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峤跟方容时上了同一辆救护车，方容时原本脚步还很稳健，结果上车后没多久就躺在床上昏睡过去了，郁峤坐在旁边也是昏昏欲睡，就连处理伤口时也没觉得有多疼，处理完后被护士领到一张病床上头一歪就睡过去了，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郁峤悠悠转醒，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被几辆大货车来回碾压了好几遍，全身的骨头都不堪重负的艰难运转，肌肉也像是被塞进打肉机里捶打过一般，翻个身都费劲。

“醒了？”方容时的声音在床边响起，侧头望去，只见方容时坐在床边手里正捧着一杯冒着白气的热水，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手腕处严严实实地绑着绷带。

“几点了？”郁峤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昨天晚上的汗渍让她觉得身上黏黏糊糊的，好像发酵了一样，恨不得现在立马脱-衣洗澡，“其他人呢？”

“路清和陶媛去配合做笔录去了，岑骅算出你快醒了就去给你买吃的去了。”方容时起身去门外的热水机给郁峤接了杯热水，“感觉怎么样？”

“好累。”郁峤接过水杯，顾不得水温，随意吹了几口就着急喝了一点，过热的水温滑入身体让人有种身体复苏的感觉，“其他事情呢？”

“还有写笔录需要你去配合，看来我们暂时没法回去上班了，要不干脆休年假吧。”方容时笑着提议。

“你去试试能不能批，能批的话我就也休。”郁峤怂恿，看见他手腕上的伤口，关心到，“你的手没事吧？”

“小伤，就是这几天不能碰水了。”方容时看了看手腕的包扎，摇摇头表示没事。

“想来也是。”郁峤嘟囔着，瞥了方容时一眼，又想起什么，举起自己的手臂，发现之前缠绕在手臂上的红痕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那个东西已经彻底消失了？郁峤望向方容时，方容时朝她点了点头。

“红纸烧掉后就已经将你们的联系断掉了，再加上你已经将它本体破坏，过不了几天它就会真正消失了。”方容时回答，“放心吧，一切都结束了。”

郁峤怔怔地点点头。

直到今天郁峤才知道与自己共事这么久的同事是个什么东西，什么天上神官下世修行，要不是经历过先前那些，郁峤是怎么也不相信的，还会热方容时去医院挂个精神科看看。

怪不得方容时身上一直有一股让人感到莫名舒服安心的气场，大概是自带的一些神性吧？虽然人类的肉-体限制了他大部分的力量，但还是遮掩不住那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修养与气质。

“你们……可以谈恋爱吗？”郁峤想到小时候看的诸多文艺作品，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你是说什么时候？”方容时看着她，“脱离这具肉身的我无情无欲，但是生在肉身的我具有凡人的全部感情，除了不能过多使用能力过多干涉外，我可以平平凡凡度过这身为凡人的几十年。”

“所以？”

“可以谈恋爱。”

“哦～”

“并且很想尝试。”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郁峤毫不拐弯地问道，她决定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荣幸之至。”方容时像是早有所料，虽然不惊讶，但脸上的笑意却是遮掩不住的开心。

这时岑骅带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走进病房。

“醒了呀，来吃你的早中餐，嗯，再晚两个小时也能算晚餐了。”岑骅将餐盒放在病床前的桌子上，“吃完赶紧出院，回酒店好好洗个澡再睡一觉。诶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山旮哒里逃荒出来的呢。”

“谢谢哈！”郁峤才不会跟帮自己买食物的人计较，利索地翻身坐到床边打开餐盒掰开筷子，狠狠地嗅了一鼻子食物的香味。

接下来的一天郁峤几人在原地停滞了一天，将事情经过润色“合理”后给警察同志们交代了个清楚，将其中的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给删减了一些，只说村子里是在搞邪教，还有板上钉钉的拐卖人口的罪行。

警察办事效率很快，立马将该抓的该关的都端了，还有山上那些女性的尸体，也都一一溯源找寻家人了。郁峤去公安局时见到了那个疯女人，看上去干净体面了不少，甚至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眼神里是平静与安定，在见到郁峤后还朝她笑了笑，郁峤也点点头以示回应。

从公安局走出来，郁峤与路清上了车，因为这次事故几人都被迫延迟了假期时间，要说打击最大的还是陶媛。

“我可是永远地失去了考公考编的机会啊！”陶媛哀嚎，虽然从她脸上没有看见一丝伤感。陶媛父母因为涉及拐卖人口入狱，现在全家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了，幸亏她是个开朗乐观的，这要是换做别人怕是会一蹶不振。

“你们不用担心我。”陶媛知道郁峤他们心里大概在想什么，上火车前挨个拍拍肩，“前段时间我一直睡不好，但现在我好歹可以睡个好觉了。”

一路上路清跟方容时轮流开车，郁峤跟岑骅则在后座睡了个天昏地暗，所幸岑骅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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