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
第30章喂你
【“你画画,我喂你。”】
乔宴还想说点什么,突然留意到李广劲两只眼睛竟在抽搐。
也不知道抽搐了多久。看上去有些严重。
他语气顿转关心:“广劲,你的眼…”
乔宴话音未落,一个声音鬼魅似地从身后飘来,对李广劲道:“眼睛不适就去找王姨上药。”
这话一出,李广劲两只眼睛顿时痊愈。
他原地失措,像个孩子。一秒后,突然福至心灵:“我去找王姨上眼药了!”
说完撇了乔宴一眼,一溜烟跑了。
乔宴转过身,见霍景盛不知何时而来,高大身影站定在他身后。
霍景盛神情平静。只眼里,似有些许风霜。
乔宴不知霍景盛何时来的。
先是有些背后戳人脊梁的心虚,但仔细一想:我也并未说他坏话,我这是夸赞他啊!背后说人坏话才会怕被抓现行,但他这是说好话,为霍老板传播美名呢!
想到这儿,乔宴差点被吓塌的腰杆子,瞬间又直起五个度。
他眼睛亮闪闪:“霍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霍景盛看他片刻:“刚来。”??3??1'??9??49??qq?
乔宴眼巴巴道:“我刚和好朋友夸你好多。要是你早来一点,就能听到了。”
霍景盛道:“可惜。”
乔宴听他这么说,顿时兴致高涨:“那我再说一遍吧!”
霍景盛立刻道:“不了吧。”
“我有事要你帮忙。”
乔宴瞬时仰起脸:“是什么事?”
午后的阳光是金黄色的。
落在乔宴身上、睫毛上,使他更像一个精致可爱的手办。镀了金的。
他很认真地望着霍景盛。
以至于霍景盛能清晰地在他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霍景盛突然晃神。
自嘲地冒出一个念头。
——这也算满眼都是他了。
一个顷刻也罢。
它存在过。
这是乔宴的原地踏步。
却是霍景盛的一大步。
霍景盛想,以后多让他这么看我。
霍景盛道:“秦生河画风传统,看多了容易生腻。我如果把它从办公室撤下。你不会介意吧?”
提到这件事,乔宴心里“嘶”了一声。他哪敢介意,忙乖巧地对霍景盛笑,小声道:“当然,当然。我能做点什么呢?”
霍景盛迈开大长腿,在乔宴的注视里,矜持地走来走去。
他顷刻站在玫瑰丛,顷刻又站往色彩缤纷的康乃馨里。
半晌后,在乔宴超大画架的木椅上坐下。
那儿角度很好。
从乔宴的方向望去,霍景盛就像个帅得惨绝人寰的杂志封面。
乔宴的心跳快速地砰砰了两声。
又问道:“霍先生,那我能帮到你什么呢?
霍景盛笑了一下:“帮我定制一幅画。
乔宴愣住。
半秒钟后,眼睛微微睁大,小跑着停在霍景盛跟前:“是要我给你办公室后壁定制一幅画么!
霍景盛道:“有难度么。
乔宴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了。
美了一会儿,半推半就道:“不,不好吧…我半吊子。在画展交流的时候,还,还被骂过…
霍景盛道:“我觉得好。秦生河的经纪人也总夸你有天赋,不是吗。
乔宴想想也是。
他有些难掩的激动。
激动得甚至一时说不出话。
霍景盛以为乔宴自卑害怕。
平静道:“有钱拿。
乔宴兴奋得满眼星光,话也能说利索了:“画,我画!
此后一个礼拜的白天,乔宴都沉浸在暗香浮动的画室里。
画室很大,其中大画壁和大画架,都是独立的绘画区。
花圃的空隙里另有小画架部署。
花圃外还有小型的休息区。
休息区里,桌椅沙发,瑜伽垫瑜伽球,甚至连投影幕布都一样不少。
这些天,乔宴连午饭都在画室吃。直到快要吃饭,霍景盛来叫他回去。
要换做以前,乔宴天天把自己腌在画室,霍景盛是要忧心的。
但现在不同。
现在这座画室坐落在室外,室内天然氧吧,辅加空气内外循环系统,可供乔宴呼吸新鲜氧气。而天顶的玻璃会随着光照角度自动切换磨砂或透明,可供乔宴晒一晒上午的暖阳。
霍景盛会监控乔宴的手环参数,提醒他什么时候该起来浇浇花,松松土,什么时候又该练练瑜伽球。
什么时候喝水,什么时候休息。
乔宴由于画技有限,画风单一。
一幅画再是涂涂抹抹、试图创作出重工痕迹,也是枉然。
他本着创作质量跟创作时间成正比的、并不专业的原则,尽了最大努力。可惜对他来说,一个星期的时间已
算顶格。
眼看着再厚涂就成立体画了,乔宴适时收手。
画作大成的下午,他叫李广劲带点朋友来,一起帮他看看好坏。
李广劲猛猛拍手:“好啊,好!
“这山上的火都烧到城里了,主题是‘红红火火’吗?
身后一帮小弟附和:“红红火火,妙啊,妙!
乔宴原本高兴的眉眼,突然臊下去。
他抠着手指:“有,有火吗?
李广劲挤挤眼,又看了看,重新猛猛拍手:“哈,看错了,不是火。是一座熟透的苹果山?那也很好,挂在大狮子的办公室里也很应景,主题一定是‘喜庆丰收’之类的吧!
身后一帮小弟附和:“喜庆丰收,六啊,六!
乔宴继续抠着手指,神情更害臊了:“都不是啦。
“是霞光从山上照下,照进了高楼大厦来着…
“主题是,‘开,开疆拓土’…好像画得很失败。
李广劲恍然大悟。
手都快要拍烂:“多成功啊!
身后一帮小弟也狠狠拍手:“成功,成功!
李广劲沉醉道:“霞光普照,开疆拓土。立意实在是妙,画功也牛逼,跟莫高似的!
“莫高?乔宴问。
“对啊。李广劲昂首。
“到底是像谁呀。莫奈?梵高?我只知道一个叫莫高的,不是人,是个窟…乔宴苦恼地道。
李广劲挠了挠头,大叫道:“是莫奈和梵高的合体啦!他们合起来都没你高!
身后一帮小弟继续狠狠拍手:“高啊,高!
这一刻乔宴想哭。
——辨认不出的画作、胡言乱语的朋友。
他觉得,大概也许,他的艺术生涯还没开始,就已结束了。
傍晚霍景盛来带乔宴回家,李广劲已经坐着小弟们的面包车走了。
乔宴很有些忐忑。他拽着霍景盛的袖子,视死如归地,把他拉到画作前。小声问:“难看…对吧?
他主动道:“你退单吧,不收钱了。你还是找大师给你定制专业的吧!
霍景盛认真端详那幅画:“是清晨的阳光吗乔宴。
乔宴愣了一下。
然后瞪大眼睛,呆望着霍景盛:“你…看得出来?
霍景盛道:“山尽头最红一道,是太阳吧。正在升起。
“满山枫叶挂了红。想来是秋天。
乔宴的心脏砰砰跳着。
但是他仿佛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
他耳朵里只能捕捉到霍景盛的声音。
乔宴心里渴求着霍景盛再说一点再说一点吧…
好让他仔细琢磨这种异样的心跳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是凭何而来的?
从哪一秒开始发生了猛烈的心跳?
又将在哪一秒结束这种陌生的动静?
霍景盛没让乔宴失望。
他继续道:“太阳升至中天时。”
“山林和城市就融为一体密不可分了。”
霍景盛低声道:“是要我把城市和荒野一起收入囊中么。乔宴。”
乔宴把微微发抖的手指缩进宽大的衣袖。
他想过了无数个被霍景盛退单的画面。
因为害怕被退单所以主动退单了。
所以他甚至没有去考虑讲解画作的台词。
他没想到一群人认不出的涂鸦。
在霍景盛眼里竟然通透得不需要解释。
从前乔宴以为俞伯牙为钟子期摔琴的故事一定是虚构。
怎么会有人傻到为一个听琴的人而亲手摔碎自己的梦想呢!
但在这一刻乔宴觉得高山流水的故事是虚构还是真实
重要的是他知道在此时此刻正有一个心灰意冷打算封笔的笨蛋画手打算为一个人的看见和懂得重新拾起画笔。
乔宴克制自己说话时不要发抖:“对对…”
“只是画风很不成熟。”
“辨识起来一定很困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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