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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驾!陛下又沦陷修罗场》

47. 凝铃

“我听出你已经内衰,而那位林老爷很快也要不行了,你往后怎么办?继续伺候这一大家子少爷夫人?”

犹如五雷轰顶,又茫茫然不知所措。

萧厨娘眼眸圆睁,磕磕绊绊地问:“小姐说……老爷身子不好?他近来好多了,也能服药了,不是说,不是说已经好多了吗?”

她殷切地问着话,为林老爷希冀生机,云姜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不如早做打算。”

独孤无忧凝眉,注意到她握住玉杖的手指,一收一紧,似在克制情绪。他忽而挪开了视线,神情冰冷地望向外头竹影,眉心起了一丝晦重的恹怒。

萧厨娘心下戚戚,突然天真地以为是在说笑,可这是当今世子爷,他竟然站着,叫这位姑娘坐着……她何必顽笑?然而,这一席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愣愣地想了一阵,垂下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好半天才说,妾身已无处可去了。

帷帽下,递来一段怜悯。

“或许,你愿意……你愿意跟我走吗?”

萧厨娘咬了一下嘴唇,摇摇头,脸色惨白:“这如何使得?”

“我乐意吃你做的饭,你现在跟我走,我有法子治愈你的心疾,三年后放你自由,教你自立门户,如何?”

此言一出,萧厨娘大惊失色,局促得一直抠手:“这……万万不可。”

“哪里不好?”淡白流苏轻轻晃荡,似心思晃荡。

“老爷他还……他还没有过身,他待我有恩,我不能就这样走。再说了,阖府上下,离不开……姑娘是否还有法子救救老爷?”

云姜摇了摇头,再次提醒:“也就这一月光景了,你已想好了?”

萧厨娘眸中蓄上一段晶莹泪光,言辞切切:“他对妾身有恩,不忍心抛弃。”

她倒是个念旧念情的人,只可惜……

云姜顾着她的性命,轻轻问:“哪怕你再这样内耗下去,不足三十而亡?你已受不得操劳,不过硬撑着,眼下还不算病得太厉害。”她觉得这女子重情重义,十分怜悯,“不瞒你说,我是出于私心,瞧你像一位故人,有意救你。”

“待你老爷死去,你不过继续为奴为婢,也少不得打骂,再怎么,你们终归不是一家人。你还这样年轻,切莫耽搁了诊治。这位是世子爷,有心投奔我的话,就来王府上。”

云姜探出手,芳菲扶着她,慢慢地出了门。

跪在地上的萧厨娘眼眸惊惶,无助地绞着双手,窗外夜荷清苦,竹叶沙沙已变了味道,多了一分萧瑟与肃杀。

长街上车马颇多,顽笑作乐的声音此起彼伏,骏马一步一叩,帘子一起一落,光影栩栩。

独孤无忧按膝而坐,垂着眼睫,不言不语。

云姜靠在角落里,也不说话,握着手杖像是握住了倚仗。

过了转角大街,霎时安静许多,这人眸光微厉,檀口微动:“为什么帮她?”

“她原有旧疾,又有了很严重的郁病。”

“只是这样好心?”清冽嗓音一丝发冷,一丝讥诮。

“我见过她这样的人,以前没有救到……若是可以救到她,也算是成全自己一桩心愿,难道你心疼月银?”

好会说话,心疼月银?缺的是这一份银子?她总装傻刺伤人,他轻蔑地冷笑:“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

云姜微微一笑,闻到他衣上沉木香,情绪冽得倦恹:“那你在意什么?你知道人世疾苦?你不过是个纨绔,你在意过旁人的性命么,独孤无忧?你我本来云泥之别,我不知道你在意什么。”

独孤无忧缓缓抬起眼帘,眸光挟了一丝阴毒:“那你呢?云姜,你更想要一个知心的人帮你逃出王府?”

话语淡淡,使人心惊。

云姜不动声色,拨弄流苏穗子:“可怜可怜沦落人,你不也是很快就要成婚了吗?有感而发罢了。”

“我从不知你这样好心,平白去管别人的家务事?”

云姜勾起嘴角,笑意嫣然:“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也活不过三五年,不服气?不服气现在将我杀了鞭尸,还是直接挫骨扬灰?”

外头的灯火错落,一道光弧从他脸庞划过,冰冷得近乎无情。他有些不高兴,沉声道:“我说了会治好你。”

“嗯。”

旁边的人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他被这种态度刺痛,嗓音更阴沉两分:“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娶主母?”

“就算不是她们,也会有其他人,你在生什么气?”

“我没有生气。”戾漠得平静。

“嗯。”

云姜又那样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下一刻,身子一歪,陡然陷入沉木香里,独孤无忧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睛,被破败的晦暗吞灭了怒火:“我不会叫你落入那样的境地。”

“我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我!”

“自身难保,顾不得别人是好是坏了。”

独孤无忧突然嗤笑一声,竭力遏制那一股暴戾情绪,又痛又恹:“你分明肯顾忌她,却不肯看看我,连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去可怜?我中毒这样久,你当真不知道,还是想要趁我昏倒逃走?”

“你好得很,不需要顾忌什么。”

“我有些心不在焉,我以为在你身上,你感觉不出来?你只想对我弃之不顾,云姜。”

独孤无忧眸子漆黑残佞,紧紧地盯着她,似裹着一片晦败悲怒,他不知道?

他昏倒的时候,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结果她一面支使芳菲去叫仆从来救,一面却急不可耐地挣脱了他的手……他拼着一丝气力,咬牙清醒过来,身体却沉重得动弹不得。眼睁睁看她想要跑走,恰在这时候芳菲带着人来了,她走不掉只好调头回来,一来一往连他清醒着也没有发觉。

那时候,他知道了,这个人,仍然不在意,方才一观——她的医术既可以闻听出人的疾症,会察觉不出他中了毒?

她只是故意。

故意与芳菲顽笑,故意置之不理,也故意放他难过难捱。

在客栈时,他极想问她是不是早发觉他中毒了,芳菲却来了,他问不出口了,结果,她竟肯为不相干的人表露医术——他知道这是真的了,是真的,云姜,好狠的心。

“兴许是这样。”

仍然淡漠的回应。

岂料下一刻,手杖被撞倒,跌到裙裾旁,发出沉闷声响。那一袭灿金袍笼覆而上,几乎同淡白衣裙溶在一处。

车马渐渐行驶到了清缘王府门口,一只缠金马鞭倨傲地挑起车帘,娉婷郡主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两人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按拢在一处,呼吸繁乱。他压在她的面上,深深地缠吻着,舌尖裹着她的唇瓣。

他余光一凛,极凌厉地扫了一眼。

撩起帘子的手一僵,娉婷郡主脸色微变,低声说:“真是不巧。”

独孤无忧自然地挡住了里头的人,拭去唇上的痕迹,又捡起一旁的帷帽给云姜戴上。他径直下车,见娉婷郡主脸色难堪得厉害,单刀直入:“有何贵干?”

“来见清缘王,恰巧遇到你的车驾。”

独孤无忧凝眉,轻声说:“他不在,户部事务多,要见他去户部罢。”

“原来如此,是来错地方了。”

话这样说,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但是他也没有继续寒暄的意思。

娉婷郡主挽着缠金马鞭,眯眸看了他一眼:“告辞。”

“慢走。”

他微微颔首。

挽在手里的马鞭坚韧至极,娉婷郡主沉了沉心绪,反问道:“不送送?”

“请。”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红衣玩弄背后的马鞭,一摇一晃,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新得的一个花魁。”

“花魁?”不信。

“那天同太子殿下去喝酒,偶然遇到的。”

闻言,娉婷郡主停下脚步,他却直接走了过去,她盯着他宽阔的肩头,似已染上不同的清苦香气,蛾眉随即蹙起。

她抿了抿红唇,暗藏凌厉的审视,低声问:“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实意?”

前头的修长身影一回眸,轻声问:“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你有意不成?”微绷微嘲。

“你就要做太子妃了,为什么来管我?哪怕你……你指望我守身如玉,等待你的垂幸不成?”

娉婷郡主听得蛾眉紧蹙,露出一丝晦暗。

独孤无忧负起手,幽幽冷笑,身姿清狂风流:“你们既不肯选我,又要来绑着我,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慢慢走近,居高临下地瞥着她,眸光轻蔑讥毒。

娉婷郡主横鞭抵住他的胸膛。

独孤无忧低下头,故意压弯了她横鞭的手臂,离她极近,笑,你一直清楚,不是么?

缠金马鞭亦被压得弯曲,他差点吻到她,又突然收住,一转身,扬声说:“慢走,不送。”

娉婷郡主气得咬住嘴唇,脸庞薄绯。

待那一身红衣策马离去,独孤无忧慵懒地步回转角,忽然发现一袭淡白衣裙扶着墙。他冷了脸色,狠狠剜了一眼远处噤声的芳菲,又沉声责问:“好端端,怎么又在偷听?”

“你没有注意到而已,凭借你的本事,早应该发现的,自己分心就算不得偷听。”

“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并不全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也没有想,你不过是吻了一下,怎么,郡主来了,又觉得吃亏了,还要叫我赔钱不成?”

独孤无忧烦躁地眯了眸子,为她伶牙俐齿气恼,又觉方才情形难以解释,他刚想要扶住人,还没有靠近,云姜就连连退后,他颇为强硬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挟持着往回走。

刚一进入内庭,就见长欢带着白芨从书房过来。

“喔,小瞎子,最近已经褪完伤疤了?看起来很美,不是么?”

后半句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的。

挟持的指更用力了,独孤无忧懒得搭理他,拎着云姜回去。

堂前婢女齐声请安,那道修长身影一挽珠帘,随手一挥,成千上百的珠子被摔得来回跌宕,声响甚大——就像是来回冲撞的怒火,故意发泄给人看。

冰鉴里的冰块消融下去,蜿蜒出一道道短暂的水迹,才发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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