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人对我强夺了》
云祥县牢在县衙后方一处山壁的夹角里,乃是五十年前一位守军都尉的手笔,整片牢房往下深挖数尺,半嵌入地,可防人犯逃脱,也便于看守,不过倚山挨地所以显得格外寒凉。
为防昨日弊病,各房被分开关押,且相距甚远。
易辞晚便独自一人被分到了乾字牢房,牢房阴暗漆黑,只外头挂了些不甚明亮的火把,可见用料低劣。
她搓了搓手,开始思索该如何捱过这一夜,等待证据呈递。
这里头垫床的稻草发了潮,墙壁更是不时有水珠滚落,睡是睡不成了,易辞晚拢了拢稻草,将新发的被褥叠放在凳子上。
她枕在木桌上,百无聊赖地蘸着碗里的水随意勾勒,画遍南郊田庄的屋舍分布。
也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的火把被风熄了一片,窗外日后西移,目之所及变得更为幽暗。
“邦邦……”
东角里的臲兀被敲响两声。
易辞晚住的位置偏僻,这样阴暗潮湿的地界,养出来的老鼠也无比硕大,她三指入水深抓碗壁,目光如寒匕杀去声音的来源。
她看见了一只修长的手,背对着又敲击两下。
易辞晚缓步靠近,在距离对方三尺的位置停下,手抓着那碗就要迎头泼下去,方甩出去,那人便迅速收回手往右躲了躲。
“言知确,你是地鼠吗?怎么哪儿都能打洞?”易辞晚撇撇嘴,小声嘀咕。
纵然隔着牢房四周的木柱看不全外头的景象,但那只手,易辞晚早便说过,好认的很。
窸窸窣窣的,对方又挪了回来。
言知确将糕点顺着空隙塞进来,轻叹一声笑道:“这不是怕我的好亲戚们把易姑娘抬走了,特意过来打打招呼,”他撇了撇头,示意易辞晚往墙角看。
一只足有三寸长的灰色老鼠正从砖缝里刨出几粒碎屑,翻到隔壁牢房里探头探脑,它的尾巴比身子还长,在稻草里翻翻找找,很快寻摸出一坨干枯的炊饼碎屑,前爪抱起来半立起身子,三两下啃了个干净。
易辞晚忍不住拿起一块砖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它,“你这亲戚长得可真肥,瞧着跟刘培像一家人。”
“把这个药粉撒在床边,它们便不会过来打扰,”言知确托着她的手背,在砖头上放下一叠纸包。
“老鼠药?”易辞晚丢下砖块,把药撕了往桌边撒,边边角角也各撒了些,她拍干净手,这下觉得安心了,扭头揶揄言知确道:“哪有给亲戚下毒的,你不怕也跟我一样进来住个一两日?”
言知确唇角略扬,眉眼皆是笑意,认真地回应道:“好啊!那我正好进来陪陪你。”
“不过……”他像是有意停下,专程吊易辞晚胃口,朝易辞晚伸出手,掌心向上,示意易辞晚将手放上去。
“不过什么?”易辞晚有些莫名其妙的虚抬着手,触碰到他温热的掌心。
她指尖沾染了些许老鼠药粉的碎屑,言知确隔着木柱伸进另一只手,用袖子替她逐一擦拭,他一边吹着,一边道:“契书已经托到方管家手上,明早陆县令上职,她便会登堂呈递,他们托我问一问你,为何不选在今日当堂呈证,要累得自己受这牢狱之灾。”
“究竟是他们想问,还是你想问?”庭罗他们听令行事,向来不多过问主家决定,易辞晚遂有此一问。
言知确嗯了声,手上的动作渐渐放缓,算是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手指擦来擦去都发起热来了,言知确却好似浑然不知,易辞晚狡黠地眨眨眼,手如绸带般从他掌心滑出,他捏了个空,不免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
“好叫旁人知晓,我因受连累得了无妄之灾,占理的是我,”她不仅是做给宗族的人看,虞闻祁那边也能有个由头搪塞,明日出去后便能有借口让自己忙的不可开交,做足了面子,以便暗度陈仓。
“行啦!赶紧走吧,”易辞晚撇过头,强压了压上勾的嘴角,轻咳一声道:“多给彭满他们帮帮忙,出去后给你赏钱。”
牢房不是什么久待之处,要想下来探望,也得是正经名头进来,只是多与人打交道,总归是件麻烦事,虽说“陆拾安”是认不得他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合该避着些。
言知确嗯了声,“那——小的就等着向东家讨赏。”他自觉待得太久,恐怕会给她招惹麻烦。
他从缝隙里收回手,深深看了几眼后,一闪身遁入黑暗里,听着脚步声是顺着过道往回走了。
易辞晚捧着糕点坐回铺好的板凳上,戳了戳捆扎油纸包的草绳,突然心情愉悦。
“我说易主家,你还真是命好,下了牢还有人费心来看你,”与她隔了一间牢房的年轻人从稻草堆里扒了两下,再看到易辞晚因惊悚而下意识站立时,露出一双鄙视的眼神,“我肚子也饿了,你要不要扔两块糕点过来贿赂贿赂我,我就不同差爷们告你的罪。”
是先前朝李典使扔葫芦被抓进来的激愤郎君,易辞晚记得这人,依稀记得是叫周安,素日里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少时在李家做过护院,打死了进门偷盗的贼人,虽合乎律法,却被主家嫌晦气给逐出了门,在云祥也算小有名气。
这人竟也关在这处,易辞晚是等着牢头重新分派牢房才进来,这人先前没出声,四周又黑压压一片,她还以为独自个儿关在这处呢!易辞晚抚着心口,久久未能平复。
不过听他的话,像是误以为言知确是避着衙役偷偷入的牢房,他也不想想这云祥县牢,独一道入口,又能避得过谁去,无非是买通了衙役不让跟随罢了,易辞晚暗中发笑,思索了一阵也懒得解释。
易辞晚将油纸包解开,取出一块糕点高举在身前,朝他那边伸手,缓缓移过去,在周安立直了身子捧着手掌心准备迎接时,她又转腕往身前一划,挪到自己嘴边,轻咬了一口。
“你大可告去,正好让那位郎君进来陪陪我,”易辞晚说完给自己倒了一碗清水,就着糕点往下咽。
“话不是这么说呐!”周安收回手抓在锁柱上,一边抠木缝,一边嬉笑道:“怎么说我也算是为了您来的,就赏我口吃的呗,这都过了饭点了,也不见人来送饭,总不会是让咱们饿上一夜吧。”
“什么叫你是为我来的?”易辞晚放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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