态龙钟,仿佛随时会行将就木,一如现在的大雍。
但他却是大雍的定海神针。
——谁都会反,唯独他不会。
“严老将军,您怎么看?”
姜御月道。
杨德厚躬身出列,颤颤巍巍道:“娘娘,胡人屠杀百姓已是过去之事,如今胡人新换了单于,行事与过去大不相同。”
“这位新单于并不残忍嗜杀,颇有仁德之举。还曾放出豪言,言只要娘娘投降,便可封侯拜爵安享荣华,而娘娘治下的百姓,也可得三年免税之恩。”
姜御月眼皮轻轻一跳。
她垂眸看向杨德厚,却并未看到这位曾跟随自己祖父浴血奋战的老将军的英武眼眸,只看到他漆红色的衣袖绣着金银线,像是血里吞了火与冰。
“娘娘,大单于施恩至此,我们应当早降。”
老将军一鞠到底,武将的文武袖掩去了他苍老眼眸。
姜御月道:“老将军所说的那位大单于,是弑父杀兄将兄弟姐妹尽数射杀的那位德勒单于么?”
“至亲之人都不能善待,又怎会善待他人?”
“老将军,您痴了。”
姜御月收回视线,“德勒之所以优待汉人,是因为我们仍在抵抗,如果我们束手就擒,那么等待我们的是亡国灭种,再不复存。”
“可是娘娘,我们又能抵抗到什么时候?”
杨德厚抬头,“胡人天威不可挡,我们却无兵无将,老将纵有心杀贼,可也无力回天啊!”
朝臣们满面绝望。
天下九州,胡人已得八州,只剩下最后一片小小的州地在他们手里。
此州乃蛮荒之地,瘴气横生,粮草不丰,人口更是凋敞得可怜,满打满算不过五万口,能抽调的兵甲不足三千之众。实力悬殊至此,他们拿什么去跟胡人打?
以卵击石之事,他们的父辈早已做过。
可那又如何,不一样被胡人打得落花流水,从金陵一路南迁到榕城?
杨德厚道:“姜家满门忠烈,日月可鉴。”
“全族一百七十二口,如今仅存皇后娘娘一人。”
他想起姜家战死的儿郎,想起他们鲜血染红的战场,想起他们至死不灭的理想,当与大胤共存亡。
可是,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大胤早已不是曾经的大胤,早已不复万国来朝的盛景,如今的大胤是爬满蛆虫的枯骨,腐朽的尸臭味隔着皇城都能嗅得到。这样的大胤不配让人前赴后继去送死,更不配让一国之后去殉葬。
杨德厚颤声开口:“娘娘,臣送走了您的祖父,您的父亲,您的兄弟和您所有的族人,怎能再眼睁睁看着您魂归黄泉?”
“娘娘,您做的已经够多了,您对得起列祖列宗,更对得起天下百姓。可事已至此,您——”
“我当以身殉国,不堕姜家忠烈昭昭。”
姜御月淡淡看着杨德厚,声音缓慢而平静,“国之将亡,唯死而已,有何惧哉?”
杨德厚肩膀剧烈一颤。
苍老的将军抬头,看到年轻的皇后眉眼平和,不带一丝情绪,她仿佛早就接受了自己殉国的命运,在榕城城破的那一日魂归故里。又或者说,身为姜家儿女的她别无选择,她若苟且偷生,便是亲手折断被族人用血肉铸成的一身傲骨,更是让姜家的满门战死沦为笑柄。
谁都可以投降,唯独她不可以。
因为她是姜家儿女,更是大胤皇后。
“我意已决,老将军不必再劝。”
姜御月道:“传我诏令,榕台点兵。”
“娘娘——”
“众卿不必担忧,我不会强迫任何一个不愿出战的人随我送死。”
姜御月起身离座,“我所征召的,不过是与我一样的人罢了。”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如果执政者动用刀兵,则必会上告祖宗,以求祖先们的庇佑。
姜御月将门出身,不信鬼神,在祭祀这种事情上从来不用心,更谈不上虔诚,以往是匆忙走个流程,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今日也一样,她踩在作为祭祀用的高台,身前是亲兵,身后是大胤皇帝们与陪祀他们的文臣武将的的牌位,她看不到那些黑漆漆的牌位,只看到如血的旌旗插在云里,而下面立着的,是随她诛佞臣平藩镇的将士们。
他们的甲胄早已斑驳,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哪怕有厚厚的绷带缠着,殷红的鲜血依旧从里面不断渗出,不断侵蚀着他们破旧不堪的甲衣。
可尽管如此,他们的阵型依旧整齐,他们的士气依旧悍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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