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很忙》
“啧。”云决面露一丝无奈,“若世上有愚人榜,温怜,我觉得你一定位居榜首。”
“你是觉得我破不了逍遥境?还是觉得我灵力太弱?”温怜颇为无语地样子转身,“师兄今晚说了这么多风言风语,所以,你未回答我,你所为何事?”
若是捉拿东方离,就不会这么散漫。
若是找自己麻烦,云决又不喜欢麻烦。
“仙盟通缉东方离,有告密者通知长老阁,不应天窝藏罪犯。”
云决声音稍冷,“所以,不出两个时辰,仇长恩就会带弟子再来不应天。”
东方离听到“仇长恩”这个名字时,表情微微一变,眼底是厌恶。
“所以,你要不要我帮你们逃过这次捉捕?”云决语气带笑。
温怜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也听出他此话内含深意,于是道:“不应天虽小,但藏下阿离绰绰有余;我作为三长老,他也不敢冒犯我。”
“我何需师兄帮忙。”
温怜说得坦然,不过已经暗中在屋外设下禁制。
她和云决相熟多年,知道云决一肚子坏水,能这样问,便是有十足的把握确信温怜会上钩。
“我本想尽一点师兄该有的关怀,没想到师妹不领情,”云决叹气,“我真是自找没趣。”
“那你就有多远滚多远。”
温怜深知,不能给云决脸。
“既然这样,就盼东方师侄能走过望乡灰的雾霭吧。”
云决手中把玩着扇子,转身离开。
“师兄,留步。”
望乡台前逝者留,回望人间最后一眼,那一眼落在生人身上,便是千山万水也能寻到。
仇长恩乃剑阁长老,又传闻他爱慕禅青言,如今禅青言被东方离所杀,那么他是一定要报仇的。
温怜换了副乖巧的表情,“师兄该尽的关怀,师妹怎能推辞。”
“我是一个时辰前接到的情报,想来,仇长老他们也快到了。”
云决站立在门前,抬眼望月。
“你开条件吧。”
温怜一把拉过东方离的手臂想离开,但很快低头看了一眼,问到:“你手怎么这么烫?”
东方离沉默。
“我有个故交在鬼母山失踪了,你替我找到他。”云决仍是背对二人。
“既然是故交,你为何不自己去?”温怜揣摩了下云决的性子,“你与这位故交之间有隔阂?”
云决淡淡道:“却有点隔阂。”
温怜等着他下一句话,但云决则是迈步离开。
“你故交为何失踪?是男是女?是何长相?姓名呢?!”
温怜想要出门问清楚,却见云决一身紫袍在山风间飘逸,月色环身,有几分清冷疏离。
他此刻长发被风吹起,缓缓抬手。
温怜迈出屋子的一瞬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还有一道避灵阵,用以遮盖灵力踪迹。
而月下,已经有一行人御剑而来。
剑气霸道,破了山门的封印。
“师妹,你剑招虽敏捷,但剑意漂浮,不是我那位故交的对手。”
云决只微微侧脸,但温怜看清了他身后若隐若现的长弓和箭头。
避灵阵此时泛出金光,只有结界内的人能看到,但这也预示着避灵阵已经被外力探测和攻击。
“所以,你的剑术只能算还不错。”
云决转身,手持长弓,已拉动弓弦,对准温怜和东方离。
东方离想要动手,但被温怜止住。
“若遇到我那位故交,最好不要比拼剑术。”
云决眼神专注地看来,将箭羽微微偏离。
避灵阵被一道裹挟着怒意的剑气击中,月下几人的身影已经可以看清面容。
云决手持长弓的身姿,和月下几人挡在温怜和东方离面前。
“师妹,来日再相逢。”
箭羽沐月色而来,剑气和困灵阵破风而来。
*
“相逢一醉是前缘,现与诸君同船而行,不如以良月美酒共度今宵!”
灰衣刀客腰间挂着酒葫芦,慷慨激昂地邀请剩余四位船友。
温怜一脸惆怅,不言。
东方离,沉默。
白衣少年,面色沉重。
青衣女子,望着天上月,又瞅瞅水中月。
船夫在船尾摇舟楫,穿着蓑衣,不语。
“美酒好啊,一醉解千愁!”灰衣刀客继续在船头抒发他一个人的豪情。
温怜几人所乘的船小而轻,故刀客在船头走几步,其余人都能感受到摇晃。
夜里行船不比白日光线足,河道水雾常会遮挡视线,因此多了几分溺水的危险。
温怜往后瞟了一眼漆黑的水面,情绪不佳,没有注意东方离停留在她脸庞的目光。
东方离垂眸,看着自己被温怜抓住的手臂,觉得挺好。
温怜很惆怅,心里念叨着,怀疑云决给自己埋了坑。
为什么自己刚醒来没多久,仇长恩就带着弟子来了?
为什么云决要寻故交,连个名字都不说?
方才在不应天时,云决弓箭射中温怜和东方离二人的影子,于是影子被困原地,二人被云决早已布下的传送阵送来千里之外的渡口,见四下孤寂,唯有前面三人提灯候船。
云决所持之弓名为影弓,名字普通,却能将所有影子化为箭羽。
因此,仇长恩等人带着望乡灰赶来时,温怜与东方离的影子化为弓箭,进了茫茫群山。
带着二人气息的飞矢能让仇长恩从剑阁长老变为搜山员。
“诸位一脸愁容,何不一起同醉?”
刀客低头看了看船箱内的几人,与抬头望来的温怜对视,于是笑道:“小姑娘,年纪轻轻皱什么眉,有什么烦心事大可说出来!”
温怜忽觉的此人有趣,小船静谧,若无刀客倒显得死寂沉闷。
她想要开口时,见东方离微微侧身,挡住了她看向灰衣刀客的目光。
她也是此时才发现,她一直未松开抓住东方离的手。
……傻小子,不会提醒吗?
温怜无奈,于是说道:“我有位兄长的故交失踪了,我受他之托,要找到他的故交。”
“哈哈哈,有趣,你兄长为何不自己去找?”
刀客一把坐在温怜对面将白衣少年挤开,白衣少年皱眉,眼神不满。
“我兄长可忙了,”温怜思索后浅笑,“他有红粉佳人要照顾,也有弟子要教导,还要被一帮迂腐的老头子指点。”
刀客眼神却一亮,“姑娘这双眼睛一笑,倒真好看!”
东方离冷眼看着刀客,“你是何人?”
刀客见又有人和他说话,也对东方离一夸:“公子相貌倒也出彩,能配得上身旁的姑娘。”
温怜闻言立马解释,“不不不,我和他并非……”
“我懂!”刀客豪迈一笑,“姑娘衣衫打扮像是富贵人家,身旁的公子虽一身黑衣但气质不凡,如今富家小姐和护卫私奔的故事倒也常见。”
你懂什么呀就懂!
温怜后悔和刀客搭话了,但余光却瞥见东方离唇边有抹笑意。
温怜心下叹气,少年人终究年轻,有些心意是藏不住的。
自己只能帮他及时止损。
“侠士多心了,我与阿离只是姐弟关系。”
刀客点点头,又开口道:“我也有个弟弟,不过死了。”
船舱沉默,温怜在考虑要不要安慰,因为刀客语气并无悲伤。
没过几秒,众人就听到刀客拿起酒壶饮酒,随后大声笑道:“死了好啊,死了好啊,不用担心变成妖怪了。”
船舱更沉默了,河道的雾入了船内,落在人身上就有了微微冷意,白衣少年往青衣女子身边靠近,
“侠士何出此言?”
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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