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鸢尾》
“她说的对,这毒我解不了。”
姬苍生骨节分明的手从袖中抽出,探上谢微的脉搏:“他脉象很乱,若非那个小城主给的莲花瓣,小月亮,你现在已经可以替他风光大葬了。”
“……观主。”虞鸢被他说的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薅了把他肩上的雪貂,正在睡觉的貂迷茫着醒来,恨恨地甩了姬苍生一尾巴。
姬苍生猛地收回手,宽大的烟青袖袍在空气中抖动:“诶诶,这可就没意思了啊。你再着急,也不能拿花花撒气呀。”
虞鸢没好气地瞥过去:“倒打一耙。”
姬苍生笑了笑,轻拍她的肩膀:“你想去寻那劳什子鲛人泪便去吧,但海上又不比先前那些地方,风波不定人迹难寻的,届时……只怕我护不住你。”
“师父。”虞鸢低低唤了声,抬眸看他,“我明白的,但我亦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半月后若我未归……前半生的照拂之情,待到来世再还与您。”
她俯身正色作了一礼,将腰间绣着明月纹样的玉佩递给姬苍生。
“如今谢瑛伏法,西洲九郡中北晋所属已然局势明朗,而南越治下四州郡,目前有归顺太子抑或是岁和公主两派之迹象,岁和年少轻狂,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还请师父必要时提携一二。”
姬苍生叹了口气,定了半晌,到底还是接过她手中的玉佩:“你这般说……我又怎能不应。但你此番深入险境,乃至淮山昏迷,全赖那位公主隐瞒情报之过,你竟不怨她?”
虞鸢听他这般问题,一时间也愣住了,许久后才哽涩着声音答:“或许吧。但我与她之间,有场交易尚未结清。
“况且,她虽有算计,却也能明事理、辩是非,南越在她手里,总好过那些庸人。若我活着回来,大抵是要找她讨个说法,若不能,便当恩怨随风消了吧。”
姬苍生不再多问,点了下头权作知晓。
他从一旁的木抽屉中取出只白瓷瓶,打开递到谢微嘴边给他喂了下去。
“是药三分毒啊……”确保谢微一滴不漏地饮下后,他悠悠开口,“这是八年前翠谷修行时赠与我的,也算是一段因缘际会。”
“但此药药性凶险,淮山体内的毒会被封在双腿处,在解开前怕是要不良于行,至于要不要带他一起去,端看你的想法了。”
说罢,姬苍生拂衣离开,把空间留给她和谢微,雪貂纯白的尾巴一摇一摆地晃动着,而他青衫曳地,有如竹林间狂放不羁的名士。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天地蜉蝣,观苍生于沧海;明月飞仙,慰平生之风尘。
虞鸢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似乎隐隐约约能看见十多年前,那位仗剑江湖惊才绝艳的剑客身影。
西洲九郡,于武学一道最璀璨的三颗明珠,这是世人对他们的评价。
在这三颗明珠里,有她敬重的师长,也有她不久前才拼杀过的仇敌,他们的故事在江湖上流传,而今人去楼空,九霄的云宫束缚住蓝青玉,大漠的烽烟掩埋了翠谷老人,徒留姬苍生撑着那把油纸伞,依旧烟雨平生,潇洒快意。
想来,这又何尝不是一段新的传奇。而她奔走半生后,也要去寻她自己的故事了。
西洲以外的地界是何模样至今无人知晓,她要去的地方名为鲛人冢,在经史古籍中有一笔带过的记述,是她依着谢鱼的描述查阅得来,但这个地方存在与否,居于何处,仍是无从得知。
床榻上,谢微已渐有转醒的迹象。
“阿姐……?”
他昏迷太久,嗓音都有些干涩,撑着想要坐起身来,却因着体内余毒未清,一时无法动作。
虞鸢倒了杯清水在他手边,轻柔地将他扶了靠在床榻上。
“这儿是菩提道。”
谢微莞尔:“我晓得的,与阿姐在这生活过三年,再如何也不能忘记菩提道的模样。”
虞鸢忽而有了些恍若隔世之感,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调侃道:“是我糊涂了,还怕你许久不来,对此地陌生了。”
“你先前昏迷三日,谢鱼和观主的药只能勉强吊住性命。据传……解药在西洲以外的海上,淮山,你要与我同去吗?”
谢微抬头,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身前:“要。”
他刚醒来不久,意识尚未完全清明,却还是要牢牢抓紧眼前人,“便是天涯海角,也要与阿姐同往。”
虞鸢失笑,旋即又摇摇头:“你不必迁就我。”
谢微不解抬眸,他要散不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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