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偏执男主后》
乐承邺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乐绮眠耳中,将她从疼痛中唤醒,有了片刻清明。
而他身后,乐斯年紧随而至,在她面前半跪。用帕子轻轻擦拭她的脸颊:“别怕,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乐绮眠身体各处都在痛,如同回到深冬的妙应寺,骨骼深处不断渗出寒意。但两人出现时,寒冷稍为消散,终于能松一口气,允许自己松懈片刻。
“其实,还是来晚了,”乐绮眠牵起笑,解嘲道,“箭术可能要侯爷从头开始教起,我从头来过了。”
乐承邺看向曹病已,什么也没说,可狱卒看到他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曹病已肆意大笑:“如何,侯爷一双儿女已废,也再无来日,过去将曹某耍得团团转时,可曾想有今日?”
乐承邺起身,步步靠近曹病已。
“其实,曹某可以放他二人一条生路,”曹病已半步不退,如愿开出他的条件,“只要侯爷动动嘴,说出……”
乐承邺停在曹病已身前,笑说:“枢相想要的东西,乐某早在多年前,就付之一炬。”
曹病已表情骤然狰狞:“你——”
他擎住乐承邺衣襟,正要动手,但离开不久的魏安澜出现在门外,向曹病已微笑:“案情有变动,东府几位长官请枢相到堂外一叙。”
政事堂总领文官,与枢密院平起平坐,即使是曹病已,也要让魏安澜三分,何况下命令的是政事堂。
曹病已嗤道:“魏二公子开口,曹某还有拒绝的余地?”
他冷眼扫过三人,抬步往外。魏安澜注意到乐绮眠的伤处,神色一凝,几步走近。
乐绮眠感觉小臂被抬起,魏安澜在触碰她的右指。她警觉地抽手,魏安澜却反握住她,垂首查看。
他少有这样顾不上礼数的紧迫之时,乐绮眠愣了下,却不是因为他出人意料的举动,而是牢房极暗,他衣袖无意间滑过,像轻软的雪蚕,带来细腻的触感。
这种质地的罩衫,几个月来,她只见一人穿过。
“救治及时,还有愈合之机,”魏安澜撕下衣衫,快速固定伤指,“乐小姐现在感觉如何?”
乐绮眠没有答话,一个荒谬的念头自心底升起,认真观察他的轮廓,心不在焉答:“好了许多。”
魏安澜颔首,却又检查一遍:“乐小姐可能自己走动?”
乐绮眠骤然回神,说:“我腿脚无碍。”
她背后沁出凉意,眼前之人似乎不再是魏安澜,而是披着苍白皮囊的非人之物,随时会褪去人形,化为恶鬼。
要知道,她曾怀疑白衣人与她相识,也是给郡王投毒之人,碍于局势混乱,才没能深查。但如果她的感觉没错,将刺杀的罪名推给她,又费尽周折营救她,魏安澜所求为何?
因为断指,她脸色本就难看,魏安澜以为她疼痛难忍,伸手要背起她,有人拦在前方:“二公子,太师承诺让我三人单独见面,时间紧迫,可否请你暂时退避?”
乐承邺在他未及反应时,就让乐斯年扶起乐绮眠。
魏安澜说:“乐小姐伤势过重,魏某略通医术,可以诊......”
乐绮眠抽回他掌中的手,道:“我身体暂时无碍,也的确有话对父兄说,还请二公子通融。”
如果说乐承邺挡在前方时,魏安澜反应平平,那么在她后退那刻,他笑容淡下,认真扫过二人,如同要记住乐家父子的相貌。然而只是瞬间,那种感觉消失不见,他笑了笑:“既然二位开口,魏某便在署内等候。”
说完,无需旁人相送,敛袖退出刑堂。
魏安澜一走,乐斯年扶乐绮眠坐下,给她倒了温茶:“这二公子反应有些奇怪,我和侯爷并未请他护你南下,是他以婚约之名,主动提议,方才也是他游说御史中丞,将曹病已调开。”
乐绮眠忽然道:“郡王是中羲和而死。”
乐承邺转头看来,乐斯年也怔了下:“羲和?”
御史台只说郡王遇刺而死,并未提过他死于毒杀,乐斯年以为乐绮眠行迹暴露,不知另有周折。
乐斯年说:“是日月教动的手?事情与魏二有关?”
她不会无故提起郡王,刚才魏安澜情绪波动,没有注意她的反应,可两人看得清楚,她看魏安澜的眼神并不寻常。
乐绮眠先说了海上遇袭一事,还有她的猜测,又道:“如果两人有关联,那么他前后行事,其实自相矛盾。”
刚才一直没开口的乐承邺说:“也许,对方不是冲你而来。”
乐斯年皱起眉,乐绮眠已经反应过来,握紧了手中茶杯。
因为是她动的手,但道圣只会以为事情出自乐承邺授意,如果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那一定是乐承邺,而非乐绮眠。
这样也就能解释,白衣人为何在救走她的同时,用羲和嫁祸乐家。
乐斯年道:“投毒者未必是白衣人,你与日月教从无瓜葛,也许想多了,他——”
乐承邺按住乐斯年的肩,乐斯年身体一僵,乐承邺看向他的眼神难以言喻。
乐绮眠看到他的反应,心脏漏跳一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日月教在北苍与边境的势力庞大,事情不便明查,只能日后再说,”乐承邺取出一把钥匙,交到乐绮眠手中,“岑州设有一座私库,是这些年俭省出的钱财器物,你二人拿着这把钥匙,离开御史台后用它打点各方,谋求生路,但切记,不可让枢密院知道此事。”
他语气太冷静,以至单听声音,根本发现不了这番话的含义。
乐斯年将钥匙塞回去,手掌已经在颤抖:“对方如果冲武安侯的身份来,斩草必除根,我是独子,不可能幸免。”
乐绮眠想开口,乐承邺说:“两家有婚约,太师府会力保殿下,至于风波平息后,如何处置,殿下自己拿主意。”
“可是,”乐绮眠直直看向他,“你呢?”
乐承邺避而不答:“从妙应寺救回殿下,是受皇后嘱托,她希望你能活下去,不再卷进争端。未能大败北苍,已经无颜再见明光。至少你要活下去,让我给皇后、给明光一个交代。”
刚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可以确定,在刺杀郡王前,乐承邺就给二人留了退路。
乐绮眠道:“你早知有这一日?”
乐承邺说:“这件事不重要。除了钥匙,还有一事,一定要小心。”
他低下身,同时按住她与乐斯年的肩:“当年应州一战,圣上因为忌惮后族手握兵权,支援时有意拖延,致使应州沦陷,今日入狱表面受刺杀案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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