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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长夜》

第30章 第30章“你那小男友呢?”

朱序几人布置完宴会厅,已经晚上九点钟。

林源和小周返回店里送东西,她随身就一个手机,便打算在酒店门口叫车直接回家。

行至大堂,见会客区的沙发上坐着贺砚舟,刚好他也抬头看到了她,站起身来。

朱序脚步顿住几秒,见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也提步慢慢挪过去。

她先体体面面打了声招呼:“贺总,还没回去?”

“在等你。”

朱序心中狂跳。

顿了顿,“别误会。”贺砚舟并不是玩笑的语气:“刚在宴会厅闹的那一出,我来跟你说声抱歉。他不管礼宴这摊,对流程欠缺了解。”

“没关系,也是我们动静太大了,打扰到你们。”

贺砚舟没再过多解释,看了看她:“都弄完了?”

“是啊。”

“最近在忙什么?”

“就瞎忙。”她答完,他没再提出其他问题了,两人面对面站在空荡的大堂中间,周围气氛有些怪异。

这个时间已经很少见人走动,偶尔传来的几道声响,仿佛也隔了很遥远的距离。

朱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

贺砚舟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感觉她好像瘦了些,但精神和气色却是极好的。似乎刚洗过头发不久,随意绑住发尾,头顶发缝处支棱着一些短而柔软的茸发,整个人看上去血气很足的样子。

也许要干活,她穿着随意,宽松版连帽卫衣加牛仔裤,外面却只罩了件粗线毛衣开衫。

此时已是深秋,他终究还是问了句:“不冷?”

朱序下意识低头瞧一瞧自己这身装束,答道:“今天没风,所以还好。”

贺砚舟点点头:“准备回去了?”

“是啊。”

“送你?”

“不麻烦了,门口叫车很方便的。”朱序冲他挥了挥手,笑笑说:“那我先走了。”

不等他回应,她快速提步走向门口。

贺砚舟视线一路跟了过去,多日没见,竟已生疏至此。

她最后的那个笑,刺痛了他。她现在明明越来越好,可那种阳光又发自真心的笑容却是在与他分开以后。

他望着那个方向很久,直至她身影消失在转门后。

朱序步伐又大又快,闷着头一路急速,直至穿过马路才想起来,她原本是要在酒店门口叫车的。

脚下一个卡顿,她忽然降速,精神极度紧绷后双

腿酸软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

朱序伸手扶住旁边的树干身体贴过去一路下滑费力地蹲在地上。

“哎呦。”不禁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哼。赶紧去回忆刚才的哪句话或者哪个表情是否露出破绽。

或许她应该再聊几句的。

就那样蹲了好久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忽然抬手敲了敲头。

转天朱序去观礼。

林源打着验收劳动成果的旗号也一并跟来了。

两人站在二楼左侧的连廊处看下面人山人海。

新娘一身拖尾白纱由父亲牵着慢慢走向典礼台。

朱序手托下巴默默看着楼下的一幕忽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在面对这样的场面时竟内心平和许多没那么重的负面情绪了。

林源对她说了句什么。

朱序没听清转头看他:“再说一遍?”

林源稍微靠近她耳边:“怪不得新娘喜欢海芋的确是比马蹄莲要精致一些。”

朱序点头:“小雅喜欢什么花?”姜雅是他女朋友的名字。

林源说:“她好像没有特别偏爱的品种有次她说只要能令她某一刻心情变好的花她就很喜欢。”

朱序感到意外竟与她对鲜花的诠释十分相似。姜雅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从小到大的人生没什么波折一路被人呵护着成长至今。她心中有爱将来一定比她强百倍。

朱序问:“等小雅毕业了有没有兴趣花店让给你们做?”

林源眼中一亮霎那又暗了暗:“可能以我们目前情况没能力接手。”

“别着急我也暂时不会退出怎么也得等新公司那边步入正轨。”朱序说:“我先帮你们经营着什么时候有能力了你就告诉我原价转租给你或者我退出你再进入应该可以和酒店方面谈的。”

林源很是开心觉得朱序讲话简直太令人舒服了不禁

抱拳语气夸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将来一定好好感谢你。”

“少来。”朱序被他逗得嘴角弯弯抬手拍了下他手臂。

她这边说笑完忽然顿一下莫名的感觉一道注视的目光正投在她身上。不免抬头

贺砚舟不知何时出现在环形连廊的另一端与这边相隔十几米。她瞧向他时恰好他将目光收回眼睫略垂至楼下的典

礼台,默默观礼。

距离有些远,朱序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总能被这人身上的强大气场所感染,嘴角笑意下意识压了压。

匆匆的一眼,她扫见贺砚舟身穿一件浅色衬衫,下面黑西裤,这副打扮不太像外出回来或准备出门,倒像是特意从楼上下来观礼的。

周遭喧闹不止,连廊下碎钻璀璨,他两手插兜,闲适而安静地站在那里。

朱序收回目光,林源再同她说话已有些心不在焉。不知过去多久,她状似无意地抬头,对面空荡荡,已不见那人身影。

待仪式结束,两人准备下楼回花店。

走向一楼侧门,朱序脚步顿了下,忽然转向典礼台侧边的角落。有个老太太正带着一名两三岁的孩童在玩耍。

老太太站在高台下,手扶孩童腿,那孩子在抠鲜花后面的花泥板。也许板子里面蓄满水分,按进去时手感奇特,所以孩子觉得有趣,才一下一下,将板子扣得残缺不全。

互相支撑的花泥板有了松动,加之吸饱了水又插满鲜花,眼看着上面的一块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朱序一阵骇然,几步冲上前去,抬手替那小孩挡开掉落下来的花泥板。她随惯性稍稍后退,本悬着半截台阶而站,脚下一崴,跌坐在地。

林源反应不及,连忙上前扶她:“序姐没事吧?伤哪儿了?

朱序脚腕处的痛感迟几秒才到来,不禁咬住嘴唇,摇了摇头。

林源抬眼,“阿姨,小孩子玩这个很危险,花泥板不是很厚,又插满鲜花,本来已经很多孔洞了,铁丝只固定住一部分,板子自身重量很重的。

老太太连连点头,抱起孩子,象征性地问候感谢了下朱序,顺着墙边静悄悄返回座位。

那边仪式过后已经开席,大家关注重点全部集中在满桌子菜肴上面,根本无人关注这边发生的状况。

林源问:“序姐,你哪儿疼?

“……脚……脚腕疼。她已满头大汗。

林源小心翼翼翻开朱序牛仔裤的裤脚,短时间内,看不出异样,却眼见着她面无血色,嘴唇也煞白。

她这种疼法,估计是伤到骨头了。

“你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林源道。

正说着,急促的脚步声自后方传来,有人蹲下,抬手触到朱序肩膀。

林源一把挡开那人的手。转过头,见是个样貌不错的男人。林源不知他身份,更不知他与朱

序之间那些纠葛,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阻止陌生人随便动身边朋友。

贺砚舟脸色难看。

朱序抬眸,他竟没走。

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可思议,猜测他可能误会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正犹豫着,身体一轻,她已被林源抱起,快速走向门口。

去医院途中,林源给小周打电话求助,小周晚十分钟也赶到了医院。两人带着朱序去拍片子,她左腿骨折,需要住院治疗。

一个月两次,朱序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她的脚被固定在功能位,躺在病床上停止一切活动。

止疼药的药效还没发挥作用,患处疼痛难忍,手指在掌心抠出深深的痕迹仍不能转移和缓解。

小周去楼下便利店买了脸盆毛巾,用温水浸湿,给她擦拭额头的汗。

林源坐在床边,心中默默复盘,忽然说:“序姐,这事都怨我,花泥板是我固定的,我高估了竹签和铁丝的支撑力,绑得不够牢固。小孩那点破坏力怎么能导致上面的一整块全部掉下来呢。

其实刚才朱序已经看出固定位置不够理想,也怪她昨天没有仔细检查:“不怨你,好在没发生什么大问题。万一砸到了小朋友,酒店和我们都要担责任。

“对不起。林源十分内疚。

朱序摇了摇头:“你第一次弄这个,下回肯定就有经验了。也是我没站稳,过几天就没事了。说着话,她感觉好了些。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下午三点多。林源去附近饭店买了炒菜和米饭,三人把晚饭对付过去。

朱序忽然间想起明天还有场婚礼,赶紧拿出手机看时间,打给上次合作过的花艺师。将自己这边情况说明,请对方临时救下急。

沟通完毕,她让小周和林源回去帮忙布置。

小周担忧:“可是你的腿……

“我在医院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有事我会叫护士。朱序推她:“没事,快去吧。

小周将买来的矿泉水和纸巾摆在柜子上:“那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两人走后,朱序平躺在床上,小小感伤了下。最后想明白其实不算倒霉,最起码没有砸到小朋友,不用内疚,也不必承担其他责任。

自我安慰完毕,有些犯困,她闭眼眯了会儿,谁想再醒来,窗外已夜幕四合。觉得有些口干,她倾身去够柜子上的矿泉水,姿势受限,指尖勉强碰到瓶身,往回勾了两

下,水瓶晃动,竟一个不稳滚落在地。

朱序身体跌回床上,视线不知第几次地望向门口,又仓皇收回。清楚不该有所期待,却在脆弱时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这是一间四人病房,对面的两位均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旁边那位是个大姐。

已是深夜,房间里鼾声四起。

身体上的不适令她难以再度入眠,奏乐般的打鼾声更加搞得人心烦意乱。

折腾到半夜,最后也不知怎么睡着的。

只是睡也睡得不安稳,脚腕不时抽痛一下,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间光线暗淡,竟见床侧的椅子上坐着个人。

她一惊,瞬间清醒了。

贺砚舟视线本在她身上,见她醒来,不由松动了下肩膀,目光没变,仍看着她。

他穿着件黑色西装,没系纽扣,里面衬衫有些褶皱,领口的两粒扣子也没系,随意向两侧翻开。

他脸上难掩疲惫,整个下午往返了一次临城。

朱序惊吓不已,不由眯起眼再次确认:“你怎么来了?”她声音无力,仿佛被疼痛折磨得气若游丝。

贺砚舟眼尾微微抽动,半刻,无奈轻叹,“如果我说记挂着你会令你感到不安,那你暂且认为,我是代表酒店过来慰问的吧。”

朱序的心简直被拧作一团,本该自欺欺人地说些划清界限的话,开口却装傻:“大半夜的过来,贺总费心了。”

“应该的,酒店范围内发生事故,理应负一定责任。”他说:“你放心养着,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朱序没吭声。

想起一个月前的信誓旦旦,她承认自己矛盾又可恶,想远离又期盼,希望他放手,又希望他的真心没有消失殆尽。

她道:“目前挺好的。”

“还很疼吗?”

“一阵一阵的。”

贺砚舟:“待会儿受不了叫护士再给点止疼。”

朱序点头。

他坐着没动,视线挪向她头顶的夜灯:“你那小男友呢?”

朱序想了片刻才明白他指的是谁,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反问:“问的哪一个?”

贺砚舟一个眼神过去,脸有些黑。

却见到她眼中晶晶亮亮的光彩,心又软得一塌糊涂。

朱序闭了嘴。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再开口。

房间里鼾声依旧热闹,空气久不流通,有股闷闷的怪味。

朱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垂眸瞧他:“那个

……可不可以帮忙拿下水?”

“在哪里?”

“地上。”朱序朝下指了指。

贺砚舟低头见床头柜缝隙里掩着半截矿泉水瓶。他默了下起身捡起扭开瓶盖弓身托住她的背将她扶起来。

朱序接过水瓶慢慢喝了小半瓶。

躺回去她道:“谢谢。”

“一直渴着?”

朱序点头。

贺砚舟问:“怎么不叫临床帮下忙?”

“我醒来别人都睡了。”

贺砚舟抬手指了指墙壁上的红色按钮:“是摆设?”

朱序没接话不适地调整了下姿势眼神飘忽不定没有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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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片刻又稍微侧躺几次想开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贺砚舟由着她折腾了会儿轻笑一下起身去抱她。

朱序挣扎:“干嘛!”

“别动。”他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顺她腿弯穿过很轻松地抱起了她

走向卫生间。

“不用我不想去厕所。”朱序惊道。

贺砚舟低声:“别尿了裤子更麻烦。”

他的气息吹在她耳畔距离之近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木调香。她脸颊无端发热羞到不敢与他对视只因两人目前关系半生不熟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尤为暧昧。

仿佛被架在火上浑身发烫。

索性眼一闭不管不顾先解决要紧问题再说。

贺砚舟用脚尖顶开卫生间的门将她小心放置在马桶前。

朱序单腿站立重心不稳地晃荡了下。

贺砚舟忙扶住她。

朱序:“其实我不怎么想……”

“那行。”贺砚舟作势弯腰:“我抱你回去。”

“别……”朱序说:“那麻烦出去下。”

贺砚舟低头瞧了瞧她的脚“自己行?”

“嗯。”

“门口等你有事喊我。”

他说完转身出去带上了门。没过多久朱序单腿跳着出来只是震动之下骨折那只脚仍剧痛难忍最后到底还是由贺砚舟将她抱回床上。

贺砚舟在病房陪了她一阵子仍然坐在床侧那把椅子上同她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偶尔说话偶尔沉默直至她眼皮打架昏昏沉沉入睡。

他最后何时离开的朱序并不清楚。

早晨七点钟酒店那边来了人。

朱序认得对方是花店开业之初给她送留声机的那女孩。她找人将朱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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