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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

第79章

“什么……意思?沈淙一时间没明白,确认道:“被骗进缸中的是陛下吗?

“不是骗,虞归璞道:“她是被推进去的。

玩乐是真,但借着玩乐施加恶意也是真,彼时谢定夷不过六七岁,人也才那缸子一半高,戏耍躲藏的时候被一个急慌慌的侍从在掇石中找到,说谢定俭掉进了花圃里的水缸中。

谢定俭从小就傻呵呵的,能往水缸里钻不足为奇,谢定夷关心则乱,也没多怀疑那仆从的话,一边让他去叫人,一边自己跑去花圃里寻。

她没有那缸子高,边拍边叫阿俭,却没得到回应,她生怕他溺在其中,硬是扒着缸沿爬了上去,结果刚往缸口探了个脑袋,整个人就猛地被一股力道往前一推。

她头晕眼花的栽进缸里,冰凉的积水瞬间沾湿了她的全身。

那段时间正是春节休沐,虞府的仆从本就不多,还有一大半都回家探亲去了,冬日百花开败,花圃也无需人打理,是以少有人来,谢定夷大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只能靠在湿滑的缸壁上默默无语。

危险肯定是没有危险,估计要不了一刻钟,就会有人发现她不在而过来寻她,但不解也是真不解——她又没有欺负谁,为什么要把她骗进这缸里。

那时她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权势,什么筹谋,甚至还以为这是谁和她玩的游戏,一个人待在水缸里的时候,心里还在怪谢定俭——都怪他平常太笨了,否则她才不会上当。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谢定夷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连忙开口大喊,结果来的是虞静徽,他听见她在水缸里,着急地问:“平乐,你怎么躲到缸子里面去了,快出来!

谢定夷道:“我要能出来我早出来了,你也不看看这缸多高。

虞静徽说:“那怎么办?我去叫人!

谢定夷道:“你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我有点冷了,想快点出来。

等了一会儿,虞静徽的声音远了些,道:“这里有一块石头。

谢定夷问:“多大?你试试看能不能砸破这水缸。

“和我的脑袋差不多大。虞静徽边回应她边把石头搬起来,费力地走到缸边用力一砸,缸壁纹丝不动。

谢定夷想他那副文文弱弱的样子也砸不开,等他试了几次后,道:“你把石头丢进来,我自己砸。

虞静徽忙道:“不行!会砸到你的!

谢定夷将自己贴到缸壁上,道:“不会的,让你丢你就丢。

见她坚持,虞静徽只好拖着石头举上了缸沿,道:“你看见了吗?躲开一点。

谢定夷命令道:“松手。

石头砸在水缸正中央,溅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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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积水,谢定夷抬袖子挡了一下,随意地擦擦脸,俯身将其抱起。

水缸肚大腰圆,一般都是上下厚中间薄,谢定夷找准位置,抱着石头用力朝那处掼了下去,三声过后,水缸应声而碎,到小腿的积水哗啦啦地流了满地。

谢定夷丢开石头,从那破损处走出来,甩甩头发,一点都不在意地招呼虞静徽,道:“走吧,回院子。

……

“我那时见她一身湿透的回来,还以为她去哪疯玩了,数落了她好几句,一直等到几年后她从燕济还朝,才在某日和我说了这件事。

她那时候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察觉到暗处有个人,或者有一股势力想要她的性命。

只是她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她的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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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定仰到了适婚之龄后,谢檀亲自为她选了宋氏为正君,宋同母亲登阁拜相,成了尚书左丞,在朝中事事与虞氏作对,虞素繁心知虞氏之盛已经到了皇帝不得不忌惮的地步,是以处处避让,以表虞氏并无僭越之心。

然而虞氏的避让并没有换来谢檀的信任,昭熙十七年,燕济来犯,向中梁提出和亲的要求,在宋氏的授意下,一批臣子向昭熙帝献策,在最亲近皇家的世家中选中了虞静徽,虞归璞知晓消息后如遭雷击,一连几夜跪在近章宫外,恳求谢檀不要下旨,收回成命,但她却说:“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虞氏该为朕分忧。

虞氏该为朕分忧。

真是可笑。

他笑她,也笑自己,笑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没看清她的薄情寡义,笑自己居然会为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付出全部真心。

有时候觉得她优柔寡断,但其实每到关键时刻她都能狠得下心,当年出使燕济是如此,此次和亲也是如此,后来谢定夷拿下燕济,凯旋归京,在莫能御之的如潮声望下,她也动了立谢定夷为储的心思。

那时他才真正明白,这些年来谢檀偏心的并不是某个孩子,而是在乎哪个孩子能让她牢牢握紧手中的皇权

和亲之事,他也依旧没能说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夫大病了一场,被形容憔悴的长姐扶着去送和亲的队伍。

谁能想到呢,当年从灵川那个小小院落住进承天门街的少年,看着如神霄绛阙的高门大户,随意把玩的琳琅珍宝,永远也不会想到命运要他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

虞静徽的结局其实是可以预见的,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谢定夷的突然起兵,那段时间参她的奏折如雪花一样堆叠在谢檀的桌案上,他日也忧心夜也忧心,可边关寄回来的信中永远只有一个仓促写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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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此战若是不胜,中梁的结局会是如何谁都不敢细想,谢定夷是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就在这漫长的胶着之间。

好在天命眷顾,谢定夷凯旋的消息传回梁安时,他简直哭得不能自抑,看着阔别四年的女儿根本不敢相认——高了,黑了,原先还有些单薄的少年躯体变得挺拔有力,身上也多了太多刀凿斧刻的痕迹,携着边关的血泪与风霜。

虞静徽的死给虞氏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虞归琅大受打击,连罢数日大朝,被昭熙帝当庭斥责,没过多久后,她就递交辞呈,带着夫君回到了灵川。

虞素繁没有劝她,还在朝上替女儿道歉,希望她能看在虞静徽为此战作出的功劳上莫要怪罪他母亲,也望昭熙帝能体谅她丧子之痛,一番话说下来,绕是谢檀再想斥责也只能勉强压下。

此后数年,虞素繁依旧兢兢业业地守在任上,紧紧抓着边关粮草兵马的调度之权不放,直到谢定夷征战东宛,她才向宫内递交了拜帖,说要见虞归璞一面。

“这是这几年抓到的刺客所写下的口供,包括平乐出使燕济时所遇到的那批人。”

“这是从宋氏名下的一个布庄上抄来的账单,里面有各项不明调度,收支来回也都查清楚了。”

“这是宋氏安插在军中的那些人,有一批已经被处置了,还有几人官职不小,还不太好动,但消息已经送到了平乐手上,该怎么做她自己知道。”

一张张大小各异的文书堆叠着,将谢定夷这些年所遭遇的一切都无比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虞素繁看着他震惊的面孔,平静道:“我老了。”

“这条路险之又险,不要离开她身边。”

—————————————————————

“对于她来说,谢定仰的死确实是个意外,但对虞氏来说,这只是她应该落得的下场。”

虞归璞不再看那花圃,转身继续往前走——太多年了,这些事放在心里太多年,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即便面对的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年轻人,他也忍不住将其诉诸于口。

一旁的沈淙看似面色如常,其实已经被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搅的心里一团乱了,他跟上虞归璞的步伐,问:“此事……陛下知道吗?”

虞归璞道:“后来知道了。”

“母亲是趁着谢定仰去往边关之后才把事情告诉我的,意思也很清楚,就是没想让她回来,我就用阿俭的名义从他的封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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