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赵悲雪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他试图挣扎,但因着眼皮沉重,终于还是沉沉的昏迷了过去,躺地上一动不动。
吱呀……
几个黑衣人从户牖进入浴堂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试探了一下赵悲雪的鼻息,发觉他真的无昏厥了过去,这才招手说:“快!将人抬出去,动作快点!
黑衣人合力将昏迷的赵悲雪抬起,从后门离开浴堂殿,外面竟还有人在接应,准备好了一口装货的辎车。
他们将赵悲雪抬上去,放在辎车之中,又盖上黑布,前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箱子遮挡,一切都万无一失,骑奴驾士上了车,赶着辎车粼粼的朝着专门走货的偏僻宫门而去。
“不好了不好了!马庭玉一脸焦急:“赵皇子他逃跑了!
逃跑?梁苒心头一跳,赵悲雪怎么会突然逃跑?
马庭玉虽然脸上都是焦急,但他的神色透露着添油加醋,说:“怕是赵皇子担心君上不放他回北赵,因而……因而私自逃跑了!君上,这……这可怎么办啊!
“两国交战,马庭玉又说:“肯定是要斩杀质子的,估摸着那个赵皇子觉得,自己留在上京必死无疑,所以……所以……唉,君上,这可怎么是好啊!
梁苒心头狂跳,怪不得没有见到赵悲雪,赵悲雪竟然不在宫中,但说他逃跑了,梁苒是不相信的,毕竟赵悲雪每天都像粘人的狗子一样扒着自己,怎么可能偷跑?
再者……
便算是跑,梁苒眯起眼目,眼神中尽是狠戾,寡人也要将他抓回来。
叮——
【5.5.0任务:解救被**的赵悲雪】
系统面板弹跳出来,是新的任务,梁苒惊讶的睁大眼睛,果然,系统是不会骗人的,赵悲雪根本不是自己逃跑,而是被**。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竟敢在寡人的眼皮底下将人绑走?
“君上……马庭玉不知系统已然告诉梁苒真相,期期艾艾的说:“君上……其实……其实便算赵皇子突然离开,不在君上的身边,君上若是缺乏可心之人,臣……臣也是愿意伏侍君上,为君上排忧解……难。
不等马庭玉说完,梁苒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看也没看马庭玉一眼,甩袖大步走出紫宸殿,朗声说:“苏木!
“臣在!苏木立刻上前。
梁苒吩咐:“立刻封锁所有宫门,进出车辆一概接受盘查,没有寡人的命令,连一只鸟雀也不得放出宫去!
马庭玉大惊失色,一脸焦急,但不敢多说什么。
苏木应声说:“是!
苏木疾步跑去传令,很快,大梁宫的所有宫门,包括
那些走货、仅供宫役出入的小门,全部封锁起来。
梁苒亲自来到宫门前一一盘查,守门的虎贲军上前作礼:“拜见君上!
梁苒的脸色肃杀,沉声说:“可有人出入宫门?
守门的虎贲军回答:“回禀陛下,一炷香之前的确有宫役辎车离开,说是卸货的辎车,也有出入宫门的凭证,因而卑将们并未阻拦。
梁苒眯起眼目,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查!梁苒冷声说:“继续给寡人查!
“是!
经过一夜的盘查,根本没有发现赵悲雪的影子,赵悲雪好似人间蒸发,一下子消失了踪影。
“君上。苏木走进紫宸殿,此时天色已然蒙蒙发亮,他对上梁苒希冀的眼神,却只有摇头,沙哑的说:“君上,还未寻到赵皇子。
梁苒垂下眼眸,他心中本存着一丝侥幸,或许赵悲雪还在宫中,没能被带离,但现在看来,赵悲雪显然已经离开了皇宫,说不定已然离开了上京城,那些人是有备而来。
有人走入紫宸殿,一身大宗伯的衣袍,是嬴稚。
嬴稚上前,与梁苒低语了几句,梁苒眯起眼目,冷声说:“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嬴稚点点头:“千真万确。
“哼,梁苒轻笑一声,说:“好,你现在便去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臣工,给寡人抓过来!
“是。嬴稚应声。
苏木跟着嬴稚去抓人,奇怪的说:“你到底与君上说了什么,令君上如此动怒?
嬴稚幽幽的说:“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主和臣工,觉得赵皇子碍事儿,私下里密谋**赵皇子送回北赵。
“什么!?苏木瞠目结舌:“竟有这样的事情?送不送赵皇子回北赵,那是君上的决断,岂容他们代替?
“要不然说……嬴稚说:“是不知死活呢。
天色灰蒙蒙的发亮,好几个臣子还都在睡梦之中,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黑甲虎贲军闯入府中,从睡榻上拎起来,扣上枷锁押入大梁宫。
清晨的紫宸殿,陷入一片哀嚎求饶声中。
五个臣工跪在地上,甚至一个个只穿着里衣,连鞋子都没有,衣衫狼狈,眼角挂着异物,俨然是一副没睡醒,却被吓醒的模样。
“君上!不知微臣是犯了什么罪?
“君上,臣……臣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君上……
“臣好歹也是两朝老臣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大清早的,君上便派虎贲军冲入府中,这……这是何用意啊!
梁苒垂头看着那些狼狈的臣工,幽幽的说:“你们不知是何用意?
“臣……臣工们纷纷说:“臣不知啊!
梁苒摆了摆手,嬴稚将一份供词扔在众人面前,那些臣工低头一看,不由的“嗬——均是倒抽一口冷气。
那是他们买通死士,**赵悲雪的证据,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便被查到了。
梁苒的目光凉冰冰:“尔等口口声声,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过,买通死士,**赵皇子,这罪名……够不够大?够不够你们人头落地!?
“君上饶命啊!饶命啊——
臣子们立刻哭喊:“臣……臣冤枉啊!
“冤枉?梁苒嗤笑。
“臣冤枉!臣真的冤枉!老臣是……是与几位同僚,商量着**赵皇子离开,可……可也是为了天子您着想,一旦与北赵开战,生灵涂炭,劳民伤财啊!再……再者……
臣工哆哆嗦嗦的说:“老臣们虽然……虽然下了定,买通了一批死士,可……可死士还没动手呢!
梁苒眯起眼目:“没有动手?没有动手赵皇子为何失踪?
臣工们你看我我看你:“别看我啊!我也没动手啊!
“我也没有动手,不是说好了,一起动手的么!
“也不是我啊!
“不是我不是我!
四个人全都说不是自己,其中一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是了!必然是他!
梁苒质问:“谁?
“是……是马庭玉!!
“没错没错,就是他!另外一个臣工应和着:“是马庭玉!便是他一开始撺掇着我们,说赵皇子……赵皇子勾引君上,给君上吹枕边风,老臣们也是一时气愤,才……才会……
梁苒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去,把马庭玉也给寡人押过来。
“是!苏木利索的转身离开,立刻去抓人。
“君上……君上……马庭玉很快便被抓了回来,叩头哭诉,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不是臣啊!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君上您是了解臣的,臣……臣也就是平日里嘴滑,绝没有买通刺客的胆量啊!
他说着,指着其他几个臣子,说:“你们……你们也都是朝中的老臣了,怎么能私下买通刺客呢?!
那几个老臣气得恨不能用眼睛出气儿,说:“是你!是你!分明是你说赵皇子的坏话,说要送赵皇子离开!
马庭玉振振有词:“我的确也是主张送赵皇子离开的,可是……可是……臣也没有动了买通死士刺客的歪心思啊,这……这实在有失体统,这样的事情,是臣干不出来的!
“你——几个臣子没想到会被马庭玉出卖,分明是他一开始撺掇众人,说得绘声绘色,还旁敲侧击,让臣子们用一些旁的法子,这会子竟然指责他们是歪心思了。
“君上!臣冤枉!
“臣也冤枉啊……
“臣的刺客还没有动手呢,相约的是三日之后动手!
“一定是马庭玉!是这个谗臣,他挑唆在先,设计在后!!
马庭玉也哭起来:“呜呜呜——君上,臣冤枉啊!臣一颗拳拳之心,都是为了君上,平日里连一只蝼蚁都不忍心碾死,更何况是买通刺客这种吓人之事呢?呜呜……君上,臣冤枉,好冤枉啊!
紫宸殿俨然变成了哈蟆坑,梁苒本就心烦,这会子听着他们如丧考妣的哭嚎,变更是心烦,断喝说:“都住口!
一下子,哭声、喊冤的声音,瞬间平息下来,谁也不敢再多吭一声。
梁苒的语气仿佛是腊月的寒天:“好啊,既然没有人承认,那便全部打入圄犴死牢,寡人倒要看看,是谁的嘴巴更硬。
“冤枉——
“冤枉啊君上!君上饶命啊!
“君上,臣冤枉,臣冤枉……
一干人等,包括哭的最凶的马庭玉,全都被虎贲军抓起来,押解着离开紫宸殿,喊冤的声音渐去渐远,慢慢消失不见。
梁苒沉声说:“苏木,你带人继续寻找,扩大寻找的范围,严查上京城的各个出入口。
“是!苏木应声。
梁苒对嬴稚说:“嬴卿,便劳烦你去圄犴之中,帮寡人审问审问这几个胆大包天的逆贼!
“是!嬴稚应声。
梁苒幽幽的说:“赵悲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寡人找回来。
苏木与嬴稚再次作礼,齐声说:“敬诺,君上。
*
货车乘着黑夜,快速的往前行驶,一刻不停留的离开了上京城,一直朝北赶路,这个方向,分明是通往北赵的方向。
简陋的货车十足颠簸,赵悲雪高大的身躯躺在狭窄的缝隙之中,空一声,一只木箱子掉下来,正好砸在赵悲雪的背上,但赵悲雪好似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毫无知觉。
赶车的骑奴说:“哎,里面好像有东西掉了。
“放心!另外一个人笑起来:“那个赵悲雪醒不来的,**劲儿大的厉害,你现在便是一刀捅了他,他也不会醒来的。
车子又赶了一阵,眼看已然到了荒郊野岭,四下无人,货车才渐渐的慢了下来,其中一个人说:“不行了,憋死你阿耶了,得停下车,让老子放泡尿!
“就你事儿多!
“走罢,一起去,赶了一路,屁股都要颠碎了,去活动活动!
那人犹豫:“这不行吧?总要有人盯着这小子。
“不是与你说了么?不用担心,**的劲头浓烈着呢,他绝对醒不过来
走罢走罢。”
随着一阵脚步声离去两个负责驾车的骑奴驾士全部离开往草丛深处走去远处传来似有若无的哈哈笑声高谈阔论着什么。
沙沙……
等二人离开货车的箱子突然发出一声轻响赵悲雪先是手指动了动很快后背弓起将落下的箱子顶开。
趴在缝隙中的赵悲雪突然睁开双眼他的眼目中哪有一点点迷糊一双三白狼目凛冽寒冷完全不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
赵悲雪翻身坐起掸了掸自己的袍子这衣裳是梁苒送给他的绝不能弄坏。
沙沙……
又是一声轻响遮蔽着货车的黑帘子打起来两个黑衣人站在车外往里看轻声说:“主子。”
原来是经常与赵悲雪接头的那两个亲信黑衣人。
急躁一些的黑衣人焦急的说:“主子你没事儿罢?”
赵悲雪微微摇头看面色并没有受伤。
急躁一些的黑衣人说:“这些刺客当真是不要命了卑职这就去一刀宰了他们。”
“不急。”赵悲雪抬起手阻止了他的行动。
“我倒想知道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背地里不知是什么人想要劫持赵悲雪他们并不着急杀了赵悲雪显然留着他还有用处。
赵悲雪想到这里眼神愈发的复杂。其实他进入浴堂殿的时候便立刻察觉了香炉有问题焚香之中带着**赵悲雪立刻屏住吐息没有将**吸入所以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装作昏厥倒在地上罢了。
那些骑奴不知赵悲雪是装的手忙脚乱的将他装车带走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也不知赵悲雪的亲信一直紧紧尾随着他们。
除了想知晓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想做什么之外其实赵悲雪还有一个私心……
最近这几日也不知梁苒怎么了对赵悲雪的态度忽冷忽热虽平日里其实梁苒本就是忽冷忽热的但最近这两天赵悲雪愈发的觉得梁苒不对劲儿。
赵悲雪想要知晓梁苒心中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倘或自己突然失踪突然被**梁苒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在意会不会着急?
赵悲雪沙哑的吩咐:“不要打草惊蛇。”
“是。”两个黑衣人应声。
赵悲雪稍微迟疑了一下又说:“大梁宫中现在如何了?”
急躁一些的黑衣人立刻回答:“宫门全都被封锁了虎贲中郎将苏木带人一个一个的盘查但他们的动作太慢了并没有查出所以然来……”
“哦还有”急躁一些黑衣人又说:“梁人的小天子抓了几个臣子那些臣子好似也买通了刺客但他们一个个都在喊冤枉
明明是三日之后才动手,还没对主子您下手呢,不是他们做的。”
赵悲雪想听的不是这些,他想听的是梁苒的反应,是不是很着急,是不是很担心?
赵悲雪显然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说:“梁苒呢?他的反应如何?”
急躁一些的黑衣人挠了挠后脑勺,自己方才说的,不都是梁苒的反应么?要求封锁宫门,还扣押了好几个臣子。
那稳重一些的黑衣似乎有些无奈,简练的开口回答:“梁主震怒。”
震怒的意思就是很生气,赵悲雪不耐烦的眼眸突然露出一丝欢喜,自言自语的说:“梁苒是关心我的。”
急躁一些的黑衣人终于明白了过来,瞪了一眼身边稳重的黑衣人,似乎嫌弃他说得太多了,嘟囔说:“主子,那个梁苒便这么好么?叫主子您为了他,都不想回赵地去?”
急躁一些的黑衣人不服气的说“:要我说,他根本便不关心主子您,他的确是震怒了,也就震怒了一下子,第二天还不是巴巴的赶去了圄犴,对那个马——马什么的?嘘寒问暖,关切非常,亲自将他提出了圄犴,还带回了寝殿呢!”
“马庭玉?”赵悲雪说出了一个名字。
“对对,就是他!”急躁一些的黑衣人愤愤不平的说:“买通刺客想要**主子您的,其中就有他,听说他还是始作俑者,撺掇着另外几个糊涂的老臣,结果好嘛,梁苒只是关了他一天,第二天一早,便亲自去圄犴把他接了出来,听说带回了紫宸殿,与那个马庭玉在紫宸殿里一整天都没出来,能干什么好事儿?”
“咳……”稳重一些的黑衣人咳嗽一声,似乎是让他别再说了。
急躁的黑衣人还想再说,他是憋不住心思的,刚要开口,对上了赵悲雪阴沉沉的眼目,瞬间什么也不敢说了,轻声嘟囔:“卑职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分虚言。”
赵悲雪的眼白仿佛冬日的白雪,透着一股冰凉,而他的眼青则像是无底的深渊,海中的漩涡,随时都可以将人无情的吞噬。
按照两个黑衣人对主子的了解,主子一定动怒了,而且十足生气。
赵悲雪的骨节嘎巴作响,沙哑的说:“再探。”
“是。”
*
四个私自买通刺客的老臣被关押入圄犴之中,连同马庭玉也没有幸免。
他们入了圄犴,后脚嬴稚便跟了进来,整整审问了他们一日,从白天到黑夜,白日是嬴稚审问,黑夜轮到苏木,两个人连轴转。
四个臣子和马庭玉被审问的憔悴不堪,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想要入睡,却不得入睡,神情恍恍惚惚。
踏踏踏……
随着清晨的日光,梁苒慢悠悠的走入阴
暗的圄犴:“审问的如何?有人肯招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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