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冒险从拯救公主开始》
玛丽根都没碰到地,低沉的男声就在空中来回振荡。这真是个空旷的地方,待在这的老树也有点心急。
“孩子,你终于来了。”那声音如此说道。
顺着地上的根脉抬头望去,再上,再上,直到那片撑起穹顶的树冠。小树精玛丽飞快收回打量的眼神,飞舞的手脚也规规矩矩地合着,打眼一看完全就是一个乖巧的小辈。
“族长老爷爷,叫你久等了,真是抱歉。”
不是,这么大一棵树,它科学吗?
玛丽原以为自己就够大了,没想到族长击碎了她的骄傲。她的一句“顶天立地”跳到族长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
果然,族长不愧是族长!瞧瞧这六双手都抱不拢的树干,顶上的树冠宽广到看不见一丝天顶的缝隙。与其说是它撑起了天地,不如说是这片空间的天地禁锢了它,广阔又狭窄。
它的叶子还是绿油油的呢!
玛丽自以为低调地欣赏这棵大树的体型,注视的眼神专注又狂热。
“……孩子,你过来,走近点。”
玛丽特别秀气地向前走了三步。
“孩子,我不记得你是个害羞的年轻人呐。”
“其实我很内向的。”玛丽接道,“但族长老爷爷你都这么说了,我外向一次也不是不行。”
玛丽自己话都没说完,下身的四条腿就像安了弹簧似的弹射过来,目标直指在场的第二棵树。等她一句话结束,人离老树就差一只手臂的距离,而她的六只手臂已经齐齐排开,对着拢不住的巨型树干兴奋极了,个个跃跃欲试,但没一个敢碰。
玛丽是个很有礼貌的后辈:“族长,可以让我摸一下吗?”
“……”
族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请求。
虽说雾松树情感淡薄,但也不是没有活泼的树。德鲁家的艾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为了德鲁家的第二个孩子跑过来请求。
族长原以为经过艾什这遭,任何请求都不会使他惊讶。没想到,这话说早了,今天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孩子。
情理之中,它不会拒绝孩子的请求。
“当然可以,孩子。只要不涉及罪恶,任何孩子的愿望我都会尽力满足。”
真是个开明的长辈,玛丽心满意足摸上她梦寐以求的躯体。
“我是否能像你一样变得如此高大?”
她像是被迷住了,痴痴发问。
族长错愕,不过这次它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它沉痛地看向这个新生的孩子,语气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孩子,我所担心的正是这样,极端的力量会使心灵走向另一个极端的深渊。”
“这是你的选择吗,孩子?你确定做好接纳这具身体的准备了?你真的愿意成为树精,即使代价——”
“永不为人?”
“永不为人?”
年轻和沧桑交汇在一起,密闭的空间内,是疯长的藤蔓。
它们扭曲,交缠,密不可分,形似一只掌心,朝上不断托举,直达这片空间的最顶点。
“我想我知道点什么。”
面前这个孩子,身上浅薄的褐色肌理覆上一层鲜绿的屏障,这是魔力强大的表现。此时此刻,单论这身绿色外皮,她比地窟中的任何一个树精更像树精。
族长静待着孩子的成长,它默许快乐的孩子侵占这片只属于一族之长的空间。
头顶着空间的极限,意料之外的光滑触感很难不令树分神。玛丽双手扶着岌岌可危的发型,剩下的四只,两只叠在胸前抱着,两只展在空中。底下的四脚也各司其职,紧紧缠着藤蔓。在庞大的族长面前,即使她渺小的身形像个小黑点,但也是一个威风的小黑点!
“孩子,你的天赋令我惊叹,你的灵敏亦是。枯朽的我,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它叹息道。
别啊!玛丽能感到这话说得是如此的真心实意,所以说好解答困惑的事呢?不要因为她表现很拉风就忽略了她是个似懂非懂的新人啊!
族长老爷爷!孩子只是爱装了点,其实还是很需要你的教导的!
“族长,请原谅我的轻狂!”玛丽每次滑跪都很快,但起身的动作也是同样的速度,“所以黑色漩涡?吞噬?恐怖分子?”
她直视这棵沉默的树:“我已经在被同化了。”
“人或树,我还有选择吗?”
面对玛丽这堪称质问的态度,族长却跳过了问题中心。像在讲述悠久的故事,它语调缓缓:“孩子,你知道什么是魔法吗?”
在埃琉瑟尔,魔法意味着什么?
对人类来说,魔法是比肩神明的伟力。
但对埃琉瑟尔,这个世界母亲,魔法就只是魔法。天上日月星辰百般流转,地上海陆山川奔流不息,魔法蕴藏在造物之间。它们也许就是天际撒下的一缕阳光,或者成为朝霞消逝的几点露水,它们也奔腾在风里,聆听风暴呼呼的咆哮。
它们都是埃琉瑟尔怀里的孩子。
魔法啊,它是一种生命,跟树,跟人一样,会笑会哭有喜有恶。
在埃琉瑟尔钦定的法则中,没有谁的生命能够凌驾于另一生命之上。
“所以谋杀是罪恶。”玛丽若有所思。
族长没在这方面说出更多的解释。真正的罪恶,远不是“谋杀”所能囊括的,它是更酷烈的恶果。
现在摆在它眼前的,是决定这个孩子未来走向的选择。
“你变成这样,是魔法在你体内的选择。孩子,你吸收太多的魔力因子。”
“但是不可否认,孩子啊,你是一个真正的天才,驱使魔力的好手。我欣赏你的潜力,愿意为你的未来担保……只需千年,你会成为我们雾松林一族的族长——”
正乖巧等族长讲更多通行法则的玛丽:“……”
不是,话题怎么就跳到这了?她还没说什么,也什么都没答应啊!
撑了半天“屋顶”的玛丽头皮发麻,伸出三双尔康手呐喊:“我没说我要当树精啊!”
族长越来越不懂年轻人的说话方式了:“孩子你不是答应‘永不为人’了吗?”
“族长!我当时只是灵光乍现想到这点忍不住说出来梳理思路,可不是说不当人啊!”
“虽然做树确实挺好,但做人我还是做习惯了,唉!”
习惯做人是主要原因,玛丽是不会对族长说树精的审美也是劝退她的次要因素。
最直接的例子,也是最让玛丽发狂的一点——她竟然觉得人身的玛丽长得丑……
长得丑……
得丑……
丑……
被树型的强大冲昏头脑的玛丽意识到这点后,整棵树……哦不,是整个人,都由内到外前所未有的清醒。
还是好好当人吧,人的审美是多样的,起码她还没觉得哪棵树丑过。
族长比玛丽更遗憾,待祖地久了,它其实已经有些厌倦这个地方了。但职责所在,一天没个接班的一天就要守在这。否则,迷雾的暴动可不是说笑的。
“孩子你确定吗?按你的天赋,或许两百年就可以达到我的实力了。”
族长希望玛丽能再考虑考虑,殊不知这一句话只会把玛丽推得越来越远。
对于寿命普遍七八十的人类来说,两百年实在太久了!
玛丽很坚定:“族长,我这种性子的家伙,还是做人比较好。”
做树有做树的快乐,做人也有做人的快乐,族长虽然感到可惜,但也不会强求。
一根树藤抽在玛丽的腿上,突如其来的打击明明没有多大力道,玛丽的下身却怎么也站不稳,撑着她的藤蔓顷刻间轰然倒塌。
“既然选择做人,就少用点树精的手段吧。”
族长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玛丽无暇吐槽族长是不是被拒绝恼羞成怒,高空坠落的冲击力快把她的树皮给掀翻了!
好在玛丽手臂够用,掉落途中硬生生挂在巨树的树杈上。她亲眼看到掉落的木藤七零八落不成样子,从高处看,像是一条条断掉的死蛇。
好险,她也差成片片sh……改口改口,是人!她差点摔死了!
玛丽心有余悸。
她抱着树枝爬了起来,靠在巨树的主干上。
“族长,不带这么吓人的!”
“孩子,迷雾起来了。”
族长却不回答玛丽的抱怨,卷曲的树叶示意玛丽向上看。
是天空裂开了。
丝丝缕缕的灰色雾气从裂缝里钻出,逸散的速度看起来很慢,但整个祖地甚至是最偏远的角落都浮起玩意儿。
还不只天空,就连地面也在开裂。
更令玛丽惊恐的是,她体表冒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像会呼吸的嘴,一张一合吞吐着灰雾。
密集恐惧症人士看了今天就走不掉了!
族长也没有例外,甚至体型更为庞大的它身上的孔洞更多,产生的烟雾不仅裹住了它的身体,还向玛丽扑来。
“孩子,如果选择为人,那么现在就跳下去吧。”
它指着底下深不见底的灰雾。
“是人是树,在月神的注视下,都祝你平安归来。”
一片树叶轻飘飘落在玛丽脸上,像一点水滴,清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玛丽眼前似乎闪过什么。
有东零西落的布袋包裹,漆黑的团块裹成一团,很难受的样子但怀里拥着的东西怎么也不肯放下。
玛丽集中精神,只有最上端露出点端倪,是发黄的字眼——“法师”。
那本该死的书!
所以这黑乎乎的东西,不会是维洛斯吧?
像是听到玛丽的疑惑,这团铺开的黑块发出低哑的呜咽:“……嘎……”
不是乌鸦的嘶鸣,是男人的声音,在玛丽脑中短暂出现过的声调。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玛丽扶额:“维洛斯,你这只傻鸟。”
这就是你所期待的吗?江意可,你满意了吗?
她抬头对着身旁看不出形状的浓雾。
不要说什么俏皮话了,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族长,我的灵魂,你觉得怎样?”
……
“月神的契约永不失效,我绝不会认错你的灵魂。”
远在维洛斯说出这句话前,江意可就曾短暂地思考过她与原身玛丽小姐的关系。
受风行的某些文娱产品影响,江意可总觉得自己来到玛丽身上不是偶然。最初的一个月,她隔三岔五就要烧香,问问已去的玛丽是否有尘缘未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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