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人对我强夺了》
不知过了多久,灯盏上的蜡烛续了三回,易辞晚才悠悠转醒。
她的脖颈位置被人细心地塞了软垫,正好填充弧度,只是眼前像蒙着一层水雾,白茫茫中带着暗点,显得有些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忍不住去看外头的天色,想借一抹光亮刺激视线,可稍稍侧头,便觉得整片脖颈连通肩膀如撕扯一般剧痛难忍。
易辞晚疼得说不出话,或许由于意识逐渐恢复,双手手指上那一排整齐的刀口,也开始如汹涌的波浪一般一浪一浪地泛着阵痛。
饵香最先发现她的异动,过来替她检查伤口,将她挤歪的垫枕轻手轻脚地重新塞回,扬声朝外头喊道:“快把药拿过来,姑娘醒了!”
脖子上的瘀伤将养个两日便能好,不像这双手上的刀伤,起码也得小半个月了,天气渐热,长久裹着纱布也难免起疹子,便得时时更换。
她一边解开纱布,一边等庭罗拿药过来,是卉安医馆的林大夫专程研制的伤药,还额外配了地榆根,捣烂了敷在伤口上,用以解毒敛疮。
“这一回姑娘倒是睡得有些久了,记得姑娘十二岁那年被人劈晕在地,也不过两个时辰便清醒了,”庭罗一边和她说话,一边趁她不注意把捣烂的地榆根抹上去。
易辞晚被药汁刺激得一个激灵,手指不自觉地发颤,小声嘀咕道:“你没瞧见我流血了吗?说不定我这是失血过多呢,再说了,我回云祥窝了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别说是我,你不也身手迟缓了不少,嘶……”伤口与先前包上的地榆根干在一起,换药时牵动了伤口,要不是脖子也伤了,她这会儿差点坐起身来,“轻点轻点!”
“姑娘,得亏那人不了解你,不然指不定会看出来你在故意诱他,”庭罗往伤口上滴了点药汁,润开地榆根,小心翼翼地拆下来,然后一根一根单独包扎起来,除了大拇指,两只手的其余四根手指都被纱布裹出了四个圆鼓鼓的团球。
“先别说这个,”易辞晚收回手想揉揉脖子,指尖上的团球戳到下巴,害怕刺激伤口的她吓得浑身一缩,只好作罢,轻轻抬着胳膊平放到两侧,想了想严肃道:“若夏应该已经攻过来了,不然他不会这般急着下手。”
“我们也是这般想的,”饵香从旁取来一封信,展开信纸呈到她面前道:“这是博满在城外交货的位置拿到的书信,荣安军派了游贺校尉前来打探,在云祥与护城关中途听到些动静,来不及前去搜查,便遇到了一伙山匪,因寡不敌众,只能匆匆逃离暂时避在山里。”
易辞晚看不清那上头的字,于是又叫饵香完整地念了一遍,肯定道:“护城关定然是开战了。”
“可是那四个人不是还在咱们手上吗?难不成他们是先传回了消息?”饵香有些不解,按理说那几个人自从进城便被他们留意,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也都探得一清二楚。
“不,那几个人只是试探罢了,矿山的位置云祥人尽皆知,可百姓们却少有探寻,这反而让他们怀疑,云祥银矿或许早已开采完毕,坊间传闻不难打听,但推勘院的人却还没走,就说明银矿的事还没有终结,要么是有新的矿脉,要么是现成的生银尚未被找出,他们要打听清楚具体的位置,进而好引兵直攻,最大限度的节省时间,以防兵力回援,”换句话来说,他们既觊觎消息的真实性,又不愿受人掣肘失去掌握,势必要留一些后手。
他们只要确定矿山仍在开采,就说明有利可图,额外的那些都不过是锦上添花。
加上若夏近几年因旱灾导致粮食减产,国内动荡不稳,仅一座护城关相隔的云祥又累年经受洪涝,即便不为银矿,若能将云祥纳入国土,开渠引水,便能解一方旱灾,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发兵的借口,能够说服举国朝臣对攻占云祥的一致支持。
“可这消息封锁的也太严密了,”庭罗不禁一阵后怕,“若非咱们提前知道消息,只怕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只求莫要攻往云祥。”
这也是易辞晚的期盼,“封锁消息是为了让护城关的将士孤立无援,他虞闻祁便可如天降神兵一般在护城军穷途末路之时领厢军支援,既能一举夺得军心,又能抢占功绩,为防若夏再度来犯,护城关不能群龙无首,叶孤骁要么以失职论处,要么英勇殉国,届时推勘院带回朝廷的,恐怕除了虞闻祁的战功,再无其他。”
可易辞晚求的,是借推勘院为荣安军添功,她绝不能放任此计得逞。
“让博满他们加派人手,务必寻到校尉他们,无论对方如何行事,都要全力配合。”
三日前……
一场急雨骤降,悄然隔绝一切琐碎的声响,护城关的轮值巡守照例提前收兵,领着下属们到营窖里取酒,随后寻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赌钱。
伴随着雷声轰鸣,营房内的士兵纷纷塞紧了耳朵,蒙头大睡。
唯有城墙上负责站岗的几名年轻的新兵,仍在雨中坚守。
雨下得太大了,关外一片漆黑,雨水顺着额头涌入眼窝,几个人抹了把水,抱着头盔往前倾斜,勉强挡住了点雨水。
“咱们到箭楼的屋檐下躲躲吧,”一个小兵提议,他已经快睁不开眼了,何况巡守们从来不在后半夜查人,箭楼的位置视野开阔,能随时观察关内关外的动向。
几个人跟着附和了两声,他看了看最远处的那个新兵,跳起来朝他招手,“周安!雨太大了,咱们到箭楼去。”
于是城墙上仅有的十二名新兵齐聚箭楼,前后屋檐各站了六人,一方负责城内,一方负责关外,合力规避巡守突袭。
耳边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周安侧耳打了手势,仔细探听,可除了雨声雷声又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怎么了?”身旁的李回拍向他肩膀,伸长了脖子学他的姿势去听,“下雨有什么好听的?”
就在他开口的间隙,那段奇怪的叮当声又隐约响起,他赶忙抬手打断他的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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