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面郎君》
清晨的金乌一扫昨日的阴云,氤氲着金色的光晕,从东边徐徐升起。
而那层光晕也透过树枝染在温玉的脸上,柔和地将她唤醒。
温玉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要说前几日是因为劳累而睡得深沉,那昨夜这次便是睡得又香又安心,以至于早上起床的她格外的神情舒爽。
她伸了伸懒腰,不禁往身旁看去,说起来这份安心感还是靠郎君给的。
可当她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丝异样。
郎君生活向来规律,从未赖过床,而今日却一直躺在地上,身子还紧紧蜷缩在一起,简直太不符合他往日行事。
该不会是……
一想到这,温玉内心开始害怕了起来,手搭在张清时的手臂上,一边轻轻地摇晃一边唤道:
“郎君,郎君,醒醒。”
“郎君,郎君?”
温玉连着叫好几声都郎君都还没有任何反应,但嘴巴微张,好像在说些什么?
温玉赶紧俯下身,侧耳倾听,依稀只听到他说着“好冷”、“好冷。”
虽是晚秋,但也没有到很冷的时候,且两人皆穿了两件衣裳,足以抵抗秋日的凉风。
可郎君却一直寒冷,莫不是得了寒热之症?
为验证心中想法,温玉接着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果真就被他较高的体温灼烫了一下。
再将手放在他身上,又是一种极寒的感觉。
这头热体冷,真是发了寒热。
温玉担忧地叹了口气,自己精心照料却还是让郎君着了凉,犯了病。
眼下又没有治病的草药,这可如何是好?
温玉焦急地想,视线却忽而停留在张郎君身上的那套黑色夜行衣。
昨日就淋湿了全身,叫郎君脱衣服烘干他也不听,这下好了,活给自己找罪受。
虽然温玉心有埋怨,但担忧挂切是真的。
她先从自身身上又撕下一块布条,然后再自制的“井”内取一叶水来,浸湿后再放在郎君滚烫的额头上,让他降降温,不至于把脑袋烧糊涂。
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张清时的胸前的衣襟上,要给他脱衣。
事先声明,她才不是要趁这个机会占张郎君的便宜,只是这衣服他不能再穿了,得烘烤干了才能穿。
温玉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后,手上的动作也大胆麻利了起来,把他身上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继而漏出他白花花结实的胸膛和紧实的腰腹。
看着温玉的心一紧,口水不自觉开始分泌,手还搭上去摸了一把。
“我…我在干什么?”
摸了一把后,温玉突然质问自己道,然后还生气地打了自己的手。
她怎么能在郎君这种时候馋他身子!!!
深刻反思检讨后,她干脆闭上了眼睛,将他的衣裳尽数褪去。
随后,又在树枝堆上升起了火,再用树枝简单搭起架子,将衣服放上面烘干。
不过温玉只脱了张郎君的上半身,还有……下半身没脱。
温玉想着还是不脱了吧,再脱她怕郎君醒后认为自己贞洁不保,自刎当场。
所以她就没接着再脱。
现在张郎君的上衣全被脱去,身上光秃秃一片,冷意更甚,浑身都打起了颤来。
温玉眼看着,心中瞬间焦急万分。
可现下可没有给供郎君换的衣服啊!
唯一能换的……
温玉低眉看着自身缺了好几个缺口的破烂外衫。
唯一能换的只有她身上的衣服。
可是这这这太过于奔放了些,之前的略显亲密的接触莫非就是手碰着手而已。
那还还将自己贴身衣物给男子穿?
温玉抿了抿唇,她不是不想给郎君穿,只是……只是世俗关于贞洁的观念禁锢住她的想法。
但郎君身子蜷缩在一起,嘴上痛苦的呢喃声不断。
一声一声地敲打着禁锢。
算了,反正也没人看见,她守着做什么?
温玉心一横,也脱去了自己的外衫,然后盖在了张郎君的身上。
张清时此时如重获一件温暖的衣物,就紧紧地把她的外衣包裹在自己的身上。
让温玉看着,喉咙都干涸起来。
她咽了好几下口水,又自个去喝了些水。
喝完水回来,张郎君的神色舒缓了不少,但嘴里还念着“好冷!好冷!”
怎么还冷?
温玉震惊,伸手又去摸了他的体温,还是凉凉的。
这不行啊?
还有没有取暖的方式?
温玉看着洞穴中央烧的正热的树枝,好奇着为什么这火气的温度入侵不了郎君的身体里面呢?
难道裤子也要换?
算了,都做到这份上了。
温玉想着尽然什么都做过了,那就继续做下去吧,毕竟都是大逆不道的一条。
于是她将一只手捂在自己的眼前,另一只手则隔着她的外衫悄然伸了下去。
温热的手臂在他的胸膛间摩擦,她的手指刚要碰上他的裤头时。
却被他另一只手反握住,然后一拉,她就硬生生跌在他的怀里。
两人闷哼一声。
紧接着,他就一个转身,大半个身子压了过来,然后双手将她牢牢抱住怀里,饶温玉如何挣脱也挣脱不了。
遭了,她怎么变成那个取暖的物品了?
温玉侧躺在张郎君的怀中,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贴在他的肌肤上。
眼睫一眨一眨,都似乎是在骚动他的胸膛。
手臂微微一抬,就是在碰压他,然后他连喊冷的声音都不喊了,而是发出一种怪异的又好听的呢喃声。
温玉慌了神,根本不敢再动,怕郎君又生出什么其他怪病来。
朝阳初升直至日升中天,日光也由微弱变得炽热,张郎君和温玉两人间的温度也随之悄然攀升。但张郎君还未醒,反倒是温玉在这暖烘烘的环境下,眼皮抵不住阳光照射,终而也沉了下去。
两人睡得深沉且惬意,但日光依旧在炙烤着大地,温度持续上升。
许是光线问题,躺在树叶上的张清时大脑一片混沌中突然直射进一道阳光。
正驱赶着黑暗,一副光景逐渐铺开。
张清时仿佛再次置身于竞选为太子陪读的前日。
那时选太子陪读的初筛条件是需要想自愿申请的每个官宦子弟都各写一篇文章,不受限于任何主题和体裁,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
写完后再统一交于太师手中过目,由他亲自评定,然后钦点文采过人的人入选。
张清时虽为庶子,但也同为世家子弟,任凭正室娘子李氏如何阻挠,他的父亲张闻也会顾忌自己的名声让张清时读书识字和参加竞选。
不过,年少的张清时并不想参加竞选,因为这样做会惹恼李氏。惹恼李氏,不仅他自己,还有他身边的一众丫鬟和小侍都要受刁难。
可奶娘嬷嬷却劝说道:“二郎君,如果你不参加此次竞选,我们将会永远被踩在李娘子脚下,连一点希望的未来都不能看见,你想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吗?”
张家世族大家,却不知这庶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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