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扫帚去修仙》
白露刚才那一瞬间心中被狂喜淹没,什么都没想,只希望快点回家,否则他真怕那光芒消失了。
被霍雪相拽住的一瞬间,手腕间的脉搏似也放大,振动间传至全身,听到他说别走,白露的心被莫名牵动,顷刻找回了许多思绪,艰难地道:“师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得回家了呀。”
闻言,霍雪相喉间动了动,手稍微松了一些。
但气氛并未因此而松弛。
原本一心回家的白露,因为这阻拦心中也涌起了不舍,他想起了自己在修仙界的种种过往,包括师尊的一言一行,可眼中仍被璀璨的光占据,难以抹去。
那帛书的光芒还映照在在场者脸上,仿佛下一刻就能把白露吞去。
真的要放白露走吗?
两界相隔,何况霍雪相立心守在此方人间,若是从此再也见不到……
霍雪相原本松动的手指猛然再次绷紧,捏住了白露的手腕!另一手抬起,放在了自己覆目的绸带上,竟是在考虑要将绸带扯去。
师尊?白露震惊地看着霍雪相。
霍雪相说过,这绸带是他为了防止自己**运行,还能封印部分修为,只要扯去绸带,力量还能提升,他要提升力量做什么?总不会是要毁了这个传送术法……
白露恍惚看着师尊,有种危险的感觉,腕间温度灼人。
这样的师尊太陌生了!
甚至让他想起……想起那两个书生,还有主首夫妇。
不止是师尊,还有我,为什么我连这是不是真的通往家都没有验证,单凭相似的景象就一心觉得是回家时机到了?
而且……我怎么会毫不留恋放下师尊,放下这里的一切?
白露一个激灵,未被抓住的手直接将霍雪相的手从绸带上扒拉下来,急道:“师尊醒醒!这里不对劲!”
他说罢又迟疑,也不确定霍雪相是否同为幻觉,犹豫一下放开霍雪相,主动劈手便是一道剑符,朝着帛书与传送阵而去!
“逢春!”
剑光挑破夜色,宛如灯会的烟花一般绚烂,也令那无形之中缠绕住他们的气息一滞,露出了破绽,就像乌云破开一丝缝隙露出日光,照亮了灰暗蒙尘之处。
霍雪相动作稍顿,抓住了一丝清明,拔剑一斩,寒光骤起!
白露不知见过多少次霍雪相用剑,一如其人般简练锋利,但此刻不知是否因方才被蛊惑心神,剑光竟染上浓浓肃杀之
意。
剑吟如龙剑气倾落转眼间蒙蒙笼罩众人的诡异气场被完全驱散天地为之一静。
瞬间光芒消失帛书仍在。
可覆盖在帛书上的分明是一只枯瘦、半透明的手顺着向上是一张奇怪至极的脸整张脸的五官都是错位耳朵在脸中心眼珠子一个顶上一个在下巴长得乱七八糟宛如被小孩儿拼错了的拼图大概只有噩梦里才能见到这样的外貌。
发现他们清醒过来这家伙诧异地“嗯?”了一声扬手举起浓浓黑气将自己包裹抽象的面孔又被遮挡住。
朝天子受主人心神影响此时也清明过来投身扫帚之中。
白露骑上扫帚绕着这诡异的鬼怪一圈撒着符顺便捞起了一只小狗——清醒的一瞬间那小男孩也就变回了小狗。
他们方才竟是不知道何时就已经陷入了这鬼怪编造的半真半假的幻觉之中!
白露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心神剧震之下更难分辨真假。
连师尊恐怕也被幻觉影响了
但幸好还是发现了破绽根本难不倒细心的巫师。
霍雪相提剑也朝着那团黑雾中的鬼怪而去。
此怪最擅长的只是魇惑人心以柔克刚此际又要聚起心力蛊惑可霍雪相已然清明冲天剑气势不可挡一下将它所有防备击碎甚至直入其后将它削去了半张脸!
这长得拼图一般的鬼怪惨叫一声常人受霍雪相一剑哪有活路但它并非人间之物身体暗淡一点竟又长出半片脸手握帛书一拍地面抽起全镇无数人的心念化为条条金丝作为武器攻向霍雪相。
白露还想上去再打几下霍雪相已是出剑迅疾地解决这鬼怪不知怎的比平日还要凌厉几分。
方才第一剑削去了鬼怪半张脸见其无事摩空剑“铮”一声飞出直直穿入脊骨钉住神魂将它整个钉在了神庙柱子上。
“啊啊啊——”剑气荡过神魂剧烈的痛苦让鬼怪嚎叫起来整个身体崩散为数块只有中间丝丝缕缕的黑气勾连处于溃散边缘。
手里的帛书这下也握不住了掉在地面被白露捡了起来。
“帛书好像是真的……难怪那么厉害连师尊也中招了。”白露见过婆娑儿借用巫族帛书遗术召唤古妖的阵势难怪刚才师尊也没能立刻察觉。
想到刚才的场景白露有
些后怕,又难免得意地道:“差点被它弄晕了,还好我知道师尊不是那种人。这抽象鬼想让我们师徒相残啊,真恶毒!”
师尊对他那么好,还帮他找巫族线索,这种时刻就算舍不得又怎么可能强行不让他走,根本就是挑拨离间,幸好他对师尊有十足信心,这肯定不是真正的师尊!
而且他也不可能毫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回想来,修仙界已经在他心里也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尤其师尊……
白露飞快瞄了一眼霍雪相,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毕竟是师尊,大局为重!
霍雪相握剑的手不可察觉紧了紧,有一刹那的僵硬。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在方才幻象之中自己真实的想法。
若无心,念怎会自动?
就像白露心中也一直有回家的渴望,才会瞬间被惑住。真切面对白露要离开的场景,他也是真的无法情愿眼睁睁看着白露离开,正是这样的念动,才会让那鬼怪趁隙而入影响到他,乃至险些真有出格之举,自私地把白露留下来。
此时面对白露全然的信任,他几乎不敢直面。
也是此刻,霍雪相完全直视了自己的内心,他的确爱慕自己的弟子。也许早在抚摸白露的发丝之时,就贪恋上了绒绒的触感、温暖的气息。
这几日在无人认识之处,更放大了这种贪恋,如同置身不愿醒来的梦。
他将博鸾仙君的预言斥之为无稽,总认为自己要镇守此方人间,白露却以回家为念,只觉迟早他会亲手找到白露回家的路,送白露归去自己的世界,甚至一度不知白露对他有几分是师徒之情……
可真正身处幻觉中,仿佛一场残酷的演练,不得不直视。
其实一念既起,便再难压抑,神光湾一时沉溺已不可杜绝念想,回望种种,想来他在白露心中亦有份量,所有体温应当不是他的多心。
自然,面前尚有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阻碍。
我又当如何?
如幻境一般动私念,或徒然守在原地?不,这都非他所愿。
霍雪相放弃飞升从来不是畏惧天威,剑锋不折,此心不灭。所以,两界之隔又如何,他也要斩作通途。
万种杂念在心间掠过,只是一瞬之事,剑修已有决心,却只能悉数按下,面对眼前异象。
神光侯爷方才都吓得躲在翘起的地砖后,此时面色发白:“这什么东西,它,它一
直躲在我庙里吗?
他作为庙中主人竟是一无所知,就如也被蛊惑了一般。
白露求助地望向霍雪相,似是已全心在琢磨这鬼怪。
霍雪相失神一息,这一切好似尚不在白露心间,毕竟向来自由散漫,唐突行事恐会吓到他,无事,待斩去所有阻碍……
霍雪相彻底稳住自己的心神,说道:“魇鬼。
这独特的外表,很好辨认。
“什么鬼?白露还没搞清魇鬼是什么东西,凝视片刻道,“还是叫抽象鬼吧!
这长得七上八下的,太抽象了。
“哦!是它!神光侯爷也想起了自己漫长的岁月中的确听过魇鬼名号,“魇惑心神,挑动人心中七情六欲,吸食怨念者,便是魇鬼。但魇鬼向来存活在幽冥界,人间难得一见啊。
人间偶然也会有幽冥界逃脱出来的鬼怪,但神光侯爷是没见过几次,因为一旦有往往就被名门弟子们杀了,不够人家分的。
白露也从脑海中挖出了自己的确听过幽冥界这个设定,采青师妹说有幽冥界的邪物就打死,还让他担忧了一下自己这个异世界身份。
回忆了一下魇鬼的技能,觉得它长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就像做梦看到的一样,乱七八糟。
而且这样一来,神光湾发生的怪事也就可以解释了,都是魇鬼从中操纵。
神光侯爷反应过来后更是一拍大腿:“我是不是也被它魇惑了,我就说我怎么也没疑惑过自己修行这么多年突然精进,还有我保佑的那些有情人,居然也老吵架!
看来魇鬼一直就依附在他的庙宇内,甚至可以利用他的孢子影响镇上所有人,勾动他们的心念,放大负面情绪,就如方才一般。
魇鬼以人的怨气为食,而且这一只不知道是因为依附神光侯爷,还是自己也格外喜欢拆散情侣,每次神光侯爷才给人保佑好了,它一顿挑拨,又让人吵得不可开交,搞得跟永动机一样,分分合合。
而且这样一来,他们也知道为何玄山先前来的弟子昏迷了,看来是人险险逃出去,却没脱离梦魇,尚在与心魔斗争。
“师尊,这抽象鬼还没死透吧?能不能把它拼起来,我们得拷问一下,这帛书是哪里来的,还有,问问他知不知道老祖身在何处。白露戳戳霍雪相道,神光湾的怪事他们推断得应该大差不离,但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要魇鬼本鬼来解释。
巫族术法能
通幽冥,但他们消失已久,世间只有一些遗物流传,留仙峡的婆娑儿是从拍卖会得到,这魇鬼又不知是哪里得来的。
“我留了一丝生机。”霍雪相也知还有事未问,此时抽回摩空剑,向那魇鬼施术,令它拼合起来。
丝丝缕缕的黑气接收到力量,努力向彼此靠拢。
神光侯爷正在紧张地看着,想要当面问一问,好确定自己被害了的想法——这关系到他会不会被玄山处理啊!
旺财不知何时又凑到了神光侯爷身边,上前嗅了几下,拱得他差点往前一趴,好没面子,当即提着袍子起来气急败坏地道:“去!去!旺财你莫忘了谁养的你!”
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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